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曉像放監的囚犯一般,拽上葉馨和范之晨他們準備瘋狂一把,不過為了安全起見,她還在選擇了在夜莊。
起碼夜莊也是穆勛翼的地盤,真有什么意外,也能第一時間尋求到救援。
夜晚的夜莊一如既往地繁華喧鬧。
炫目的燈光和吵鬧的音樂,人的歡呼和放肆,渾濁的空氣混雜著各種酒的味道。
看著她眼前的空酒瓶,葉馨一把將她手中的酒杯奪了過來,蹙眉呵斥,“夠了,別喝了!”
白曉今晚化了個淡煙熏,鳳眸微瞇,紅唇微翹,那模樣足以令周圍一圈男人為之瘋狂,感覺到周圍投來的目光,范之晨他們也是一陣頭皮發麻。
“姑奶奶,你再喝下去,回頭遭殃的就是我們了!”
白曉不滿地嘟嚷著,“我讓你們出來就是陪我喝酒。來這里不能喝酒,難道是看大戲嗎?”
葉馨面無表情地將她面前的酒瓶全部挪開,扣住她的手將她壓進沙發里,“出什么事了?”
白曉曾經因為醉酒吃過悶虧,所以一向把持有度,今晚有點過了。
葉馨沉聲道,“厲皓承吵架?”
吵架?白曉搖頭,懶洋洋地道,“沒有。”
昨晚還在床上跟他翻云覆雨,這算哪門子吵架?
因為酒精的作用,她的臉蛋浮這一層淡淡的紅潮,霓虹交錯里,眼神帶著散漫的迷離感。“沒有吵架。”
葉馨盯著她,朝范之晨他們打了個手勢,示意他們不用擔心。
“你知道嗎?他就喜歡管我,什么都管,比我爸還要啰嗦,但是我又不能管他,整得他像個獨裁者,我都快煩死了!”
葉馨挑眉,“厲皓承?”
“不是他還有誰。”
“他到底怎么了你了?”這副模樣,說沒有吵架都沒人信。
“真沒什么,我跟他都挺好,就是他有點煩人,”白曉忽然捂著胸口,笑容飄忽,“可是,我就是覺得這里很悶,有點喘不過氣。”
陸禹行的事情,雖然知道不該再去追問,但這些天卻一直一直糾結著,總是有些不甘心,也許這么多年她都耿耿于懷,就是因為不明不白。
然而最令她感到窒悶的,卻是厲皓承深夜獨自站在窗邊沉默沉吟的背影。
是不是在她不知道的夜里,他經常如此?
可他怎么樣跟她有什么關系?正是因為搞不清楚,她一整天都浮躁不已。
這酒也是越喝越寂寞。
葉馨看著她的臉,伸手拉她。“走吧,我送你回家。”
白曉掙扎,“我不要回去!那個別墅又大有空曠,瘆的慌!我不要回去!”
她像個無理取鬧的孩子,仰著緋紅的臉蛋,“這里熱鬧,就待這里。”
“你喝醉了。”葉馨波瀾不驚地道。
“我沒有,”白曉從沙發上掙扎著站起來,踩著恨天高搖搖晃晃地,看得葉馨一陣心驚肉跳,“我們去跳舞吧!”
葉馨扶著她,她便順勢拽住葉馨,蠻橫地往舞池中央舞池走去。
“你喝醉了,別鬧!”
“跳舞跳舞……”
女人發起酒瘋,十頭牛都拉不住,白曉更是如此,葉馨被她拽得一起淹沒在人群里,被人撞得骨頭都快要散架了,白曉卻牢牢抓住她的手,在忽明忽暗的曖昧燈光下,笑靨如花。
后來是范之晨他們走過來,一起合力才將她帶出舞池。
本想送她回別墅那邊,但是考慮到路途遙遠,葉馨最終選擇回去她的公寓。
回去的路上,白曉就睡死了過去,滿口的胡話不清不楚。只是折煞了葉馨,一晚上沒有回家,跟梁寬電話說明情況,但他仍然是一副不爽的口吻。
第二天,葉馨需要上班,她早早起來,給白曉熬了紅豆粥在鍋里溫著,留了便簽便去上班了。
而白曉是被手機的鈴聲給吵醒的,一遍一遍不厭其煩地的吵個不停。
宿醉后遺癥,頭痛欲裂,白曉扯開被子,頂著一頭凌亂的發,眼睛閉著伸手摸到手機也沒看一眼,語氣不善地接起,“喂,誰?”
“小姐,我是管家,你在哪里?”
白曉的腦袋還處于一片混沌中,愣了半響,電話那端的管家沒有聽到聲音,叫喚了她好幾聲。
“管家,這么早,找我什么事嗎?”
“小姐,老爺住院了。”
來到醫院隔著一扇門,白曉隱約感覺到一種不好的氣氛。
直到現在,她都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么事。
病房的門被人從里面拉開,管家拿著臟衣服走了出來。
看著病床上的白嚴臉色異常蒼白的躺在床上,她的手指不自覺地微微顫抖。
管家看見白曉站在門口也楞了一下,隨手關上身后的門,“小姐,你來了?”
白曉微斂著眸,走上前,李慧敏坐在病床邊守著,她淡聲問,“爸爸他怎么樣了?”
李慧敏躊躇了一會兒,緩緩說著,“你爸就是工作太勞累了,導致累到了。”
白家以前有白梓娜在的時候,他是白家的唯一的希望,如今唯一支撐白家的白嚴累到了難道說真的是就這樣了?
重新回到家以后白白曉感受到了從來沒有過的溫暖,自然也擔心他們。
這種事情,她也是第一次遇到,說不害怕,那是騙人。
“這到底是怎么回事?”
管家看著白曉,選擇了沉默。
有很多事情,白嚴一直都隱瞞著白曉,看似嚴肅,實質也是為了白曉好,畢竟知道得越多,對她越不利。
“管家,我問你這到底是怎么回事?爸爸以前都沒有這樣過的,到底是誰做的?”白曉目光微涼,聲音也是與以往不同的嚴厲,帶著一股前所未有的氣勢。
“抱歉,小姐想知道什么,只能由老爺和夫人回答,我無可奉告。”
白曉抿著唇,沉默了半響,“我知道了。”
說完,她轉身離開,管家卻在后面叫住她,“小姐。”
“老爺這么做,也是為你好。”
跟在白嚴身邊那么多年,管家看著他隱忍壓抑的模樣,都覺得于心不忍。
“但凡沒有問過我需不需要的為我好,我都不稀罕。”
管家無奈,這兩個人,都是石頭,固執得要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