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安靜姐,我若是說我一定是做了的,那你肯定也還是覺得我在狡辯了,那既然是這樣,我也沒有什么好說的了,我問心無愧就行了。”
安靜皺了皺眉頭,沒有說話。
周玲玲倒是忍不住了,“第一次見人撒謊還這么面不改色心不跳的,果真是和我們這些人不一樣”
她還想再說些為難的話,卻被安靜給打斷了,“好了好了,今天這件事就到此為止,大家都少說幾句,走走走,快繼續(xù)去討論設(shè)計稿的事。”
看了一眼還呆楞的站在原地的秦深,又提醒了一句,“秦深也跟著來吧,大家都一起過來。”
周玲玲對著她翻了個白眼,又狠狠瞪了她這一眼,看她這樣子,似乎還是不解氣,恨不得想要沖過來給她幾巴掌才好。
秦深也勾起了一抹嘲弄的笑容,跟著走了過去。
但早上具體講的什么,秦深也還真是沒有聽清楚,整個人都在恍惚,看見安靜多看了她好幾眼,她也只能扯起勉強的笑容看看她。
到了中午,周玲玲也不知道怎么回事,卻主動提及了讓她幫忙把辦公室里的垃圾帶出去。
一般來說,公司是有專門的掃地阿姨,這些事也都不需要她們來做,但是有時候垃圾堆得太多了,她們也都會輪著來倒一下垃圾。
不過秦深卻不相信周玲玲只是讓她簡簡單單的倒個垃圾這么簡單,她甚至在想周玲玲會不會在垃圾桶邊上涂滿了502,讓她去拿的時候直接粘在她手上。
這還真不是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,畢竟這么幼稚的把戲,她相信周玲玲是肯定能做出來的。
周玲玲見她根本就沒有動,這又譏諷的說:“喲,現(xiàn)在連倒個垃圾也都不愿意了,唉,算了算了,我自己去倒好了。”
雖然她這么說著,但是并未想要起身的樣子,只是緊緊的盯著她。
她這么一大聲,其他的同事也都轉(zhuǎn)過頭來看著她,充滿了打量還有輕視。
秦深這下是知道了,若是這樣繼續(xù)下去,這些同事們估計又得跟她剛來的時候一樣了,畢竟這人言可畏,再加上,周玲玲又是公司里的老人。
她無所謂的笑笑,“這哪兒能讓周姐親自來呢,當然是得我自己來。”
秦深說著,就走到垃圾桶旁邊,蹲下準備直接收好垃圾袋,結(jié)果她在垃圾桶里看見了一堆撕碎了的白色紙屑。
她深呼吸了一口氣,握著垃圾袋兩邊的手卻漸漸發(fā)抖起來,嘴唇也被自己緊緊的咬住,明明就稚嫩的唇瓣,愣是被咬出來了幾道牙印。
周玲玲見她蹲在那兒動都沒動,又開始嘲諷,“這又是演哪出呢?不是要親自去倒垃圾嗎?現(xiàn)在蹲在這兒又是怎么了?肚子不舒服?”
秦深又再一次忍了下去,只是手還是有些發(fā)抖,壓下心中的憤怒,仔細地去伸手把垃圾桶里撕碎了的紙屑撿了起來,這是她的設(shè)計稿,她昨晚加班畫的設(shè)計稿。
她又壓下心中的酸澀,一言不發(fā)的慢慢從垃圾桶里面一張一張的撿起來,她不知道她究竟是有多么的討厭她,以至于能把一張設(shè)計稿撕得粉碎,沒有一處完好。
秦深覺得有一股子沖到直沖上了腦門,她有想過直接把這些扔到周玲玲的臉上,但最終她還是忍了下來,她現(xiàn)在能靠的只有這份工作了。
如果是以前的她看見現(xiàn)在的她,肯定會笑翻過去吧,她以前哪兒受過這樣的委屈,她這張嘴只有讓別人受委屈的份,所以這算不算是應(yīng)了那句老話,三十年河?xùn)|三十年河西,風(fēng)水輪流轉(zhuǎn)。
她低頭深呼吸,試圖逼自己冷靜,只是撿起紙屑的手愈發(fā)抖了起來,周玲玲見她沒有說話,又冷冷的哼了一聲,“這原來是在演苦情戲啊。”
秦深口氣還算鎮(zhèn)定,抬頭起來,看向她,“嗯,在您的眼里我不管做什么都是錯的。”
她又在心里給自己說了一遍,一定要忍住。
周玲玲似乎是沒想到她會這么說話,最后也只是狠狠的瞪了她一眼,沒有再說話。
說完,她也沒有再理她,連看都沒有看她一眼,又繼續(xù)著手上的動作,直到把所有的紙屑都撿起來之后,這才把垃圾打包好。
又重新?lián)Q了一個垃圾袋,又拿了一個新的垃圾袋把地上滿堆的紙屑全部裝進去,這才打算起身,不知道是不是蹲久了的原地,一個起身卻有些頭暈?zāi)垦#笸肆艘徊剑@才站穩(wěn)。
已經(jīng)是午休的時間,辦公室里的大多數(shù)同事都已經(jīng)出去吃飯了,周玲玲本來就看不慣她一副柔柔弱弱的樣子,見她把垃圾收好了,她的目的也達到了,就拿起包包哼著小調(diào)走了出去。
秦深一手提著垃圾,一手提著自己的設(shè)計稿,走出了辦公室。
另外一個專門收集垃圾的大垃圾桶在樓梯間的二樓,秦深想了想,還是直接提著走出了辦公大樓。
她越走越快,熱烘烘的風(fēng)刮在臉上,只覺得眼角發(fā)干,她扔了垃圾,今中午也沒有心情再吃飯,準備隨便走走,到了下午再回去上班。
畢竟辦公室那個地方,她真的不喜歡。
她順著馬路隨便走走,結(jié)果低頭不看路,走著走著就亂了方向。
她一直覺得在辦公室里應(yīng)該只有周玲玲看不慣她,沒想到居然還有其他的人,畢竟像周玲玲那樣幼稚的人,怎么會用這樣的把戲,把她的設(shè)計稿撕了扔在垃圾桶里,又讓她去收垃圾,稍微有點腦子的人都不會這么做的。
那又會是誰呢?
秦深的腦子里一團亂,不知如何是好,一轉(zhuǎn)身看著路邊呼嘯而過的公交車,和周圍川流不息的車流和來往匆忙的人群。
她感覺這世界忽然就離她遠了,她好像還是過去那個無依無靠的小女孩,哪兒也不能去,連走出下一步的注意都沒有。
她只是狠狠捏住了手里的袋子,那里面躺著的是她的設(shè)計稿。
經(jīng)過這次,她也知道安靜可能也沒有那么相信她了,她現(xiàn)在如果拿著這去找安靜,說不一定反而會落人口實,況且這無憑無據(jù)的事,誰都不好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