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回到家再說吧!”白曉抬起頭,看著欲言又止的厲皓承,連忙開口說道。厲皓承愣了愣,但還是點頭答應了。
醫院到家里并不算太遠,不過半個小時,白曉和厲皓承就已經站在了家門口。白曉一路小跑到了門口,拿出鑰匙打開了門,側身做了一個請的動作。
厲皓承笑了笑,快步踏入家門。白曉也隨之一蹦一跳地進去了,順便把門鎖上,避免出現什么意外。
厲皓承看著這副模樣的白曉,只覺著可愛。他快步走進廚房,倒了兩杯溫水,重新回到了客廳。
白曉已經坐在了沙發上,仍舊在翻看著這張“試膽大會”的海報。厲皓承挑了挑眉,把手中的溫水放在了茶幾上。
“那么,我們現在來說說這個‘試膽大會’?”厲皓承坐在了沙發上,一手撐著頭,看向了對面的白曉,開口道。
明明是詢問的話語,可是白曉竟然從中聽出了肯定句。但她畢竟和厲皓承在一起那么久了,多少都習慣了。
白曉聳了聳肩,抬手拿起了桌面上的那杯溫水,輕抿了一口,然后才不急不緩地開口回答道:“我覺得。這個試膽大會,很有意思!”
“有意思?”厲皓承故意重復了這幾個字,視線自上而下地從白曉的身上掠過。白曉縮了縮脖子,不由心生幾分寒意,但還是挺直了腰肢,開口說道:“對啊!看名字就可有意思了!”
“試膽大會啊。就是那種,突然跑出來一只鬼。就比如......”厲皓承輕笑了一聲,故意沒有把話說全。
白曉一怔,心里莫名生出幾分不安。厲皓承看著她,刻意壓低了幾分聲線,開口低聲道:“你背后的那個。”
“哇!”一聽到這話,白曉的手一顫,溫熱的水立馬從杯中潑出,在白曉的短裙上留下一層水暈。
厲皓承皺了皺眉,連忙拿起一旁的餐巾紙,蹲下身子,替白曉將裙上的水暈擦去些許。白曉愣住了,一時間有些無措,雙手緊緊地攥在一起,面色有些羞紅。
盡管厲皓承清楚水溫,但他還是抬起頭,看著白曉,開口輕聲詢問:“怎么樣?燙到了嗎?疼不疼?”
突如其來的三連問,讓白曉更是慌張。她連忙搖了搖頭,回答道:“我......我沒事,真的!”說罷,白曉還不忘了補上一句,“都怪你,沒事嚇我干嘛!”
白曉的這句話,傳入了厲皓承的耳中,只覺著像是嬌嗔。厲皓承輕笑了聲,像是安慰似地開口道:“好好好,是我錯了,是我錯了。”
聽著厲皓承的這句話,白曉才點了點頭,算是原諒了他。借著這機會,白曉垂下頭去,雙手撐著頭,看著厲皓承,說道:“所以說,你要賠償我!”
厲皓承挑了挑眉,示意白曉繼續說下去。白曉的眸中閃過一絲笑意,面上卻仍舊是一副故作正經的模樣。她清了清嗓子,開口說道:“陪我去試膽大會!”
雖然厲皓承早就知道,白曉會提出這個要求,但是心里卻總是感覺有些失落。他猶豫了一會兒,還是點了點頭,算是答應了。
白曉心中懸著的那塊石頭,跟隨著厲皓承的點頭,而隨之落了下去。她連忙拿起了一旁茶幾上的那張海報,把地址輕聲念了出來:“黎明路44號和45的交叉口。誒?這是什么奇怪的地址?”
“這個地方......”厲皓承皺了皺眉,心中突然生出了幾分不安。但是這個地方,對于厲皓承來說,竟然有幾分的熟悉。
白曉歪頭看見了正在沉思的厲皓承,有些不解,試探性地開口詢問道.“皓承,你去過嗎?”
厲皓承點了點頭,卻又立馬搖了搖頭。眼前人兒的這一動作,惹得白曉很是不解,她猶豫了一會兒,正想要開口詢問,卻被厲皓承的話打斷。
“曉曉,你先去休息吧。已經十點了。”厲皓承看了眼一旁墻面上的時鐘,側頭輕笑看著白曉,可是他的眸子中,卻有著很明顯的異樣的情愫。
白曉愣了愣,還想問些什么。可是她一想到今日的忙碌,困意就不知不覺地傳入腦中。白曉點了點頭,回了個好,便站起了身子,轉身上樓了。
窗外寒風凌冽,分明是夏天,可是今天這一夜的氣溫,竟然是莫名的低。明月的光輝有些暗淡,周遭繁星也只剩下點點微弱的星光。
厲皓承皺起了眉頭,他站起身子,緩步踱入了書房。書架上的書,都被整齊有序地排列著,但是因為長年的不曾翻閱,許多書籍都落下了灰塵。
“這本。”厲皓承低聲呢喃了一句,駐步在書架前,抬手把一本落了些灰土的筆記本拿下,另一只手將上面的灰土輕輕撫去。
那本筆記本應該是很久以前的了。牛皮紙的封面,已經有些褶皺。厲皓承卻是毫不在意,將這本筆記本放在了一旁的書桌上,抬起手翻閱著。
可每當厲皓承翻閱一頁,他的眉頭就更加緊皺一分。三四頁后,他終于找到了他所要尋找的那一頁。
那頁上的字跡有些模糊,幾個關鍵的字詞,厲皓承也都看不大清,但是直覺告訴他,這并不會很安生。
時鐘再次敲響,正好十一下。午夜的窗外,傳來陣陣雨聲。大大小小的雨點,一次次地敲擊著玻璃,預示著雨落下的痕跡。
此時的白梓娜,正站在窗口,瞇眸打量著窗外的雨落。她很喜歡雨天,因為白曉童年被拐走的那一日,窗外正在下雨。雨下的很大,就像今天的那么大。
就在這時,白梓娜的身后,突然出現了一個男子,畢恭畢敬地望著白梓娜,開口匯報道:“白小姐,您吩咐的事情,我們已經辦好了。”
白梓娜滿意地點了點頭,轉過身去睨了眼那人兒,輕笑了聲,說道:“做的不錯,下去吧。至于錢,我明天會打到你的卡上。”
那個男子聽到了這句話,連忙點了點頭,轉身快步離去。一道閃電劃破空中,只看見那個男子的面容,和醫院里服務臺那個醫生的面容,完全重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