直到半個小時后,薄家才不難不急地結束壽宴,賓客們陸續離席,很快就剩下方家爺們倆和一個老管家三個外人。
“程程,我們不回去?”方老爺坐在輪椅上,腿上蓋著一條薄毛毯,已經犯困了。
他這個年紀身子骨吃不消,要不是容恩親自邀請他,他是不會親自出席兩個晚輩的壽宴的,雖然今晚恩恩一句話都沒有跟他說……
方程幫方老爺按按肩膀,湊到耳邊小聲說:“爺爺,再等會兒,今晚有你想見的人。”
方老爺眼前一亮,他想要見的人無非就那一個,“真的?他今晚會來?”
方程點頭。
車庫里的事情薄父薄母已經得到消息,薄母揉揉酸脹的眉心,“你們都下去吧,幾個小時下來也挺累的,明天早上再收拾。還有,阿芽把墨墨帶回臥室,好好哄著,今晚千萬別讓他出來。”
所有傭人全部退下。
“怪不得今晚守備如此森嚴,你們倆個真是糊涂啊,這種重大的事情都不跟我和你媽提前說一聲!”薄父難得一次動怒訓斥人。
薄牧川和容恩站在一起,一手搭在容恩腰上,波瀾不驚道:“您別動怒,我就是怕您和媽多想才沒說,現在告訴你們也是一樣的。”
容恩附和點頭,“對。”
“什么對不對的,夜氓幫的兩任幫主真的就在咱家車庫里啊?”薄牧陽聽到興沖沖動靜過來。
笑嘻嘻調侃道:“那趕緊關門放狗咬死他們啊,讓他們把我們家恩恩騙得這么慘,報復死他們!”
方程安耐不住方老爺的要求推著人過來,方老爺難掩喜悅之情,“恩恩,他們倆是你請回來的吧,你今晚想做什么?”
容恩腰板挺直,黑白分明的桃花眼對上方老爺渾濁蒼老的眼睛,“您待會兒會知道的。”
爺們倆凝視她臉上的表情,心里微微涼,自從上次婚禮被向晚破壞后恩恩就對他們冷漠了不少,甚至有點恨意……
諾大的客廳里只剩下七個人。
“程程,快推我去車庫,我要見棲陽!”方老爺迫不及待的想要看看自己失散多年的孩子。
方程還沒有推動輪椅,一道不可一世的高傲女人聲音直直砸過來——
“不用了,您老歇著吧,這么大點兒的地方,有什么好迎的!”
帶著濃濃的不屑和鄙夷。
“是向晚。”她的聲音容恩這輩子都不會忘記,給她的印象太深刻了,不自由抓緊薄牧川的手。
薄牧川反手握住她小小軟軟的手,耳邊有輪椅行駛的聲音越來越靠近,大概過了七八秒的時間,冷漠的視野里慢慢出現三個人。
一身正裝的良歌推著戴有口罩和墨鏡的容棲陽,臉上沒有多于的表情。
向晚踩著高跟鞋走在一旁,栗色大波浪卷發,一身紅色深V包臀連衣裙,身材火辣,妝容精致妖艷。
這樣打扮成熟又性感,看上去硬生生比容恩大了七八歲,即使她們長得一模一樣。
其余人都是直直盯著容棲陽。
容恩沉著氣和向晚對視,隨即視線落在容棲陽臉上,人是她邀請的當然要客氣些,盡管如此,語氣依舊冷淡疏離。
“很高興您能賞臉出席。”
話是這么說,但只是客套話,是個人都聽得出來她不是很高興。
“擺張臭臉給誰看呢?”向晚雙手交叉抱在身前,單腿彎曲歇歇腳,嫌棄地環視四周,“你這破地方你以為我們想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