歐陽文的身體輕輕抖了抖,混沌不清的眼眸漸漸睜開。
“小夏,快跑……”
他喃喃念叨著,意識不清。
盧雪蘭冷冷看了他一眼,取下了脖子上的項鏈吊墜,拿到他眼前,慢慢搖晃。
“歐陽文,忘記剛才發(fā)生的所有事情……”
“你只記得,進門的時候,看見伊瑾夏用鞭子在抽我……”
“你想救我,卻被那丫頭打傷,她不但要害我,還想害你……”
“這就是你今天看到的一切!”
歐陽文的本就混沌的眼神,在吊墜的不停晃動中,更加渾濁不清。
但他的意志還沒有完全被剝奪,他嘴里還在念叨:“不……不是,小夏沒有害我……”
“不要傷害她,不要……”
盧雪蘭聽到他的囈語,抬手就給了他一巴掌。
“你就這么放不下她嗎?”
歐陽文被打了一巴掌,卻絲毫沒有感覺,只是喃喃念叨著:“小夏,沒有害我……沒有……”
盧雪蘭被他頑強的意志,弄得有點焦躁。
這里是歐陽家,到處是巡邏的保鏢,很快就會有人發(fā)現(xiàn)湖邊小屋的動靜。
她必須在有人發(fā)現(xiàn)他們前,完成催眠,不然就會暴露。
想到這里,她掀開褲腿,取出了綁在小腿上的暗袋,從里面取出了一顆藥丸。
把藥丸喂到歐陽文嘴里時,她稍稍有點猶豫。
這藥丸的藥量巨大,她不確定,會對他產(chǎn)生什么樣的影響……
一旦除掉伊瑾夏這個禍患,這個男人就會是她的。
她還是有點怕,這藥對他的健康產(chǎn)生影響……
就在她猶豫不決的時候,門外突然傳來了一陣嘈雜的聲音,似乎有人正朝這邊過來。
糟糕!歐陽文還沒有被完全催眠!她冒不起這個險!
盧雪蘭咬咬牙,把那顆藥丸塞進了歐陽文口中。
這藥丸入口即化,歐陽文眼中的光亮,頓時又暗淡了幾分,嘴里無法再發(fā)出任何聲音。
盧雪蘭趴到他耳邊,不停重復著剛才那些暗示的話語,一遍又一遍。
“是伊瑾夏打傷了我,她還想害你……”
“她收了沈家的錢,她要對付歐陽家,她是個水性楊花的女人……”
“伊瑾夏要害我們,她要害我們……”
歐陽文的眼中像是蒙上了一層厚厚的霧氣,沒有一點光華。
他喃喃低語道:“伊瑾夏要害我們,她要害我們……”
“很好,你的腦海里,全都是她用銀鞭打傷我的畫面,是她打傷了我……”
“是她打傷了你,是她……”
聽到歐陽文的囈語已經(jīng)改變,盧雪蘭狠狠松了口氣。
她把麻醉針、藥劑瓶全部收好,藏在了木屋的角落里。
才剛剛處理完這一切,木屋外就傳來了敲門聲。
盧雪蘭趕緊趴在地上,痛苦地呻吟起來。
很快,木屋的門被推開,幾個保鏢闖了進來,后面還跟著盧振邦。
“雪蘭,你怎么了?發(fā)生了什么事?”
盧振邦迅速跑進來,將趴在地上的盧雪蘭扶起來。
見她滿臉滿手都是血,眉心皺成一團。
“爸……是伊瑾夏……她……她打傷了我,還……還傷了阿文……”
“什么?她……”
盧振邦滿臉震驚,他明明記得,那丫頭已經(jīng)離開了歐陽家。
怎么又會出現(xiàn)在這里?還打傷了人?
但他現(xiàn)在顧不得探究原因,看了眼沙發(fā)上昏迷不醒的歐陽文,立刻朝那幾個保鏢叫道,“快,快叫醫(yī)生!”
保鏢們也都被嚇了一跳,趕緊進屋去幫忙……
就在木屋里一片混亂的時候,伊瑾夏已經(jīng)跑到了湖邊那條回主屋的小路上。
她沒想到,盧雪蘭竟然隨身帶著麻醉槍。
而且,這里是歐陽家,她竟然敢那么對待歐陽文,膽子真的太大了!
還有剛才那個叫星奴的男人,臉上畫著迷彩,全身肌肉發(fā)達,絕對是個高手中的高手。
她到底是怎么在歐陽家的眼皮子底下,做到這些的?
伊瑾夏越想越覺得可怕,盧家父女在歐陽家,到底有多大的勢力?
她一刻也不敢停,她要去剛才看到阿文哥哥那個院子,叫他的保鏢回去救他!
伊瑾夏一路狂奔,好不容易才到達院子旁邊,卻發(fā)現(xiàn)里面的保鏢全都跑了出來。
他們一邊用對講機在聯(lián)絡,一邊往去湖邊的方向跑。
伊瑾夏心中一凜,竟突然害怕起來。
這些人究竟能不能相信?萬一里面有盧雪蘭的人,那她豈不是自投羅網(wǎng)?
她趕緊拐到旁邊的樹叢中,躲了起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