厲皓承薄唇掀動,“難道我就不是你的家人?”
她的意思,他死了沒關(guān)系,她和別人不能死?厲皓承噙著笑,可那笑意卻是不抵眼底,涼薄得很。
白曉心底發(fā)怵,看吧,這個男人笑起來被閻羅王還要嚇人。
“你知道我什么意思。”
“我不是你家人?”厲皓承固執(zhí)在一個問題上打轉(zhuǎn)。
白曉看著她執(zhí)拗的模樣,無力感油然而生。“你跟我什么關(guān)系,你自己不清楚嗎?”
兩個人分明就是彼此利用,說什么家人,這樣未免太可笑了。
“我看不清楚的是你,”男人的眸色越發(fā)濃郁湛沉,“貼切地說,我才是你的家人。”
白曉蹙眉,癟癟嘴,“開個玩笑,那么認(rèn)真干嘛?”
“玩笑?”厲皓承嗤笑一聲,聲線低沉淡漠,不悅的情緒絲毫不加掩飾,“我們扯的結(jié)婚證是真真實實的。國家法律公認(rèn)的,夫妻之間該做的我們也做了,孩子也有了,該盡的責(zé)任也盡了,你倒是說說,是不是家人?”
男人的話令白曉語塞,確實,他說都是事實。
“你不要那么較真嘛,我就開玩笑而已。”
可是這個理由,連白曉自己都茫然,當(dāng)初他到底是怎么跟自己說來著?他們簽的是結(jié)婚申請書,而不是什么合作協(xié)議書啊。
厲皓承咄咄逼人地說道,“我記得我當(dāng)初是跟你求婚,讓你嫁給我……”
白曉抿唇,“厲皓承,你別使性子了行不行?我們現(xiàn)在要談的是司徒家的問題,你總是這樣抓不住重點,我很難跟你交談的。”
怎么每次他都能把一個話題扯到那么遠(yuǎn)去?
然后說著說著,就開始蠻不講理,這種談話模式不是應(yīng)該女人更擅長?
厲皓承心底蘊著一種暴躁的情緒,想要狠狠地發(fā)泄,可對上白曉那一臉茫然莫名的樣子,又無處可發(fā)。
該死的!
這個女人的神經(jīng)回路根本就不是正常人的水平,明明是她的話令人生氣,卻還擺出一副你為什么要這樣的無辜!
“司徒家那邊你不用擔(dān)心,”厲皓承淡淡道,“但是,你別總是將我排除在外,你必須要記住,我才是你的丈夫。”
“……”他到底是多執(zhí)著,又將話題繞回去?
白曉也懶得跟他爭辯,否則又沒完沒了。隨便他怎么想,“還有一件事情想要跟你商量一下,我想把萱萱和饅頭接過來跟我一起住。”
厲皓承沒有馬上回答,看著她沉默著。
“如果你不同意,那就算了。”其實白曉也是見到了程瑤以后才萌生了這樣的想法,不過厲皓承的樣子是不會同意了。
他果然是不可能會任由她隨便亂來。
“萱萱和饅頭熟悉了跟爸媽住在一起的環(huán)境,也有了愿意跟他交流的人,留在那里他們會更開心,我們有時間也可以經(jīng)常去看看他們,你帶他們回來,對兩個老人家反而不好。”
白曉愕然,這一層她從來沒有想過,她只是覺得自己身為媽媽,把他們接回來照顧會更好,萱萱和饅頭也會感受到更多的溫暖,倒是忽略了鏈各個老人家的心情了。
厲皓承說的對,她每次過去看萱萱和饅頭,他們都會很開心地跟她說一些發(fā)生在他們身邊的事情,雖然很普通,但是他們顯然很滿足。
“如果你是擔(dān)心他們,那大可不必,我會安排好人照顧他們。”
“我知道了,”白曉站起來。“不過,我還是要說一句,如果一定要做出選擇,在孩子和我們的婚姻之間,我一定會選擇孩子。”
意思就是,他和孩子,她選擇孩子。
厲皓承這一回倒是沒有生氣,“你不會面對這種ab選擇。”
……
溫海spa會所里。
白曉趴在床上,閉著眼睛全身心的放松,感受著按摩師熟練的手法,全身的脈絡(luò)都舒暢了。
另一張床上同樣趴著一個女人。從外表瞧不出她的真實年齡,只是深邃的五官,有種西方的野性,又隱約帶著東方的婉約。
她是白曉的老師,更具體的說,她是白曉珠寶設(shè)計的指引者,今年四十歲,可外表看去,只有三十歲,甚至更年輕,是豐月珠寶的首席設(shè)計師。
她感嘆著,“曉曉,上次你就應(yīng)該跟我一起巴厘島的。”
白曉輕笑著,“你別告訴我,你去感受過巴厘島所謂的陰部spa。”
“嗯哼,你真聰明!”女人睜開眼,碧藍(lán)色的瞳孔異常迷人。
白曉昏昏欲睡,“你一直心心念念,蠢蠢欲動,所謂地向往巴厘島風(fēng)情,不就是想要感受這個么?”
“曉曉,你應(yīng)該去感受一次!太棒了!”
白曉腦海中自動浮現(xiàn)那種畫面。然后忽然閃過了厲皓承那張溫潤含笑的臉,頓時一陣惡寒,“哪天我想不開了,也許我會去試一試。”
“為什么這么說?”
“噢,我忘記告訴你了,”白曉掀開眸,看著女人道,“老師,我已經(jīng)結(jié)婚了,我丈夫是一個占有欲非常強的男人,我敢做那種spa。他一定會將我五馬分尸的。”
“什么?”女人騰一下從床上翻身坐了起來,裸著上身的模樣,白曉看著都覺得尷尬,她本人卻絲毫不在意,“你什么時候結(jié)婚了?喂喂,你結(jié)婚了竟然沒有跟我說?”
白曉哭笑不得,“不是你想的那樣!只是復(fù)婚了,就很低調(diào)了”
“呃?厲皓承?你不是一直喜歡他嘛?”
“嘻嘻……”
“你們倆能走在一起啊,真是不容易啊。”
“……”
“不過他現(xiàn)在可是在國際上和能手女人歡迎呢。”
“無所謂,”白曉懶懶道,補充了一句,“他不會再去招蜂引蝶了。”
“為什么?”
“因為這次是他追的我啊。”
女人若有所思地看著白曉,“你該不會是使了什么歪門邪道勾引人家吧?”
白曉正要開口反駁,她放一旁的手機(jī)響了起來,打斷了談話。
來電的是人厲皓承,白曉瞥了一眼身旁的女人,接了起來,“喂。”
“晚上陪我出席司徒家舉辦的一個酒會,一會兒我讓司機(jī)回別墅接你,你準(zhǔn)備一下。”
“我現(xiàn)在人在外面,酒會幾點開始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