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起鬧劇因薄牧川的一句話而了結,薄家答應對俞舒寧的傷勢負全責,眾人不歡而散。
薄牧川抱薄子恩回到病房,拿藥給她涂抹在發病的小腿上。臉始終板著,身體線條緊繃,貌似不悅。
“二哥,你生氣了?”薄子恩忘記小腿的疼痛,緊張地問。
“沒有。”
語速快,語氣冷,明明就是生氣了。
心里憋了一口氣,薄子恩委屈的撇嘴,小手攥得緊緊的。她又沒做錯什么,二哥為什么要生她的氣?是俞舒寧的錯好不好……
半瓶藥膏涂抹完畢,薄牧川抬起頭,臉色有所暖和,“小腿還疼嗎?”
“不疼了,謝謝二哥。”薄子恩搖搖頭,格外乖巧,一雙大眼睛靈動又澄澈,矛盾的俏皮又溫順。
“以后避免劇烈運動,近一個月你腿疼的頻率上升了很多,這不是好跡象。”大手放下她腿,合上藥瓶站起身。
薄子恩拉住他手,用雙手抓住,抬頭仰望,“二哥,你聽我說,關于二樓的事情,我還有其他……”
“我的話沒聽到?”話沒說完被薄牧川冷冷打斷,“事情已經解決,誰都不準再提。”
不是要求的口吻,是命令。
二哥對她想來溫柔,很少如此強勢。
苦笑,“意思就是說,二哥相信俞舒寧說的,不信我?覺得我在胡說八道,在誣陷她?”
“不論真假,這件事不許再提。”薄牧川態度不變。
那就是信了俞舒寧,憑什么?
怎么想都想不明白,薄子恩倔強的揚起下巴,骨子里較真的勁兒上來。
“她說的話我聽不懂,我腦子笨,想不明白。二哥想讓我不再提這件事情,可以,麻煩二哥給我解釋一下。為什么一提到模型,二哥就終止談話?不過是一個模型而已,真假還說不定。”
她當時根本沒看到什么模型,俞舒寧抱的明明是一個人,活生生的,會動的男人!
“大人的事情,你不需要明白。”薄牧川沒打算解釋,明顯不想多說,“你今天受驚了,天太晚,明天周六有統測考試,早點回回去休息。”
轉身身將藥瓶放好,瞥了眼房門,“阿陽,你送恩恩回去。”
“二哥……”薄子恩心里突然慌慌的,才一個晚上而已,二哥對她的態度就變了。
薄牧陽推門進來,也不知在門外不知偷聽了多久,打橫抱起她往外走,“小恩恩乖,聽話,咱們回家去。”
……
繁華的街道上光怪陸離,車子迅速行駛。薄母提前坐司機的車回家處理家務,車里就薄牧陽和薄子恩兩個人。
“俞舒寧也太能說會道,先是隔時空對話,接著又冒出一個塑料模特。如此荒誕,二哥竟然信了!”薄子恩氣呼呼的。
這件事情她不服。
非常不服!
“他們不說,我都快忘了這事。”薄牧陽就像一個情緒過濾器,任何情緒在身上停留不了兩分鐘,這會已經是歡快語氣。
相比之下,薄子恩就是個炸毛兔,煩躁的抓頭發,“又是我不知道的事情,我真是薄家人嗎?在薄家發生的事情我都不知道,我都懷疑自己是被撿來的。”
“胡說什么!”薄牧陽厲聲呵斥,臉色頓時難看。
突然變臉吼得薄子恩一愣一愣的,眨眨眼睛,“我開個玩笑而已,你至于反應這么大嗎?”
汽車遇上紅燈停下來,薄牧陽白了她一眼,慢慢解釋說:
“七年前,俞舒寧午夜回家受了驚,變得害怕黑暗。大家都不是小孩子了,不能共處一室。二哥就答應做一個和他一模一樣的模型,放在她房里陪伴她。”
原來是這樣,還真有所謂的模型,薄子恩手捏下巴,若有所思。
薄牧陽繼續說——
“只是模型還沒做出來,俞舒寧就跑去了國外,之后模型一直被扔在那間房里。時間一長,大家都忘了,沒想到鬧出這么大的誤會。”
最后一句話令薄子恩不樂意了,“好你個薄牧陽,臨陣叛變,說好的支持我,轉身就忘了,還誤會?告訴你,我不僅看到他們兩個抱在一起,還聽到了他們的對話。你知道的,我懂口語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