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深想,她大概能看得通透的也只有這一點了。
寧煜晟眼神復(fù)雜的看了她一眼,最終還是沒有說什么。
秦深也不再說話,只是跟著他往前走,她知道不管怎么走,這條路也總是會有盡頭的,他們之間也總得說再見的。
寧煜晟向前走了幾步,最后轉(zhuǎn)身在她面前停了下來,將她擁入懷中,抱著她緩聲問道,“決定了,不跟我回去了,是嗎?”
“是。”
“不回去也好,以后好好的。”
他說著放開了她,慢慢地說:“以后,在我這兒,你就沒有任何的牽絆了,你想去哪兒,想留在哪兒,你就是一個自由的人了。”
秦深垂著頭,望著他手中的銀行卡,她遲遲沒有去接,在這一刻,她本來應(yīng)該很開心的,但是不知道為何,她卻忽然想哭。
“拿著吧,這卡里面有些錢,密碼是你的生日。”說著他把銀行卡塞到了她手里,連同的還有一只鐲子。
秦深覺得有些熟悉,想了好久,這才記起來,原來是他們之前一起看的電影,里面的女主角這只鐲子,秦深隨口說了一句好看,沒想到真正見到它的時候,居然是在這樣的情況下。
她望著他的手,有些慌神,寧煜晟直接拉過她的手,把鐲子細(xì)心地給她戴上,秦深被突如其來的寒意觸到了,一個激靈,下意識地想要收回自己的手。
“戴著吧,你的生日也快到了。”
秦深低垂著頭望著他的手,骨骼分明且又修長,他時常用這雙手揉著她的頭發(fā),眼眸里偶爾會露出寵溺的笑意。
但這些,都是之前了,在她和他之間還沒有出現(xiàn)蘇云柔之前。
自從蘇云柔出現(xiàn)之后,秦深這才清晰地明白過來,她和他也不過是金主與情人之間的關(guān)系,而他們之間也因為這些距離,最終漸行漸遠(yuǎn)。
爭吵,成了他們之間亙古不變的話題,她也不明白,之前一直說著不放手的是他,現(xiàn)在又愿意放手,這之間又是發(fā)生了一些什么樣的她不知道的事情。
看著寧煜晟的神情,秦深更加的疑惑。
她緊緊的握著銀行卡,抬眸望向他,“為什么同意放我走了。”
寧煜晟的眼神平和,面色平靜,棱角分明的臉龐在黑夜里顯得格外清晰,就像那天夜里出現(xiàn)的一樣,他本是她的救贖。
“阿深,你總是說要我幸福,所以我也很希望你幸福。”
秦深還是笑著看著他的,眼淚卻從臉龐順流而下,望著他的面容漸漸模糊,“可是卻永遠(yuǎn)都不會了,寧先生。”
秦深說了,但是寧煜深沒有回答,他這一次沒有再給擦眼淚,只是遞給她紙巾。
“阿深,還會的,這個世界上本就沒有沒了誰就活不下這種言論的,我與你也是如此。”
秦深緊握著手中的銀行卡,心中忽然空落落的,整個人都被恐慌包裹著。
以前,是她一直想著要離開,一直覺得留在他身邊也不過是勉為其難,是那么的不愿意。
而今,他放她自由,她本應(yīng)該很開心才對,可卻不知為何,心中會亂如麻,剪不斷,理還亂。
秦深呆楞地站在原地,不知道該怎么辦,腦子里迷迷糊糊地。
就在此時,寧煜晟的電話響了起來,他接起電話,話語溫柔而寵溺,是蘇云柔打來的。
秦深望著他淺笑的嘴角,望著他面帶笑意的樣子,她的心突然一陣生痛。
她,也該走了。
定定的望著他,輕聲說道,“寧先生,再見。”
秦深沒有回頭,目不斜視的往前走著,眼淚卻像是決堤了的湖水一樣,一涌而出,無法抑制。
冷風(fēng)吹過,她感覺全身發(fā)冷,從頭到腳的冷,就像是當(dāng)年她站在榕城的街頭一樣,很冷。
秦深沒有回頭,也不敢回頭,生怕一個轉(zhuǎn)身,就能讓她后悔,就能恬不知恥的跑上去愿意給他當(dāng)小三。
她身上只穿了一件睡裙,不敢多在外面停留,加快了往回走的步伐。
等走到小區(qū)里,秦深整個人全身的力氣就像被抽空了一樣,呆滯的站著,像一個木偶。
“這么舍不得,為什么不跟著去?”
陳越澤的聲音從身后響起,秦深猛然轉(zhuǎn)身,他穿著一身黑色的西服,外面還披著一件大衣,衣領(lǐng)豎起,站在黑夜里幾乎要和黑夜融為一體。
秦深以為她會很慌亂,會很著急的向他解釋,可她轉(zhuǎn)身面對之后,整個人都冷靜了下來,說到底,還是因為她不愛他吧。
“你來多久了?”秦深望著他輕聲問道。
他的眼眸陰沉,面色鐵青,緩慢的走到了她的面前,他還是把身上的大衣脫下來給她披上,看著她身上的睡裙后,又冷哼了一聲。
抬起手臂,看了一下時間,冷聲說道,“從你下樓,到現(xiàn)在,恰好的一個小時零十分鐘。”
秦深聽著他的話語,眉頭緊鎖,看來,他是專門來看她的。
望著他陰沉可怕的眼神,秦深在心里打了一個寒顫,“所以,你在這兒很久了。”
“嗯,很久了。”
接著他又繼續(xù)說:“小深,你不是說了,要和我一起過日子的嗎?現(xiàn)在你為什么又要跟著他走?你就這么愿意做他的情人?”
他的話語陰狠,讓人不寒而栗。
“寧先生只是交給我一件東西而已,沒有你想的那么骯臟!”秦深望著他定定的說完,自己的心里都有些發(fā)虛。
“沒有我想得那么骯臟?那這是什么?”
說著他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,連拖帶扯的把她手上的鐲子給取了下來,使勁的摔在了地上,鐲子發(fā)出一聲清脆的聲音,隨即碎了一地。
秦深沒有多心疼,也不過是身外之物罷了。
“不說話了?小深,我說了之前的事我不會在意,但是現(xiàn)在你是我的未婚妻,我希望你能和寧煜晟保持距離,你不要讓我覺得你很賤!”
秦深咬著牙,望著面前的陳越澤,“陳二少,當(dāng)初是你親手把我送到寧先生身邊的,所以現(xiàn)在的這一切都是你一手促成的,現(xiàn)在來說我賤?那那些嘴里罵著賤貨卻還要去和她在一起的人,豈不是更賤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