薄家。
容恩在薄牧川的書房里渾渾噩噩呆了一下午,滴水未進。
直到薄牧川下班回來找到她,她才好了些許,即便如此晚餐吃得也是心不在焉。
這幾天嘔吐感不是很強烈,廚房為此特地準備了極其豐盛的晚餐。
可是容恩興致缺缺,無論薄牧川怎么哄都沒胃口,只吃了小半碗飯。
薄牧川不甘心的哄著,差點讓容恩把吃進去的吐出來,才心有不甘的罷休。
臥室。
容恩洗漱完畢后從浴室里出來,頭上戴著一個淺粉色發卡將頭發別上去,露出光潔飽滿的額頭。
關上門轉過身一看,發現茶幾上和前幾天一樣擺放著一盤新鮮芒果。距離她不算遠,依稀能聞到好聞的果香氣息。
“過來吃一點,半個小時前空運過來的青芒。”
薄牧川面容慵懶,穿著深色睡衣坐在沙發上,襯得面容越發妖冶。
在她洗漱的功夫他已經在外面浴室洗好,頭發用毛巾擦過,處于濕卻沒有滴水的狀態。
上了一天班應該很累的,他卻從踏進家門時起就一直圍著她轉。
容恩心里過意不去,到薄牧川面前主動開口問:“你就沒什么想要問我的?”
他回來后什么都沒有問她,而她今天早上冒冷風出去的事情薄家傭人幾乎都知道,薄母也知道,他肯定也通過阿衡知道了。
“問什么?”薄牧川拉住容恩小手將人沒帶到沙發上坐下。
看神情是沒有要問什么的意思。
容恩更加覺得怪異,吃下遞到嘴邊的芒果,不安地垂眼看著果盤里的剩余芒果,“我今天早上出去了。”
“嗯。”
滿不在乎的一個音。
容恩抬頭望向冷靜得過分的薄牧川,“我還沒有讓阿衡跟著。”
薄牧川終于有了點兒反應,低頭柔和地輕啄容恩眉眼,薄唇因此帶上淡淡奶香氣息,“下次要帶著阿衡,不能拿自己的安全開玩笑。”
不對勁。
很不對勁。
“你是不是已經知道我早上出去干什么了?在等我主動跟你坦白?”在薄牧川又遞過來一塊芒果時容恩推開他這樣推測。
不然他肯定會教訓她的。
“我真不知道。”見容恩沒有要吃的意思,薄牧川薄唇張開把芒果吃了。
光滑弧度正好的下巴擱在容恩肩膀上,摟住懷里人。
“不過讓我猜一下,就時間來看應該是良歌回國你去見他了。或許良歌在來的路上還出了意外,所以你才火急火燎跑了出去。對不對?”
完全正解。
容恩撇撇嘴,“你再裝,說的這么準確,你就是提前知道了!”
“真沒有。”
“有!”
一句句嬌嗔猶如一根羽毛似的在薄牧川心尖上撓啊撓,大手揉揉容恩粉嫩臉頰。
“好好好,恩恩說有就是有。”
妻奴綜合征了解一下。
容恩哼哼聲,心滿意足地露出得意笑容,“這還差不多。”
從回家見到她到現在,她總算露出了一個發自內心的笑容。
薄牧川被牽動的心情同樣舒展開來,“你把懷孕的事情告訴良歌后,他是不是氣到砸墻?”
“沒有。”
“他這么大度的么。”薄牧川其實知道容恩的意思,但為了不暴露自己故意這么問。
容恩拿起一塊芒果胡亂塞進薄牧川嘴,“我是說我沒有把這件事情告訴他,他也沒有看出來我懷孕了。不是說他沒有生氣,你不要亂理解。”
“為什么不告訴?”繼續懂而裝不懂。
“因為他會告訴爸爸,而爸爸是不會同意我把寶寶生下來的,到時候我會很為難。”
“為什么你義父不同意?”
“因為薄氏是容——”容恩反應過來及時剎住嘴,一顆心砰砰砰加速跳動。
差一點兒,就差一點兒她就說出了薄家和容家的恩怨,暴露了自己回國的目的。
故意把話題往這個方向帶的薄牧川唇角噙著一絲戲謔意味,等著容恩這個小魚兒上鉤。
“恩恩怎么不說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