容恩直直看著薄牧川的眼睛不敢置信,喉嚨哽咽,語塞眼紅,“不是這樣的……”
沒想到楚先生的人生這么凄慘。
楚先生之前一直對她說他是一個罪人,不值得家人的原諒。她以為只是家里鬧了一些小事,沒想到是涉及人命的大事。
薄牧川緊緊抱住懷里要哭的人。
楚先生本身就是一個罪人,生前不值得同情。如今人已死,生前的罪過他不評論什么。
遺憾的是,他想知道的關于大哥的事情,這輩子都沒機會從楚先生嘴里得知了。
雙臂將人圈在懷里,薄牧川下巴輕輕擱在容恩頭頂之上,“他臨終前跟你說了什么?”
或許人之將死其言也善,他會告訴恩恩一些當年的事情,或許她這些年通過心臟想起來的一些事情。
“他讓——”容恩說到這里后知后覺到不能再說下去,停下來捂住嘴巴。
楚先生特地交代過,關于筆記本的事情不準告訴其他人,她既然答應了楚先生就不能失約。
只能瞞著薄牧川了。
容恩揉揉紅紅的眼睛不讓自己哭出來,“沒什么,就是一些對晚輩的期望和祝福。”
“真的?”薄牧川有點失望。
容恩點點頭,“難道你不相信我?”
“信。”來自于薄牧川不假思索的回答,照片一事給他的教訓太過慘痛,再也不想經(jīng)歷第二次。
她說什么他便相信什么。
容恩沒再說什么,雙手無力地攀附在薄牧川胸膛,既然沒有家人,楚先生為什么還要那么說呢?
大概是不想她以為他太孤獨吧。
那么筆記本只能她留著了。
不知道里面寫的什么。
情緒隨著時間一分一秒過去而慢慢恢復平靜,容恩想起來幾個小時之前的事情,從薄牧川懷里出來坐好。
“對了,你當時急匆匆跑過來似乎是有急事要問楚先生,好像還提到了大哥。是什么事情?”
薄牧川五指插在容恩長發(fā)之間,根根分明的頭發(fā)縈繞在手指之間,絲質潤滑的觸感極好。
當然有事情。
據(jù)調查到的數(shù)據(jù)顯示,當年楚先生在B國病發(fā),等了很久沒有等到合適的心臟源。
于是楚先生在靠近科司爾亞島的地下黑市買了一個心臟進行移植,那顆心臟——
不出意外就是大哥的!
心臟會帶有生主的一部分深刻記憶,所以楚先生才能在第一次見面時就能喊出“小恩”這樣的稱呼,以及認出他。
都是心臟在作祟。
他想趕緊來問問楚先生關于大哥的事情,沒想到還是晚了一步……
“你怎么不說話?”沒有得到回復的容恩戳戳他手掌心,“說話啊,你有什么事情要找楚先生?”
薄牧川深深凝視懷里人。
恩恩知道大哥慘死,被撕了臉皮,已經(jīng)十分難過。如果再告訴她大哥還被挖走了心臟,她接受不了的。既然這條線索斷了,告訴恩恩也是無濟于事……
平衡利弊之下薄牧川選擇將事情瞞下來,“一點小事,我已經(jīng)弄清楚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