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抬眸和秦深對視,“我能有什么企圖,不過是替秦小姐操心罷了,若是你知道寧先生現在正在和你以前的朋友談生意,又會是怎樣的心情呢?”
秦深握緊了手掌,以至于指甲掐進肉里都沒有感覺,她自嘲的笑了一聲,“那還真是有勞溫先生費心了。”
秦深的話剛落下,溫瑯的臉色始終是陰沉的,良久后才開口說:“秦小姐倒還是一如既往地伶牙俐齒。”
秦深滿不在乎的笑了,“跟溫先生比起來還真是微不足道。”
溫瑯似笑非笑的看著她,“秦深,你說你這么多年了,為什么還是這么的不可愛呢?”
秦深微微皺眉,“如果溫先生今天專程來找我,只是跟我討論這個問題的話,那我就覺得完全沒有必要浪費彼此的時間了。”
溫瑯微微一笑,隨后說道,“咖啡廳里坐一會兒,我們聊聊。”
秦深下意識的覺得自己不應該跟著他過去,可是轉念一想,這是大白天,溫瑯也應該不敢做什么。
她還是答應了他,跟著他去了咖啡廳,找了一個靠著角落的位置坐了下來。
他點了兩杯咖啡,看著她隨手放到桌上的藥又說:“點些吃的東西吧,我看你今天應該是沒有吃過東西吧。”
秦深看了他一眼,微微斂眸,“我恐怕是吃不下了,我怕等會又拉肚子。”
他微微一愣,又接著說:“那我們之間也沒有必要拐彎抹角了,不過秦小姐,我倒是真的沒有想到,你居然還會回榕城。”
他說完,又目光灼灼的望著她,“秦小姐倒還真是天不怕地不怕的。”
秦深抬眼靜靜的望著他,“我有什么不敢回來的,這里是我的家。”
溫瑯倒是對這話不可置否似的,攪了攪面前的咖啡這才說:“既然是這樣,那秦小姐對當年的事情還有什么好在意的?你應該是光明磊落的啊。”
秦深沒有接話,好半晌后才繼續說:“你沒有跟著寧煜晟了?”
溫瑯沒有想到她的話題會轉的這么快,愣了一下,又隨后回答道,“聚散是常事。”
這么一句話也算是默認了秦深的想法,聽到這話,秦深忽然一下笑了。
端著手里的咖啡,但最終還是沒有送到嘴里,只是說:“因為林之?”
溫瑯一聽這話,臉色更加陰沉了好幾分,攥著咖啡杯的手只是更加緊了。
秦深唇角的笑意更深了幾分,繼續說:“溫先生,不是說了咱們之間就沒有必要拐彎抹角,為何不敞開天窗說亮話?”
溫瑯望著她,沉默了許久,似乎是在思考有些事情到底該不該說。
可秦深倒是沒有絲毫的心軟,繼續說著,“林之應該最近過的不錯吧?畢竟當初可是去替她頂罪了。”
聽著她的話,溫瑯忽然開口說:“你覺得你真的是去替林之頂罪的?”
秦深只覺得這話說的是莫名其妙,她難道不是替林之去頂罪的?
那三年的牢,她又是替誰坐的?
見她沉默了,溫瑯又繼續說:“秦小姐,其實你這人就是這樣,該聰明的時候不聰明,不該聰明的時候呢,倒又賣弄起了小聰明。”
秦深有些不解的望著她,這里面,到底是有什么她不知道的事?
“如果不是有林之這件事,我想秦小姐現在大概早已經橫尸街頭了。”
秦深望著眼前的溫瑯,腦子嗡嗡的響著,她屏住了呼吸,腦子里一片混亂。
隨后,她才慢慢的開口問道,“我不明白。”
溫瑯似乎也是陷入了回憶當中,緩緩的說:“其實這件事很好明白的,就憑你和寧煜晟的糾纏,都有好多人對你虎視眈眈,你仔細想想呢,蘇云柔,陳越容。”
蘇云柔?
秦深對于這個是想的明白的。
那陳越容呢?
她可是陳越澤的親姐姐,她為什么要害她?她們之間又有什么過節?
還有寧煜晟,他是為了她,才把她送進去的?
他憑什么那么有把握她一定會答應,又憑什么覺得她在監獄里一定會安全?
他寧煜晟是哪里來的這么大的自信?
還是說,這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中?這不過只是他的一個局罷了?
“不可能!”
秦深被自己的這個想法給嚇到了,她匆匆的打消了這個念頭,她不知道自己心底在害怕什么,所以趕緊否認他的這個說法。
溫瑯看著她的樣子,微微皺眉,隨后緩聲說道,“你不相信?”
秦深自然是不相信的。
她知道自己,除了這張和林晚相似的臉之外,就什么都沒有了。
她不信自己坐牢是寧煜晟為了保護她,也不信陳越容是想致她于死地。
說到底,她還是對寧煜晟沒信心。
她不過是林晚的一個替身罷了,她又怎么會讓寧煜晟為了她而出這么大一個局。
“我不信。”
人有時候就是這樣,明明真相都擺到面前了,卻還是要選擇自欺欺人。
“為什么?你不信寧煜晟會為你著想?”
溫瑯一語就戳中了她的想法,秦深也無法反駁。
秦深沉默不語,溫瑯又繼續說:“要是寧煜晟知道你會這么想他,估計他會傷心死的,秦小姐,寧煜晟雖然說,說不上是什么好人,可是他確實是為你著想的,要是沒有她,多半你就在監獄里出不來了。”
聽著他的話,秦深心跳不停的加速,腦子里也是一片混亂。
最終她還是抬起眼望著他,一字一句的說:“請你不要試圖給我洗腦,我只相信我所相信的事情。”
溫瑯聽著她這話,只是微微的笑了,端起面前的咖啡,輕酌了一口,又繼續說:“那秦小姐既然不相信這件事情,我就再給你講另外一件事情吧。”
秦深沒有搭話。
溫瑯倒是自顧自的講了起來,“陳越容不僅是想讓你死,還想要陳越澤死。”
聽到這話之后,秦深瞪大了眼睛,有些不敢相信的看著他。
怎么會?
“她和陳越澤不是親姐弟,陳越澤也不過是宋君玨的私生子罷了,當初,陳越容的母親還在世的時候,她就和陳老爺子勾搭上了,所以,陳越澤才會被一直寄養在榕城的鄉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