厲皓承從辦公室出來,臉色一片死寂的鐵青,她一言不發的上前跟著,他擺擺手:“下班吧!
“是,厲總,問少剛剛來了電話!
“我知道了,你下班吧。”
“是,厲總,你也別太累!眳栶┏械哪樕淮蠛茫蟾攀窃缟鲜盏搅岁P于這次抄襲事件的郵件后就沒休息好。
而且今天一大早就親自跑了幾十家商場,把所有初冬系列都下架了,而且溝通了所有的專柜,但凡售出的初冬系列,均兩倍價錢回收。
秦雨陪著厲皓承忙了一天,三個月來再一次體會到了支撐偌大一個企業的厲皓承有多么不容易。
收拾好了東西下樓,在電梯里接到了她弟弟的電話。
“姐你還沒下班啊。”
“下班了,子楓啊,想吃什么姐帶回來給你!
“姐,你有沒有幫我問最后一副拍賣品是什么?”
“老大,我們老總都火山爆發了,十米之內的人都被燒成灰渣渣了,我哪里敢問!
電話那頭,似乎很失落:“哎,還想知道是什么作品呢,姐我給你說個事,你肯定吃驚!
“怎么了?別告訴我你把別人家女孩的肚子搞大了!
“姐你腦子里都在想什么啊,低俗,惡劣。”
“好,我低俗惡劣,那你說說什么事。”
“我前幾天去圖書館翻看了校友錄,我們06界有個叫白悠悠的學姐,我看了校友錄上的照片,和那個畫家白悠悠越看越像,真的越看越像。”
“關我什么事,公司的事情都夠我焦頭爛額了,掛了掛了,我帶炒飯給你!
“姐……”
沒等秦子楓多說什么,秦雨已經掛斷了電話,疲累的靠在電梯上,上下眼皮子直打架。
電梯下到負一層,拿出車鑰匙,迎面進來一個男人,她心頭怦然一跳,打起了精神:“問少。”
問禹對她微微一笑,很自然的揚起手打招呼:“你好,這么晚才下班啊,我哥還在上面吧?”
“恩,厲總還在樓上!
“那我上去,實在睡不著,你回去路上小心!
“恩,問少,呵呵,沒事,拜拜。”
照理說,她這種快奔三的老女人,不該被一個二十三四歲的小青年迷的七葷八素暈頭轉向的啊,可是,喜歡這種東西也由不得自己控制。
從幾個前第一次來公司遇見問禹后,這幾個月,她眼角有了一絲皺紋,家里催婚催到她都不敢回去,被安排相親了幾百次,被看中猛追幾十次,可是沒有人能撩動她的心弦。
因為她早早的將一顆心,就搭給了一個她自己也知道不可能的人——問禹。
看著電梯門關上,問禹的臉消失在眼前,她才猛搖頭:“清醒清醒清醒,回頭出了車禍連見都見不到他了。”
“!彪娞蓍T開了,問禹歡歡喜喜的往厲皓承辦公室去,推門而入,他正趴在桌子上,似睡著了。
屋內居然開的是冷氣,他哥是瘋了,這是深秋了啊。
他躡手躡腳過去,想將空調調成暖氣,卻聽那趴著的人道:“出去,沒有我的允許,任何人被進來!
“哥,是我。”直覺告訴他厲皓承心情十分惡劣,問禹小心翼翼道。
厲皓承抬起頭,眼睛里布滿血絲,可見他有多累,問禹吃了一驚。
“哥你多久沒睡了,你這是怎么了?”
“大禹,你怎么來了?”
“我之前打電話,秦秘書說你在開會,本來不想打擾你的,可是我真的很高興,所以想和你說。哥,你不會嫌我煩吧?”
厲皓承微微一笑,對問禹,他向來是溫暖的:“坐吧,喝什么?”
“我開車來的,就果汁吧,哥,我上次不是問你怎么和女孩子搭訕嗎?這次真是天助我也,雖然有點心疼!
拿果汁的手一頓,卻很快掩飾了干凈,道:“怎么了?”
“我今天在機場遇見白悠悠了,而且還幫了她!
“她怎么了?”厲皓承問,語氣雖淡,可是眼神卻一緊。
問禹沒有察覺到繼續道:“她高跟鞋的鞋跟斷了,我在機場大廳遇見她的,她助理相送她去醫院,可是沒人幫忙,然后就求助我啊,哥,你不知道她在我背上的那一刻,我感覺天都是彩色的!
“哥……”
“哥……”
“啊?什么?”
問禹嘆息一口:“哥你是不是太累了,我送你回家吧,你不要這么拼!
厲皓承搖搖頭,將果汁遞給了問禹,道:“我要先回去了,我很累。”
“哥,我送你吧。”
抬手看了看手表:“9點了,你趕緊回去吧,你媽媽擔心!
“知道了,那哥你小心!
問禹的話卻一字不漏深深的落在了厲皓承心底,握著另一罐果汁的手一緊。
……
別墅
白悠悠腳受傷了不能到處走,兩個孩子已經回房間睡覺了,她還坐在沙發上小酌兩杯。
“叩叩!”有人敲門。
看了看時間,這個點海姨也估計睡了,她扶著墻走到門口,開門,只是那么一瞬間她又猛將門拍上,只是一只手,卻死死的掰住了門框,被夾在門和門框之間,
白悠悠吃了一驚忙松手,門推開的一瞬,玄關亮堂的燈光下,他指頭慘紅的一條,觸目驚心。
“你還好嗎?”推門而入,他就像是帝王,又像是惡魔,居高臨下的看著她。
白悠悠呼吸一窒,卻故作冷靜:“你來干什么?”
他已經進來,反手關上門,從門閉合的力道就可知道他的怒氣。
他深邃的眼眸里,絲絲血絲,壓迫的落在她的身上,她本能的后退了一步,他卻跟著逼近,兩人之間的距離極近,近的白悠悠能夠感覺到他身上冷冽的氣息。
“你受傷了?”
“請你離開!彼m然不知道她怎么知道這件事的,但是她指著門口義正言辭道。
厲皓承順著她的手指看向了門口,嘴角忽然扯了一抹笑,笑意卻很冷。
“白悠悠,過來!
他喊她。
她卻不似以前那樣呼之即來,而是站在他幾步之遙的地方,繼續指著門口,語氣越發的嚴厲:“滾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