果果也抿了抿嘴唇,舉著手比劃了一會兒。
秦深這下才反應過來,這么久,她從來沒有聽過她說過話,難道她不能說話?見她又打著手語,這下,她是明白了。
她不知道果果到底說的是什么,她看不懂手語,只是覺得面上有些尷尬,知道這樣也問不出什么來,又拿了些糕點給她吃。
果果滿臉都盛著笑容,眉眼彎彎的,似乎是很滿足的樣子。
秦深見她這樣,也跟著笑了起來,遞了些水果給她,后面也沒有再說話。
就在她準備再拿一塊甜品的時候,宋笑不知從哪里冒了出來,一把奪過她手里的甜品,狠狠的摔在了地上。
怒目圓瞠的看著她,“你給她吃了什么?”
秦深還沒來得及說話,果果就先扯了扯宋笑的胳膊,一直搖著頭,手里還在比劃著什么。
宋笑安撫著果果的情緒,還是忍下了脾氣,“果果,這不關你的事。”
繼而,又轉向秦深問,“你到底安的什么心?怎么隨隨便便就拿東西給她吃?真看不出來,這么多年了,還倒還是一如既往的惡毒。”
因著這是在角落,再加上或許宋笑本身也不想把這件事鬧大,即使說話這么盛氣凌人,倒也還是放低了聲音。
“我拿的是宴會上準備的東西,如果宋小姐覺得這些都是隨隨便便的東西的話,那這問題怕是不在我,而是在你了。”
說實話,這么多年過去了,她秦深也不再是那個任人拿捏的軟柿子了,說話自然也不會口下留情了。
果果見她們之間劍拔弩張的,拉了拉宋笑,示意著她別再說了,又拍了拍自己的胸脯,證明自己還很健康。
宋笑不想她卷入她們之間的戰爭,把她拉到了身后,安慰道,“果果,這不關你的事,你別多想。”
秦深不想跟她糾纏,端著酒杯正準備離開這個是非之地,卻一把被她拉住了,“秦深,你說你為什么要回來呢?”
“既然你要回來,那你為什么不改頭換面,最起碼也改個名字吧,你還是這樣原原本本的回來,到底是想讓誰難堪呢?”
秦深沉了臉色,目光灼灼的看著她,“宋小姐,我從未想過要誰難堪,再者,我去哪里,是我自己的自由,宋小姐會不會太駭人聽聞了。”
見她還一副強詞奪理的樣子,宋笑是真的忍不住了,她本來也就是一個暴脾氣,向來也只有別人順從她的,哪兒來的居然有人敢忤逆她。
“秦深,你就是一個不要臉的,現在攀上寧煜晟這棵大樹了,就覺得自己能夠為所欲為了?不過寧煜晟也是蠢,帶著你來這次宴會,我看他是真的不想跟我爸談成這次合作了。”
宋笑一直都是一個小姐脾氣,說話也是口無遮攔的,想到什么,也就一股腦兒的說了出來。
秦深也聽明白了,原來這次來江城,寧煜晟是要跟宋家談生意的。
寧煜晟那么聰明的人,怎么會不知道她之前的那些事,那他這么做,到底又是有什么企圖呢?
見秦深沒有說話,宋笑也以為她是怕了,便繼續說:“你不會以為你在寧煜晟的心中有個什么吧?我倒要看看,到時候他是要這筆生意,還是要你。”
秦深見越說越沒個譜了,好心的提醒道,“那我還真得好好感謝宋小姐的提醒了,不過宋小姐,我想宋老先生要是知道你跟我說了這些,恐怕也會不高興吧。”
宋笑被氣紅了臉,“你別拿我爸來壓我,咱們到時候走著瞧,我可就等你哭的那一天。”
秦深笑著搖了搖頭,不打算再和她爭執,不過是一個小孩子罷了,說來說去,也都跟她構成不了什么威脅。
她掙脫了宋笑的手,端著紅酒杯正準備往其他地方走去,這次宋笑卻是加大了力度,像是要把她的手腕捏碎一樣,大力的把她往回一拉,秦深有些沒站穩,一個踉蹌,酒杯里的酒悉數倒在了自己的裙子上。
恰好,她今天穿的是一件白色的裙子,頓時浸了一大片的殷紅色的液體。
秦深皺了皺眉,看著毫無家教的宋笑,想都沒想,直接一個揮手,想著掙脫她的束縛,或許是因為地上還殘留著些許紅酒,宋笑后退了一步沒有站穩,直接坐在了地上。
這下,想再低調,怕也是低調不了了。
宋笑坐在地方,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看著秦深,她從來沒有想過,秦深居然敢推她!
她一時也忘了起來,只是坐在地上,愣愣的看著秦深。
果果趕緊把宋笑扶了起來,她現在也是儀態盡失,好半晌都沒有說出話來。
寧煜晟也不知道從哪里過來的,一把把秦深拉到自己的懷里,看著對面的宋笑,目光凜冽的看著她,“宋小姐,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?”
宋笑被他這么一說,眼淚都差點出來了,只覺得無限的委屈,“明明是她推的我”
寧煜晟冷哼一聲,“若不是宋小姐先把酒潑到她身上,她會想著推你?不知道她是哪里招惹到你了,值得你生這么大的氣。”
現在全屋的人都被吸引到了這里,里三層外三層的,大都都是看熱鬧的,宋笑也算是出盡了洋相。
宋父也終于擠了進來,拉著宋笑不斷的說著,“這肯定是個誤會,我想雙方也都不是故意的,大家也別為了這么個小誤會而傷了和氣。”
宋父一副和事佬的模樣,又接著說:“小寧啊,你先帶秦小姐上去換身衣服吧,笑笑這邊的話,我也會好好說說她的。”
寧煜晟倒也沒有再繼續堅持下去,跟著說:“我也不是把這件事的過錯全怪在宋小姐身上,只不過宋小姐的待客之道還得宋伯父多多提點一下。”
“是是是,這是自然。”宋父趕緊賠笑道。
看著一臉憤憤不平的宋笑,把她拉到了身后,又是一陣數落。
寧煜晟也帶著秦深往樓上走去。
秦深走在他身旁,還是沒有忍住,“這些事情,你早就知道了吧?但是你還是帶著我來了?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。”
寧煜晟微微皺眉,隨后思索了片刻說道,“我是怎么想的,你一直都知道,只是你自己不愿意正視罷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