氣氛溫馨歡快,直到良歌的手機響了,通知欄上跳出來一條信息。
良歌在床邊自然而然坐下,淡淡掃了一眼手機屏幕,沒多說什么。
“是他的消息嗎?”薄子恩垂下眼皮,忍不住問了一句,不自然的摳掌心。
這個“他”指的是薄牧川。
良歌將手機遞給薄子恩,“他根本沒有在意你的病情,兩個月前就被曝出和俞舒寧約會,剛才又傳出消息說兩個人要復合了。”
薄子恩抬起頭,面無表情的接過手機看看,粉色菱唇抿緊。
配圖是一張照片,薄牧川和俞舒寧一起出席音樂會的照片。
還有一小段視頻,兩個人坐在一起,竊竊私語,俞舒寧笑語盈盈。
薄子恩呼吸一滯,立馬移開視線,將手機關了,艱難地吐出三個字,“挺好的。”
良歌拿過手機,“不生氣嗎?”
“為什么要生氣?”
一年的朝夕相處下來,最直接的表現就是,良歌能從薄子恩瞬間的眼神和動作里,準確猜出她的心思。
“不用瞞著我,我知道你在生氣,說出來我又不笑話你。”
薄子恩攥緊雙手,擠出一抹自以為灑脫的笑容,“我和他313天之前就分手了,他有自由戀的權利,我管不著。”
良歌苦澀一笑,“傻丫頭,如果不在乎,你又怎么會把時間記得這么清楚?”
“因為我記住好啊。”薄子恩望向一旁,嘴上倔強得就是不承認。
在一年前見過大哥之后,她想了好久好久。殺父殺母之仇不共戴天,她不能和薄牧川在一起。
于是一次醉酒后,她借著酒膽給薄牧川打了電話,說要分手。
那晚上她心情差極了,一個勁的想哭,胡言亂語耍酒瘋,以至于第二天自己都忘了到底說了什么。
第二天醒來時,她瘋狂的給薄牧川發送信息打電話,通通石沉大海。
她以為他們就這樣草草結束了。
沒想到一個星期后薄牧川突然聯系她,正式說他同意分手,讓她在B國好好生活。
然后她哭了半個月。
……
薄子恩穿上好看的小裙子,扎著丸子頭,畫著淡妝,走在監獄長長的廊道里。
良歌一身帥氣正裝,長臂親昵地摟住薄子恩肩膀,“你這個正主一出來,在學校里的那個假恩恩就要失業了。”
外人并不知道薄子恩生病,也不知道她在監獄。
因為有一個人在學校替薄子恩生活,并且偽裝得看不出一點兒破綻。
這件事情薄子恩是知道的,“把她薪酬再加高一點吧,這一年她挺不容易的。”
長生因子一事并沒有因為她來B國而停止,一年里陸續有好幾撥人綁走了她的替身,差點撕票。
良歌點下頭應了聲,“好。”
“對了。”薄子恩想起來一件重要的事情,焦急地問:“關于那個孩子的事情,你辦好了嗎?”
她在監獄里認識了一位朋友筱筱,筱筱一個月前生下了一個小孩。
可是筱筱還有三年期邢。
孩子是不能待在監獄的,要么被送回家,要么被送去福利院,要么被她帶出去撫養。
而筱筱選擇了第三種。
良歌調查過筱筱的背景沒有問題,“放心,他跟我們一起回家。你要是不嫌棄,他以后就是我義子了。”
一高一矮并排走著,兩對腳步聲在廊道里回響,盡頭處有亮光。
迎著光,傳來兩句話。
“待會兒記者可能有些多,你不要害怕。跟著我走,我會護著你。”
“嗯吶。”
踏出監獄的大門,世上便再也沒有薄子恩的存在。她找到真正的家了,找回了真正的姓氏。
她叫——容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