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啊!穆勛翼,你要謀殺我嗎?!”媽的!他這是要廢了她的腳啊!
穆勛翼卻如同沒事兒的人一般,放下她的腳,淡淡說了句:“腳崴了,沒傷到骨頭,回去先冷敷,再熱敷下就好了。”
“……”
還能找到比她更悲催的人嗎?吃個飯,被他一甩,不但手痛,連腳還崴了,真是個瘟神……
剛出去的服務(wù)生又走了回來,“先生,出租車已經(jīng)在外面等著了。”
穆勛翼站在白曉面前,以居高臨下的姿態(tài)看著她,頗有睥睨之感,“能走?”
“可以。”白曉說著就從椅子上站起來,可她穿的是12公分高的高跟鞋,剛站起來又坐了回去。挫敗感油然而生。
穆勛翼墨色的眼眸淡淡掃過她,似乎有些幾分無奈,未咨詢她的意見,彎腰一把將她打橫抱了起來。
驀然騰空的身子,讓白曉出自于本能地伸手圈住他的脖頸,抬臉便看見他賊冷賊硬的輪廓。
不等她開口,穆勛翼淡淡的說:“不行就不要總逞能,你這樣只會浪費(fèi)時間。而且女人老是逞能,那要男人干嘛。”
本有慍怒的她,忽然就安靜了下來,垂著眼簾任由他抱出了包廂。
他不知道,類似的一句逞能,勾起了她的某些記憶。
車在夜色中穿梭,外面的燈光影影倬倬閃過,忽明忽暗的車廂內(nèi)格外的安靜。
穆勛翼靠在車座上,眼角的余光落在她溫靜的側(cè)臉上。
“需不需要去醫(yī)院檢查一下。”
白曉怔了怔,溫溫淺淺地說:“不用了。”
穆勛翼深深望了她一眼,不再說話。
……
京城。
厲皓承從公司出來已經(jīng)是夜里十點(diǎn),雨天濕噠噠的,呼吸里都是沾染了濕意的味道。
坐在車?yán)铮行┢>氲年H眼,前面開車的司機(jī)抬眼望了下后視鏡,“少爺,是直接回家嗎?”
這段時間他才看見少爺天天準(zhǔn)時往家里跑,原以為和太太兩人的關(guān)系都融洽了,他還沒來得及開心,結(jié)果最近才知道太太出差了,加上打人那件事還沸沸揚(yáng)揚(yáng)的,難怪……
車停在了家門口,下車的時候看見一個人影站在門口,厲皓承原以為是白曉回來了,仔細(xì)一看,竟然是白梓娜。
雨下的那么大,厲皓承二話不說跑到她的身前,神色有幾分緊張。
“你怎么在這里?”
白梓娜看見是厲皓承,頓時抱住了他,瞪著眼睛,眼淚簌簌落下,“皓承,你終于回來了,你那么就不理我,我還以你不要我了。”
“梓娜!”厲皓承抱著她,沉聲叫喚她。
“我好怕,要是你沒有,我要怎么辦?”她全身濕透了,身子不停的顫抖著,虛弱的聲音毫無威力。
厲皓承卻抱著白梓娜就往屋子里走。
白梓娜靠在他的懷里,微微顫顫地說:“皓承,我不要進(jìn)去,我要回家!”
她帶著濃濃的鼻腔,聲音里全是無助。
厲皓承冷微硬的聲音帶著幾分威脅,“你再動一下試試看!”
白梓娜的動作頓時就停下了下來,垂著頭,濕漉漉的?直發(fā)凌亂披著,無聲無息地掉眼淚,瘦弱單薄的身子一顫一顫的。
把她放在沙發(fā)上,屋子里安靜的壓抑得隱隱約約聽見她的抽泣聲,落在厲皓承的耳里,砸在他的心頭上。
厲皓承拿過一條干毛巾,伸手抬起她的臉,爾后幫她輕輕擦拭去臉上的雨水和淚水,溫聲說:“別哭了,先把頭發(fā)擦一下。”
白梓娜哭紅的雙眼,看著他什么也不說,也不動,只是掉眼淚。
厲皓承輕嘆息一聲,將她摟在懷里,然后細(xì)心地幫她擦拭頭發(fā),又將身上的外套脫下來,披在她的身上。
他的細(xì)心溫柔,讓白梓娜心里暗自竊喜,臉上愈發(fā)的難過和傷心,她忽然伸出手,圈住他的脖子低聲咽嗚著,細(xì)碎的聲音,令人心生憐惜。
厲皓承地用力圈住她的身體,低頭吻上她的發(fā)頂,大掌覆蓋在她的背上,輕輕拍著,無聲的寬慰。
厲皓承毫不避諱的抱著白梓娜進(jìn)了浴室,浴缸里放滿了水,爾后轉(zhuǎn)身對白梓娜說:“先洗個澡出來,我在外面等你。”
浴室的門合上。白梓娜站在浴室里抬起了頭,目光流轉(zhuǎn)了一周,男女的用品十分和諧地?cái)[放在一起,刺得她的心陣陣發(fā)緊。
簡單的洗漱了一番,她裹著男人的浴袍走了出來,經(jīng)過臥室的時候,她幾乎要忍不住奔涌而出的眼淚。
所有的一切,這些東西遲早是屬于她的。
厲皓承見她久久不出來,推開門,就看見她靜靜的坐在床邊,“洗好了?”
“嗯。”她收回目光。低著頭,怕被他看見自己眼底無法掩飾的情緒,“今晚謝謝你。”
厲皓承已經(jīng)換了一身居家服,頭發(fā)濕漉漉地滴著水珠,“發(fā)生什么事了?”
白梓娜身體微微一僵,搖頭,“沒事。”
“發(fā)生了什么事?”分明就是在詢問,語氣卻硬了不少。
“能不能……別問……”她雙手交疊握在一起,死死攪成一團(tuán)。
昔日她是他捧在手心上,含在嘴里的寶,那么一個動作,就明白她是在慌亂且害怕,他選擇了沉?。
白梓娜吸了吸鼻子,低聲說,“我、我還是回去吧,不然曉曉看見了估計(jì)要鬧了。”
“很晚了,而且,你的衣服濕了,今晚在這里住一晚上,明天一早我送你回去。”
“皓承,我怕……”她咬著唇,用力很大的忍耐力。
“她在上海出差了,不會知道的。”他果斷的說,但內(nèi)心確定微微一慌。
可轉(zhuǎn)念一想,白曉不是那么小氣的人,雖然強(qiáng)勢了一些,但是性子是溫和的,平時遇到一些流浪貓狗都會喂養(yǎng),何況白梓娜怎么說,曾經(jīng)也是她的姐姐。
“今晚若是你遇到的是她,她也不會置之不理。”見她還是不安,他又補(bǔ)充了一句。
“走吧,我?guī)闳タ头俊!?
“好。”
白梓娜慢悠悠的走在前面,厲皓承眼尖的發(fā)現(xiàn)她走路的姿態(tài)有幾分不對,下意識地伸手將她拉住,低沉的嗓音自頭頂傳來,“你的腳怎么了?舊傷復(fù)發(fā)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