鏗——

劍聲爭鳴，上下爭輝。

兮鳳持劍砍去，與那破空而來的柳條打在了一起，卻是碰撞在了一次，發出了刀刃交接一樣的碰撞出來的火花來。

“你不是成道者嗎？怎么與我一樣，不相上下？”兮鳳嬉笑一聲，手中長劍一挑，將紫嫣手中的柳條彈開。

“怎么不用你的手段剝奪我的聲音？”兮鳳背部突突，有骨刺制造的蜘蛛腿延伸出來，又有多條手臂突破了皮表，手里各自執著不同的武器，像是一個耀武揚威的戰神。

而在他的身旁，臨水化作了純粹的水，形成了一個水形的人形，手里也托著無源之水——那是天帝唯幾沒有消滅的古神伴生神器。

“怕是做不到了吧？”臨水插嘴道。

“你！！”

紫嫣惱羞成怒，怒火沖天，但是大公子伸出手來，阻止了紫嫣的進一步動作。

他仔細的望著兮鳳，忽然笑了。

“你們果然不一般。說說，難道只是因為我們話太多，所以你們懷疑我們？”

兮鳳伸出一根手指來，搖了搖。

“這是原因之一。”

“你們明明有能力血洗整個宇宙，卻舍得花費時間和我們說這么多。這本身就是一個很奇怪的事情。當一個巨人有能力碾壓一個螞蟻窩，這個人為何會低下身子來和螞蟻對話？”

“弱肉強食。這是我千年來感嘆最深也是最難以認同但是不得不認同的法則。”

“你們明明是巨人，卻俯下身子和我們這些螞蟻說話，這只能說明你們有問題，不然還有什么可以說明呢？”

“而且，這茶——的確是好茶。不過也是展示你們成道者的‘力量’的媒介，沒有它，那個紫嫣如何把我們拉入那種失聲之中？”兮鳳指了指茶杯，茶杯上空蕩蕩的，而且因為時間的緣故，上面的水滴也慢慢的蒸發，只留下了一點點水漬在上面。”

“說吧，你們真正的目的到底是什么。”兮鳳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大公子。

大公子頓了頓，沉默了片刻，手指靜靜的在桌面上敲了敲，發出啪啪的聲音來，最后他緩緩開口道：“我的目的，一直都沒有說錯——是為了消滅房山老人。我來自三十七紀宇宙，黃金臺中的問荊來自十八紀宇宙——這也沒說錯。房山老人也的確奴役了多個宇宙紀。”

“三十七紀宇宙毀滅之后，問荊發現了同樣不甘心的我和紫嫣二人。在他的協助之下，我們達成協議——聯手消滅房山老人。于是我們一同進入了三十八紀宇宙。我們進入了還未宇宙大爆炸之前的三十八紀宇宙，在那個時候，我們發現了房山老人正在對宇宙的本源動手腳，于是我們打了起來。”

“在打斗之中，宇宙大爆炸開始了。要想進入一個新的宇宙，必須在宇宙大爆炸的瞬間進去，不然那開天辟地的能量能夠把一切都消滅——包括成道者。我們和房山老人相互牽制著，在大爆炸的時候，誰也沒能夠徹底進入三十八紀宇宙。”

“也就是說，現在出現在你們面前的我、紫嫣、問荊，包括不知所蹤的房山老人。同時存在于上一個宇宙和這一個宇宙。我們是同一個人，但是同時出現在兩個宇宙。我們擁有同一個意識，彼此重合又彼此排斥。”

兮鳳聽了，若有所思，便問，“那你讓我們殺死后漢十神，目的為何？”

“雖然我們出手打斷了房山老人對三十八紀宇宙的宇宙本源的干擾，但是我們還是遲了一步。在宇宙發展的歷史之中，與我和你們說的一般——宇宙本該出現盤古，不該出現混沌古神。”

“但是……問題來了。我們沒能夠真正的遁入這個宇宙，我們共同處在兩個宇宙之中，用粗略的說法來說——我不存在于這里，但是我又存在于這里……沒能夠徹底進入這里的我們被三十八紀宇宙的宇宙意志排斥了。我們只能夠作為一個過客來看這個宇宙的發展，而不能夠出手去干預。因為一旦干預了……宇宙意志會把進入了一般的我們給徹底排斥出去，重新丟回三十七紀宇宙中。”

“所以我們不能夠出手。”大公子道。

兮鳳打斷了大公子的說話，插嘴道：“那和殺死昊等人，有什么聯系嗎？”

大公子緩緩道，“有。”

“我和你說的全是真的。我只隱瞞了我們未徹底進入這一件事。”

“后漢十神日后會受到舊日統治者的控制。而舊日統治者會受到房山老人的控制。等后漢十神被舊日統治者控制之時，就是房山老人徹底進入三十八紀宇宙之時。”

“為何？”臨水問。

“質量交換。質量守恒這個概念你們能懂嗎？”大公子忽然問。

臨水搖搖頭，兮鳳卻是點頭了。

“我在發展科技的文明的書籍之中了解過質量守恒這個概念。”

大公子點點頭，道：“宇宙在大爆炸之后便開始了無時無刻的膨脹，但是這個膨脹是有度的。就好像宇宙都會消亡一般。宇宙最終會膨脹到一個極其遼闊的無法用準確的大小來形容的大小。那時候宇宙的質量便恒定了。任何人的發展，都是在掠奪質量的過程。就好像我們神，我們要想成神，也是因為我們向宇宙掠奪了質量。特別是成道者……按照我們的估計，一個宇宙最多能夠培育出三百位成道者。這是宇宙的極限。在這個極限之中，再多一個成道者，宇宙便會提前三億年衰亡。”

“質量守恒。一個成道者身上攜帶的質量太大了，如果我們強行進入這個宇宙，且不說能不能進入的了。如果真的強行進入，這個還處在新生的膨脹時期的宇宙，會宇宙消亡，直接塌陷。因此我們只能夠用一些取巧的辦法，比如質量交換。”

“質量交換？”兮鳳有些明白了。

“你是說，你們的大部分質量都在三十七紀元宇宙。你們要想要真正進入這里，就要把進行質量交換——比如殺死昊，奪取昊的質量，拋到三十七紀元之中，然后以此來把三十七紀元中屬于你的質量交換過來。這個過程之中，有去有還，便不會造成沖突。”

大公子一副孺子可教也的表情，笑著點頭。

“所以你明白我為何要教你殺去后漢十神了吧。他們遲早會成為這個宇宙的恐怖，不如早一步，鏟除苗頭？讓我們進來，幫你們消滅房山老人。”

“你……意下如何？”大公子瞇著眼道。

兮鳳咧嘴笑笑，背后手臂開展，武器揮舞。

“我拒絕。”

“你！”

怒氣暴增，劍拔弩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