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牧野氣哼哼地朝她逼近,這丫頭,竟然還笑!
“說!你已經不喜歡他了!”
“我……我本來就沒有……”
“沒有什么?”
“沒有喜歡他。”
伊瑾夏被逼得往后退,背已經靠在了沙發扶手上。
她可真沒想到,沈牧野這么大個人,竟也有如此孩子氣的一面。
她忍不住伸出手,摸了摸他那張又多了一種表情的臉。
“五叔,其實……你有時候也滿……可愛的……”
說完這句,她就死死閉上眼睛,等著被他懲罰。
但等了半天,也沒見他的巴掌拍過來。
她有些心虛地睜開一只眼睛,想看看他是不是真生氣了,卻看到一張近在咫尺的俊臉。
下一秒,那張帶著笑意的臉,就朝她壓了過來。
“五叔……唔……”
話還沒說出口,嘴就被死死堵住。
她只好放松下來,承受著他的熱情,嘴角也勾起了一抹笑意。
這個男人,在外面是叱咤風云的牧爺,在她面前,卻總是像個喜怒無常的孩子。
有時候覺得好怕他,好恨他,但有時候,又覺得……越來越喜歡他……
那種為他哭、為他笑、時常煩惱、又時常欣喜的感覺,算是喜歡嗎?
如果是……那她也許……真的有些喜歡他了……
這是多么不合理,又不應該的事情,但就這么發生了。
伊瑾夏閉上眼睛,感受著男人唇上的溫度,告訴自己,至少這一刻,不要逃避。
午后的風從窗外吹進來,遠處的天空碧藍如洗。
就在這個秋日的午后,伊瑾夏的心境發生了巨大的變化,盡管她還沒有意識到,那意味著什么……
那一天,沈牧野什么也沒做,只是抱著她占了好一會兒便宜,就去了公司。
伊瑾夏送他上車后,開心地回了遠山居。
并沒發現,遠處有個高大身影,看著她和沈牧野的背影,皺起了眉頭。
伊瑾夏得到沈牧野的幫助后,第一時間給歐陽山打了電話,約他周一在學校里碰個面。
她要親口把歐陽文的情況告訴他。
于是,周一放學后,在學校一角,就是他們第一次見面的小花園里,歐陽山如約而至。
“阿文哥哥還好嗎?”
伊瑾夏最關心的,還是歐陽文的狀況。
按聞人煜的意思,他身上的毒素已經嚴重超標,隨時都可能破壞神經系統。
“不太好……”
歐陽山嘆了口氣,“時而清醒時而昏睡,昏迷的時候,一直喃喃念叨著你的名字。”
伊瑾夏心中一緊,阿文哥哥現在,一定很痛苦吧?
“這到底是怎么回事?你找我來,是血液樣本已經分析出來了嗎?”
伊瑾夏點點頭:“你大哥中了毒,而且毒素劑量非常高。”
“什么?真的是中毒?”
歐陽山捏緊了拳頭,“可家里請的醫生,沒發現他的血液有任何問題。”
“他中的是一種苗疆奇毒,除非特殊儀器,不然根本檢測不出來。”
“苗疆奇毒?那和牧爺上次……”
歐陽山上次被抓去沈家,就是被懷疑給牧爺下毒。
“這個我不清楚,但阿文哥哥中的毒,應該是盧雪蘭下的。”
伊瑾夏知道,沈牧野中毒的事情,還沒有對外公布,她也不能說太多。
于是就把當日在湖邊木屋發生的事情,以及歐陽文可能會出現的情況,都跟歐陽山說了一遍。
歐陽山越聽越心驚,到最后,幾乎要馬上暴走,去找盧雪蘭那個女人算賬。
“歐陽學長,你別沖動!”
伊瑾夏好不容易才拉住他,將他暴躁的情緒安撫下來。
“你現在去把她抓來審問,她也不會承認的,再加上普通醫生根本驗不出毒素,你有什么證據定她的罪?”
“那就要讓她逍遙法外嗎?”
“當然不是!但我們現在不能輕舉妄動,一定要等一個好時機。”
“什么好時機?我哥現在還在受折磨!”
歐陽山心中郁悶,一拳打在了旁邊的石柱上。
“歐陽學長,你別這樣!”
伊瑾夏焦急說道,“現在最重要的事情,就是拿到解藥,其他事情都不重要!”
“聞人醫生說,這種苗疆奇毒十分稀有,盧雪蘭怎么可能有?”
“我擔心她的背后還有其他勢力,所以,千萬不能打草驚蛇。”
歐陽山聽到她的話,終于冷靜了一些。
他的確太沖動了,沒想到一個小丫頭都比他要會分析形勢。
“抱歉!是我太沖動了……”
他深吸口氣,看向伊瑾夏,眼中滿滿都是信任。
現在連他父母毒被盧雪蘭迷惑了,根本不信他,能幫大哥的,或許只有這個小丫頭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