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兩天里,沈異坤并沒有找她的麻煩。
只是,每次看她的眼神,都在提醒她,你已經(jīng)沒有多少時間。
伊瑾夏的日子,真是度日如年。
偏偏沈牧野又不知道去了哪里,什么時候才會回來……
她曾找冷炙打聽過沈牧野的行蹤,對方只說他去了外地出差。
混蛋沈牧野,總是這樣,一消失就無影無蹤。
伊瑾夏心中懊惱,這才發(fā)現(xiàn),自己竟默認(rèn)了沈牧野會站在自己這邊。
差點忘記了,那家伙也是個惡魔,混蛋!
如果……如果她不肯幫自己呢?
或者,再開出什么附加條件呢?
伊瑾夏的心情,就在這種忐忑中,煎熬了兩天。
到了第三天的晚上,離最后期限還剩十幾個小時,她還是沒想出什么好辦法。
從學(xué)校回來后,她便把自己關(guān)在屋子里,把門鎖得死死的,害怕沈異坤找她麻煩。
這一晚上,她一直在房間里畫畫,逼迫自己冷靜下來。
明天早上沈異坤肯定會來找她,到時候,她真的要離開嗎?
如果真的想不到辦法,那就離開吧,總不能被他掐死吧?
伊瑾夏郁悶地?fù)]舞著畫筆,完全不知道自己畫了些什么。
九點多的時候,敲門聲響了起來。
伊瑾夏微微一愣,畫筆差點掉地上。
她小心翼翼問道:“誰啊?”
“是我,瑾夏小姐,老爺子看你沒吃晚餐,讓我給你送點吃的來。”
門外響起冷炙的聲音,伊瑾夏這才松了口氣。
她開門把冷炙放了進來,還疑神疑鬼地看了看走廊,沒見其他人,才把門關(guān)了起來。
“瑾夏小姐,你怎么了?”
冷炙放下手里的餐盤,有些擔(dān)心地說道,“你的臉色很不好。”
“哦……沒事,大概是沒吃東西吧……”
伊瑾夏擠出個苦笑,看了眼冷炙送來的東西。
是一盤水果和一份酸奶,爺爺真的很關(guān)心她,但她實在沒什么胃口。
“你這樣,老爺子會擔(dān)心的,還有牧爺……”
冷炙微微嘆了口氣,“他剛到家,就在詢問你的情況呢……”
“什么?剛到家……”
冷炙的話,差點沒讓伊瑾夏跳起來。
她激動地拉住冷炙胳膊,再次確認(rèn)道,“你是說,五叔他已經(jīng)回來了嗎?”
冷炙被她的表情嚇了一跳,但還是畢恭畢敬地點了點頭。
“牧爺剛到,直接回野望去了。”
“太……太好了!”
伊瑾夏興奮地跑出了房間,甚至沒留意到自己穿著睡裙和拖鞋。
“瑾夏小姐!”
冷炙狐疑地皺起了眉,瑾夏小姐不是很排斥牧爺嗎?
那天在海邊,就因為自己是牧爺?shù)娜耍充滿防備呢……
這才過了多久,怎么就那么想見牧爺了?
他不解地?fù)u了搖頭,正準(zhǔn)備離開房間,眼光卻瞥到了書桌上的那副畫。
那是一副沒畫完的鉛筆人像,但他一眼就認(rèn)出,畫上的人是牧爺。
瑾夏小姐躲在房間里,就是在畫牧爺?shù)漠嬒駟幔?
她應(yīng)該……真的很想念牧爺吧……
伊瑾夏是很想念沈牧野,但她一直告訴自己,那只是因為,他現(xiàn)在是自己的救命稻草!
她急匆匆地跑出遠山居,不管不顧地沖到了野望外面。
野望門口燈光幽暗,再也不像前幾天那般黑漆漆的一片。
伊瑾夏的心臟砰砰砰地跳起來,她穿過那個奇怪的回廊,輕易進入了野望。
滴滴滴的報警聲響了起來,幾個黑衣人沖上來,攔住了她的去路。
“我……我想見沈……五叔……”
伊瑾夏后退了一步,心里有點害怕。
這幾個黑衣人體格強壯,大晚上還帶著墨鏡,一看就是訓(xùn)練有素的保鏢。
她不會還沒見到沈牧野,就被當(dāng)成闖入者抓起來吧?
“是誰在那邊?”
一個熟悉的溫潤聲音傳過來,冷焱的身影由遠及近。
伊瑾夏從來沒覺得,看見冷焱是一件如此讓人開心的事情。
她大聲叫道:“冷焱,是我……我想見五叔!”
“瑾夏小姐?”
冷焱走到她面前,看著她身上的睡裙和拖鞋,表情有些疑惑。
“我要見五叔,你讓他們別攔著我?”
伊瑾夏朝他投去一個懇求的表情,同時已經(jīng)邁開腳步,往主屋的方向跑去。
那些保鏢還想攔她,冷焱卻抬了抬手,制止了他們的動作。
“你們下去吧,以后見到瑾夏小姐,不用攔。”
“是!”
保鏢們都退了下去,冷焱看向已經(jīng)跑進主屋的伊瑾夏,微微皺了皺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