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梓娜瞄了眼,白曉的胸口劇烈起伏。“好。”
那邊依舊說,“讓我聽她的聲音。”
“好。”
白梓娜走過去,捏白曉的臉,“說話!”白曉不開口。
“說話!”
“……”
手機里頭的信號聲滋滋響,在她的腦子里放大再放大,她突然兩指成鉗,逮哪掐哪,下死勁地掐,“叫,快叫!”
恨不得將手指全部陷進那膩滑的肉里去,撕下一塊才好,“叫!你跟他上床是怎么叫的?快叫給他聽!”
手在白皙上落下烏青或深紫的痕跡,不能滿足,她要將那滿眼深深淺淺的紅一個個蓋滿。
電話里的男人不知道發生什么事,他隱隱想象得到,只有蒼白地怒斥,“住手!”
終于有悶哼從白曉的喉嚨里傳出來,不是呻~吟。
電話里的聲音滿是傷痛,“乖,別哭。”
白曉的淚流得更兇。白梓娜垂下手。
“你要怎么樣,說。”
白梓娜將一綹發別到耳后,慢條斯理說:“我知道你有本事,可是我還沒有想到。”
“什么條件,只要你提。”
“你想她嗎?還想要她嗎?那你就過來抱她吧。只怕你不敢。”
那邊沒有一絲猶豫,“好,我來。”
白曉哭叫起來,“不要來,不要來!”白梓娜捂住她的嘴,“半個小時候后你進來。記住,只是你一個人。若你還想要個囫圇個的白曉,就叫你的人別動。要知道,我手下那幾個可是亡命之徒,逼急了什么事都干得出來。”
“那么,我也警告你,千萬別做傻事。”
白梓娜笑,“聽聽這話怎么說,我可是她姐姐呢。”電話掛斷,她呆了半晌。然后往穆勛翼走去。
穆勛翼連人帶椅躺在地上,白梓娜將他扶起來,蹲在他面前,盯著他的臉,“穆總,你知道剛才電話里的男人是誰嗎?”
穆勛翼的臉變成一片死灰。
“呵,跟白曉上床的男人,你恨嗎?”她伸出手去,似乎想撫摸他的臉,“別難過。恨的人不止你一個。事情根本不該這么發展。穆總,喜歡白曉,我讓她給你做老婆怎么樣?”
她站起身,去什么地方取出一個小瓶,走回去,“來,喝了他,我給你們做主。”
穆勛翼的嘴被捏開,試圖擺脫。那是什么,是毒藥嗎?白曉叫起來,“你要給他喝什么?”
白梓娜頓了一下,“對,就是要這樣相互關愛才對。”
手下用力,穆勛翼發出被慘殺的叫聲,那一小瓶液體灌進了他的喉嚨里。
“半個小時……你來,我送你一份大禮。”
手將藥瓶丟開。穆勛翼覺得胃里燃起一股火苗,那火苗越騰越高,將他的五臟六腑熏得漆黑。是春藥,是強性春藥!
他抽一口氣,使勁往外嘔,嘔了數下,頭軟軟耷下來,清口水順著嘴角往下滑,還有舌頭,被嘔出了一半,剩一半掛在那。
白曉的臉嚇得蒼白,連尖叫都忘記發出。白梓娜走過去,手里還捏著那個小瓶。
白曉仿佛受了電擊除顫,身子兩頭蹦起來,好似死了的人又活過來,拼命要躲。這個女人要毒死她,她要毒死她!
白梓娜勾起笑,很滿意。她停下來,搖搖瓶,恍然大悟,“噢,沒了。”
她將瓶子拋出去。抬起白曉的臉,“怕嗎?”
怕。她現在不是一個人,肚子里還有個孩子,她怎么不怕,白梓娜好似入了魔,只要她死!
她平日里被那個人寵得驕縱,都快忘記了什么是真正的怕。她不過是個剛修得人形的小妖,被他一味的寵,寵得不知天高地厚,現在,內丹被人握在手里,只要用力一催,就要神形俱滅,她怎能不怕?
可是……內心深處仍在祈求著什么,是在等待誰的救贖嗎?有個小小的聲音在說,請快一點,快一點,我……很想你。
白梓娜看著她。沒有哭,到底是怕還是不怕。這張臉,細細看,讓自己覺得厭惡。
她一寸寸審視,要在這張臉上找到自己的影子。其實只有眉。一般的淡而直,有種天生的嬌怯感。然而就是在這一點上,也不完全相同。
因為白曉會在哭或者某種激動的時候,沿著眉骨生出淡淡的紅,仿佛細瓷宮燈,透過白的燈罩以及上頭描繪著的眉黛般的遠山一點點暈開來,是一種深闈的誘色。
就像現在,她方才是哭過的。伸出手去,就在即將要碰到的時候停住,那顏色,只要碰了,就是要沾染指尖的。
白梓娜心中的恨卷來一個高浪迎頭打來。藥效應該開始了吧,畢竟劑量不小。
穆勛翼想從椅子上掙開來。他的臉漲紅,額上全是汗。
白梓娜笑著問他:“熱嗎?”
穆勛翼喘著氣,眼神渙散,掙扎,椅子腿一陣哆哆嗦嗦地響。
白梓娜輕笑,“穆總,力氣不能用在這上面。”她伸手想去試試他的溫度,穆勛翼張大嘴去咬她的手。
白梓娜嚇了一跳,縮回手,“不知好歹。”
穆勛翼從牙縫里擠出四個字,“我咬死你!”
“你不光不會咬死我,還會謝謝我。”白梓娜不遠不近站在穆勛翼夠不著的地方,“知道你喝的是什么嗎?”
穆勛翼極力忍著牙關打顫,句不成句,“我……我不會……放過你的。”
白梓娜嗔怪,“穆總,你真是的!我怎會害你,我給你喝的那可是好東西。那是催情劑,俗稱春藥,你懂嗎?”
“它能點燃你心中的小火苗,給你沖動和力量,讓你做想做的事。有多少人愛它!你看看白曉,她躺在那,身子又細又白。你不是喜歡她嗎,不想對她做點什么嗎?不用顧慮,她已經被人睡過了,不在乎多你這一次。她可是你心愛的人,你看看她身上的痕跡,難道不想在上面留點什么嗎?”
穆勛翼的眼神一點點積聚起來,他在努力的強忍著,可是腹中的火燒得旺了,四處蔓延,長長的火舌頭從喉嚨管里往外伸。
他費力地咽下一口口水。躺著的白曉……夢里的白曉……那天晚上在他面前脫掉一起束縛投進他懷里的白曉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