容恩是被敲門聲吵醒的,麻藥藥效還沒過,掌心并不是很痛。
敲門聲一聲接一聲,由于隔音效果好,聽清楚具體在說什么。
迷迷糊糊慢慢坐起身,臉色依舊憔悴,嘴里因為輸液而泛有苦澀。
抬手揉揉眼睛,聲音透著點點鼻音,“外面是誰一直在敲門?”
站在門口的阿衡過來回話,“小姐,是良歌和米諾,已經敲門半分鐘了!
“不見。”
良歌看見她受傷一定會生氣,萬一和薄牧川打起來就不好了,薄牧川后背上還有傷呢。
“是!
以防良歌趁開門時強行進去,阿衡打開門板上和眼睛在同意水平線上的小窗口,視線和外面的良歌對上。
“三小姐身體不舒服,不見客,兩位請回吧!
說完關上小窗口。
容恩摁下病床旁的升降按鈕,病床床頭自動上升到一定幅度,不理會門外隱隱約約傳來的敲門聲,“嘴角苦苦的,我要喝水。”
阿衡倒杯溫熱的水遞過去。
溫熱的水順著食道緩緩流下去,沖走嘴里的苦澀味道。
容恩左手拿著水杯,右手被包成了粽子,“薄牧川呢?”
一醒來就沒有看見他,可是在醒來之前她感覺到了他的存在。
“先生剛去處理傷口。”
“他是不是傷得很嚴重?”
“目前還不清楚。”
阿衡是怕她擔心才不說的,容恩心里有數,哀傷地垂下眼皮盯著杯中杯中水發呆。
“軟鞭上面有血,襯衫上面都是血,空氣中到現在都能聞見血腥味,肯定特別嚴重!
薄家家法不輕易執行,她在薄家生活了十三年就沒看見動用過。
這一次薄父是真生氣,是真打,而薄牧川也是真的疼。
容恩放下還剩一點水的水杯,拿過一旁床頭柜上面的手機。
剛要滑開屏幕查看信息,墨玉手環跳出一個虛擬屏幕。
是有人發系統信息過來了,一看不是別人,正是門外的良歌。
——“恩恩,我知道你在里面,你醒著,開門讓我進去!
看來良歌是從墨玉系統里得知了她來醫院的消息,所以才趕過來。
容恩纖細白皙的手指在虛擬屏幕上觸點幾下,關閉了位置共享功能。
順手一條信息發過去,“我沒事,一點小病而已,你們回去吧,我想靜靜。”
——“我想見見你!
“不用,我真的沒事,改天再見吧,說好的給我一個星期時間的。”
——“見可以不見,你告訴我出了什么事情。是不是薄家人發現你回國的目的,對你動手了?”
“沒有。”容恩編輯兩個字發出去,這一鞭子是自己湊上去的。
心想這樣簡單又透著敷衍的回復并不能讓良歌放心回去,容恩又補充兩句:
“薄牧川涉黑,被薄父動了家法,我攔了下。人沒事,就是一點兒皮肉傷,你不用太擔心。我好累,先就這樣吧。”
說完退出聊天頁面。
容恩靠在枕頭上仰望天花板,輕輕嘆一口氣,薄牧川被打的場景一遍遍在眼前浮現。
最終良歌和米諾并沒有見到容恩,也沒有看到薄牧川,俞舒寧預想中的打一架并沒有出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