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麻煩醫生了,謝謝。”白曉也點頭,微笑的說了句。
隨即便淡了表情,轉身朝著醫生辦公室外面走去。厲皓承見狀,也行動自如的尾隨其后。
醫生目送著兩個人離開,不由的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臉,還在那里擔心的琢磨。
難道是自己演技太差了,給暴露了?
從電梯里出來,白曉就一直抱著肩膀往大廳外面走,出來以后,再直接奔著院里泊車的位置。
尾隨其后的厲皓承,一路賠著笑臉,這會兒快到了前面停著的白色賓利,他討好的湊上去,“白曉,我們接下來去哪兒啊?”
“接下來?”白曉停下腳步,側過臉來看他,然后彎唇笑著反問,“你是不是想的是,接下來我們是該要去民政局辦理復婚了啊?”
厲皓承觀察了她半天,俊容上忍不住露出一絲喜色。
白曉見狀,嫣然一笑。
就在他被自己的笑容恍神時,她按了按車鑰匙,動作很快的坐了進去,不等他跟上來,便已經發動了引擎,很漂亮的一個倒車出來后,微踩著剎車停在他面前。
“我們現在就去吧?”厲皓承黑眸直勾勾的,語氣澎湃。
繞過車身的另一邊,正心懷僥幸的屁顛顛的過去要打開車門時,卻已是被落鎖著根本打不開。車窗“嗡”的聲落了下來,然后她側著臉眉眼彎彎的,臉上卻面無表情的。
“白、白曉?”厲皓承像是坐云霄飛車一樣,心情上上下下。
“既然你的腿已經拆了石膏,也就可以自己回去了,還有就是要通知你,我搬回白家住。”白曉單手握著方向盤,不緊不慢的清晰說,末了,故意拉長了語氣,“至于去民政局復婚……”
呆若木雞的厲皓承,聽到最后這一句,耳朵“蹭”的又都豎了起來。
“做你的春秋大夢去吧!”白曉眉眼冷下來,恨恨的丟出來一句。
聲音落下,她便將車窗放回去,跟著發動著引擎,車輪摩擦著水泥地面叫囂著離開。
被丟下的厲皓承,在院里車來車往人來人去的環境下,不顧形象的拔腿追起來。可哪里能追的上,白色的賓利打著轉向燈之后,便箭一樣的消失不見。
可恨又可憐的男人,像是被主人丟掉的大型犬,只能到路邊去攔車,可是似乎連計程車都嫌棄他,二十多分鐘也沒有攔到一輛。最后只能踢踏剛拆下石膏的長腿,灰頭土臉的默默往家走。
……
又是醫院。
放眼望過去,都是大部分的女患者,而且大部分還都是隆高著肚子,是婦產科。
“噗嗤——”
白曉和好友葉馨也坐在其中的等候區,這會兒剛剛才喝進去的水,全都被葉馨給噴了出來,而且還濺了前面坐著的孕婦一后背,頭發都是水珠子。
白曉沒好氣的瞪了眼好友,忙起身拿著紙巾遞過去,“抱歉啊,沒事吧?給你紙巾擦一擦!”
孕婦很不高興的嘰歪了一番,好在是正好念叨了其號碼,只好作罷的跟著護士去就診。
“你也擦一擦吧!”白曉將剩下的紙巾丟給好友。
“咳,咳!”葉馨好像還有些被嗆到,卻又笑的止不住,隨便擦了擦嘴邊的水,捂著笑疼的肚子湊過去,“他真的這么干的啊?”
“嗯……”聞言,白曉郁悶的回了聲。
剛剛就是將厲皓承裝病欺騙她,給她用苦肉計的事情告訴了好友,結果對方聽了以后就是剛剛那樣的反應。
葉馨笑的嘴都快抽筋了,還不停的嘖嘖出聲,“他可真有才啊!怎么能想到這么狗血的辦法,也太那個什么了吧!不過好好笑啊,竟然想到了這種辦法,你這是得把他逼到什么地步了啊!”
“你能不能別再笑了。”白曉受不了的低斥,都夠糟心的了。
“好吧!”葉馨聳聳肩,努力的壓抑住笑容,勸著她說,“或者你可以換一種方法來看待,就當是一種善意的謊言吧!”
白曉瞇了瞇眼,不敢茍同。
“不過啊,其實仔細想想是挺生氣的,怪不得之前你雖是什么都沒說,但始終都還是心事重重的,一定是傷心難過了不少吧?”葉馨拍了拍她的手,緩緩的說。
“是啊。”白曉聽后,無力的附和著一句。
在得知他生病時,她那一瞬間的驚慌失措,害怕、擔心、難過的那么多種情緒混雜在一起。
雖然她每天都告訴自己要堅強面對,也努力的不表現出一絲一毫來,可內心里是多么的難熬啊。
因為忌憚著他的腳傷,再加上也為了他的治療做著充足的準備,醫學資料她查了那么多,專家也都再一次聯系到,就等著跟他辦理完復婚以后一起面對病魔,可誰知一切竟然個烏龍,這讓她怎么能不怨不氣。
“不管怎么說,雖然他這個行為特別的惡劣,但是出發點并不壞,他是想要跟你在一起才會出此下策。也一定是再三思慮過的,也可見他是有多么想和你在一起!”葉馨安撫著她,也是說著心里所想的。
白曉聽后,沉默的沒有出聲。
好友說的話,她其實心里也是那樣想的,也知道他并不是存心想讓她擔心難過,可一想起來之前為他那么害怕那么難過,就是越想越生氣啊!
“我覺得,這樣一鬧,倒是也讓你更加看清楚了自己的心,始終都放不下他,也沒辦法放下他。”葉馨握著她的手,微笑著說。
白曉還是沒有出聲,不過卻反手握住了好友的。
或許這個世界上最讓人痛苦的事情,不是愛別離或者是恨長久,而是你不想愛一個人,卻怎么也做不到。就像是白曉對于厲皓承,她傷痕累累的放手,已經是心如止水,也曾以為自己不會再對他產生一點點的愛意。
可是經過一些發生的事,她不得不去承認,他其實還存在于她的心里,誰也走不進去,哪怕已經無力去愛不敢回頭,厲皓承這個人對于她來說,始終無人能替。
葉馨見她嘴唇抿了半天,又閉上了眼睛,笑著拉她的手,“走吧,好像叫到我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