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鈴鐺,你……”
阿柒見銀鈴哭了起來,心下便慌了。她也只能如此回答,她自仙域下來,目的本來就是找師兄的,所謂的答案,她也不是非找不可。只不過是,既然下來了,那便去找一找這情愛究竟是何。
她所說的話,都是半真半假的,也沒成想,銀鈴全信了,半句詢問都沒有。
銀鈴也是她來這凡塵所遇見的第一個人,也是第一個朋友,可她終究會離開。
“我不要再聽你說了!”銀鈴打斷了阿柒的話,獨自跑開了。
“鈴鐺!”阿柒喚了一聲銀鈴后,見她仍是頭也不回的跑了,又低聲說道:“我會回來的,已經答應你們了。”
阿柒并無再跟上,她知道,銀鈴需要時間,也需要自己一個人去想通。
待阿柒回到小屋,此間已經有許多有關于她的東西存在,也有了許多他們的回憶。
“阿柒姐姐,鈴鐺姐姐呢?嬤嬤正找她呢。”
魅姬自屋外走來,見阿柒一人在便詢問道。
若是在小屋,在修煉室都沒有瞧見銀鈴,那必然是去找阿柒了,這是她這幾日來發現的規律,可今日,這規律變了。
“鈴鐺啊,她等會兒就回來了。算了,我去尋她吧,你讓嬤嬤暫且等等。”
阿柒想了想,還是去尋一尋銀鈴吧,這小姑娘的心思其實細膩而且還沉著呢。她還真的有些怕她出事。
阿柒重新往外林走去,依舊是走的那條小路,可是這周圍的景色卻是大變樣。
原本蔥綠的樹林,此刻只是一片光禿禿的黑土地,當阿柒的雙腳踩到那地面之上,便見那土里開始翻起泡泡來,隨后便見一個個小土包堆了起來。
“吱吱吱……”
此刻阿柒已經是呆住了,連著后背都發涼。
她面前的小土包里拱出來了一只又一只的老鼠,齊齊蹲坐在地上瞅著她,數以萬計的眼睛盯著她,她被盯的頭皮直發麻。
“呃呵呵,抱歉,我無意闖入,還請各位見諒。”
阿柒一邊拱手道歉,一邊向后退了一步,雙腳重新踩回了青草地上。
“吱吱吱……”
又一陣鼠叫聲響起,地面上所有的老鼠都重新鉆回了泥土里,隨后便見那些小土包一個個的消失,面前的黑土地重新變成了青草地來,還有些許樹木聳立著,阿柒方才見到的那一幕,仿佛都是錯覺一般。
“吱吱,你莫要再往前走了,那里住著一個魔獸,兇狠的很。”
阿柒見自己的褲腳被什么拽動著,低頭看去,是一只小老鼠。瞧著她并無然后惡意,阿柒便蹲了下來。隨即便聽見那小老鼠開口講了人語。
“魔獸?是何模樣?”阿柒小聲的問著。
“不知道。我們未曾見過,不過,那里總有其他魔族的人前去捕獵,卻只有去的人沒有回的人。所以,你還是不要再往前走了。”
小老鼠見阿柒特意小聲同她說話,心下便對她有著不少好感來。
他們魔妖族平常都以鼠身示人,每遇見到他們的人都會大聲嘲笑他們,而他們耳朵極為靈敏,所以,近身的聲音一響,便會傷及他們的耳朵。
所以他們盡量躲在地底下,也盡量不變回人身來,變回人身需要的靈力,對他們來說實在是太多了。
而恢復狼身則更為困難。他們本就是魔與妖的結合,他們的能力并沒有變得更強,反而愈加柔弱,能顯出狼身實屬困難,也算渺茫。
像阿柒這般一開始就對他們尊敬,現下還特意小聲同她說話的人,實在是太少了。
“好的,我知道了,謝謝你。快回去吧,家人會尋你的,你也不用擔心,我很厲害的。”阿柒朝著那小老鼠笑道。
“嗯嗯,其實我也很厲害的,我可是會變成狼身的。”
小老鼠仰著頭,很是驕傲的說著。她以后可是要做族長的人,她也是族里血脈遺傳的最好的,也是最強的。
“哇,那你真的很厲害哦。以后要好好修煉,成為最厲害的族長。”阿柒應道,她也是萬萬沒有想到,這個小老鼠竟然可以變成狼身,著實厲害。
想著之前遇見魅姬,而后雙兒,現在又是這只小老鼠,她這是什么逆天的好運氣,所有將來的強者,都被她給遇上了?!
師兄說過,近朱者赤,近墨者黑。那么,她是不是也是個將來的強者?
“那我走了,你莫要再往前走了。”小老鼠不放心,又說了一遍,見阿柒點過頭,才走了。
阿柒望著遠處的樹林發起呆來,就那樣靜靜的看了半柱香的時間,她還是抬步向前走去。
“吱吱吱,你不要往前去了,那里危險。”小老鼠見阿柒還是向前走了,急的直接從那青草地里蹦了出來,大聲喊著。
阿柒回頭望了一眼,便說道:“我就看一眼,你快回家去。”
說完便抬手輕輕揮了一下,便見那只小老鼠原地回了自己的小土包去。
“吱吱。”小老鼠想再出洞去攔住阿柒,剛到洞口,便被同伴給堵回了洞里。
阿柒繼續往前走去,那小老鼠說是前方危險,可她總覺得很是親切。
她本想往回走的,可是她才抬步,耳邊便傳來一個聲音:“為什么不來見我,我一直在等你。”
所以,她停住了,她也猶豫了。這是真的在等她,還是在引誘她前去?
可這聲音里,她聽到了無盡的思念。
她還是去了。
阿柒已經走至那小老鼠說的前面的邊緣處了,而且,應當是很靠近那魔獸了。
阿柒踢了踢腳邊的白骨,瞧這模樣應該死了得有一陣子了。
“你終于來了。”那滿是思念的聲音再次響起。
“嗯,來了,你不出來見見嗎。”
阿柒極淡然的說著,她腳下的白骨也在她腳下發出了“咔嚓”聲來。
“咦,斷了!”阿柒蹲下身來瞧著,這骨頭這么脆的?不應該啊。細細瞧著,便發現這白骨斷裂之處有磨損的痕跡。
“這咬的夠狠的。”阿柒輕輕皺起眉來,這人死時肯定極慘。
如果她沒猜錯,應當是直接穿過血肉咬到骨頭來,然后用犬齒慢慢在上頭打磨,生生疼死得。
“這說明我牙好。”一巨大的陰影將阿柒籠罩著,那滿是思念的聲音現已變得充滿驕傲。
“這牙是挺好的。”阿柒又看了一下其余白骨,皆有打磨的痕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