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們倆這番低語的模樣。
看在外人眼里,就好像,伊瑾夏正害羞地靠在他肩頭,反而引來更多遐想。
連老爺子也不由睜大了眼睛,然后哈哈大笑起來。
“小夏啊,怎么了?是不是異坤欺負你了?”
聽到老爺子的話,伊瑾夏只好抬頭去看他。
這一看不要緊,整個額頭都冒出了冷汗。
此刻,客廳中央的沙發上坐滿了人,除了爺爺、大哥和五叔,竟還有聞人老太爺和聞人琴。
眾人眼中,神色各異。
但除了爺爺,幾乎沒人是笑著的。
特別是沈牧野,看似漫不經心,墨色的眼眸里,卻全是危險的氣息。
“爺爺,小夏受了點傷,我先把她送上樓去。”
沈異坤的聲音低沉而堅定,眼光掃過沙發上的人,淡淡說道。
“小夏受傷了?怎么回事啊?嚴重嗎?”
老爺子一聽伊瑾夏受了傷,就起身朝他們走了過來。
“爺爺,我沒事!就是被木棍砸到了肩膀,不嚴重的!”
伊瑾夏急忙解釋,還借機掙脫了一下,但就是掙不開沈異坤的手。
“那就好,那就好!”
老爺子松口氣,“那就讓異坤送你上去休息吧,別累著了。”
“聞人老太爺,琴姨,實在不好意思,我們就先失陪了。”
沈異坤禮貌地朝老太爺和聞人琴點點頭,抱著伊瑾夏就往樓上走。
但,唯獨沒有跟五叔打招呼。
伊瑾夏心中一凜,越發忐忑起來。
“不是肩膀受傷了嗎?干嘛要抱著啊?”
沈盈盈挽住老爺子,笑嘻嘻說道,“爺爺,瞧瞧二哥多會找機會,哪用得著您操心?”
“鬼丫頭,少說兩句!”
老爺子敲了敲沈盈盈的頭,臉上卻是止不住的笑意。
“呵呵,不愧是年輕人啊!”
聞人老太爺摸摸胡須,也跟著笑起來。
坐在她身邊的聞人琴,臉色沒太大變化,但嘴角噙著一絲冷笑。
只有沈牧野,始終面無表情,也沒去看他們上樓的背影,只是淡淡說了句:“既然這樣,我們就先去用餐吧。”
眾人都點點頭,一起往餐廳走去。
遠山居二樓,伊瑾夏的房間里,四目相對。
伊瑾夏已經被放了下來,她瞪著沈異坤,近乎脫力地問:“你為什么要這么做?”
明知五叔跟自己的關系,還故意在他面前表現得這么親密?
這不是故意害她嗎?
“幫你。”
沈異坤還是那句話,說完就走到她的沙發上,隨意地坐了下來。
“幫我?你這是想害死我!”
伊瑾夏急得在沙發前走來走去,“五叔的脾氣,你應該比我清楚!他一定不會放過我的!”
沈異坤不說話,拿起沙發上的寫生簿,隨意翻了翻。
翻著翻著,停留在一頁上,淡淡道:“畫得不錯,很形象。”
伊瑾夏疑惑地看他一眼,走過去把寫生簿拿了過來。
他翻開這一頁,畫著一個男人的肖像,很輕易就能看出是沈牧野。
但這個男人穿著十八世紀的衣服,還帶著獨眼眼罩,儼然是副海盜的模樣。
這是她咒罵沈牧野時,畫來解氣的。
那個男人又霸道又具有攻擊性,像極了兇殘的海盜頭子!
但不知道怎么的,此刻突然看到這幅畫,她卻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。
“的確很形象!”
她哼哼了一聲,把畫扔到了沙發上。
“你就是這么發泄情緒的?”
沈異坤看著她,突然發現,這個女孩真的和其他人不同。
她身上有股子韌勁兒,似乎任何困難都可以靠自己的努力,扛過去。
莫名,就想幫她一把。
但他明白,他這么做,也不光光是為了她。
五叔,那個他引以為傲的偶像,他想知道,他到底在想些什么。
“算是吧,有時候畫畫,有時候打打沙包。”
伊瑾夏擠出個苦笑,拿起沙發上一個布娃娃,往娃娃臉上砸了一下。
沈異坤瞥了一眼,發現娃娃臉上貼了張字條,寫著沈牧野三個字。
他無奈搖搖頭,認真說道:“你有沒想過,五叔為什么要這么對你?”
雖然難以啟齒,但他還是必須要說。
“五叔想要什么樣的女人沒有,為什么偏偏要找你?”
伊瑾夏捏著手上的布娃娃,淡淡道:“他在爺爺找到我之前,騙我簽了那個協議,應該是有什么目的吧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