辦公室里。
空氣中是熟悉的薄荷清香,讓人聞到就會放松下來,是屬于他的味道。
路過秘書隔間,容恩來到最里面的辦公室,關上門,將保溫盒放到茶幾上,站起身舒舒服服伸個懶腰。
環視四周,干凈整齊,布置清幽簡單,“他就是在這里過了一周沒有回家。”
一個月前她和薄家矛盾激化到不可化解的底部,被薄家趕了出來,和阿雪一起住在薄家隔壁的一處方家房產里。
她每天蹲點在薄家附近,連續一周都沒有看到薄牧川回家,都是在公司加班,她知道薄氏現在忙瘋了。
看下手機是八點半。
“也不知道他有沒有吃早飯,會議什么時候回結束,早餐涼了就不好吃了。”
坐沙發上等了半小時,薄牧川沒有回來,容恩險些睡著了。
來到窗邊吹吹風精神一下。
放眼望去有數不清的高樓大廈,從這個高度看過去,只有二十幾層的薄氏算不上什么。
這不是薄氏該有的高度。
掰開一條窗戶縫,春天柔風吹佛在臉上,容恩心里晦澀,“這樣的高度我看著心里都難受,他更不舒服吧。”
他是一個驕傲的人,習慣了林立在黎城市最高處,如今變成了仰望別人。
他不會開心。
一定很壓抑吧。
容恩坐回沙發上,從包包里取出三份股份轉讓書,拿出筆簽上字,“或許這樣能幫到他。”
……
不知薄牧川是不是故意的,這一去就是八個小時,回來時已經是下午五點半。
“總裁,夫人一直在里面沒有出來。”云哲如實匯報。
皮鞋踩在地板上的聲響越來越重,薄牧川推門進來,空氣中有她的味道,一顆心緊繃又矛盾。
夕陽西下,緋色光芒從窗戶透進來。容恩窩在沙發里睡得正香,懷里抱著一個靠枕。
茶幾上保溫盒紋絲未動。
窗戶沒關,涼風陣陣,容恩感到冷縮了縮身子,蜷縮的像個蝦米。
薄牧川徑直過去關上窗戶,坐回辦公椅,俯首作案。
這些天整天渾渾噩噩,容恩總算睡了一個踏實覺,雖然有點冷。
不,是越睡越冷。
睡著睡著肚子餓了,夢到吃的,嘴巴動了動,一個翻身整個人掉地上,“啊!”
一聲驚呼。
薄牧川條件反射般站起身去扶她,“真是笨手笨腳的,睡個覺都能摔下來!”
容恩瞬間萬分清醒,揉揉摔疼的屁股,委屈巴巴地看著走過來的男人,“老公,我好疼……”
他終于跟她說話了。
薄牧川猛地反應過來停步,自己在干什么?關心她嗎?不,不應該。
他轉道去一旁咖啡機旁磨咖啡。
“老公……”容恩雙眼帶霧氣坐在地上,他竟然去磨咖啡都不扶她起來。
辦公室里始終只有她的聲音。
等了五分鐘,一杯咖啡都煮好快喝完了,薄牧川已經在俯首作案。
那就不矯情了。
容恩只好自己動手豐衣足食,爬起身拍拍身上的灰,將靠枕放好,“你餓不餓啊?”
薄牧川在文件上簽字。
“我給你煮了雞湯,熱一下給你喝吧,對你身體好,你最近太辛苦了。”
薄牧川打開另一個文件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