趙秉南倒吸一口氣。
“拿開!”趙秉南語氣重了些,就跟在兇她一眼。事實上跟兇她沒什么區別。
“你…你混蛋,混球!”孟小冬嘴里罵道,“我好心好意去救你你還埋汰我給我臉色瞧,你不是男人!”
“本王哪里埋汰你了。”趙秉南露出無奈的神情,是你,頂撞父皇不說,還把本王丟在外面,夫妻本是一體,你根本就沒把本王當成一回事!”
趙秉南有多想和她一道分擔,奈何孟小冬就是…拼盡全力給她往外面擠。
“我那是救你,王爺坐實了貪的惡名,一切都毀了,陛下厭惡你也好,只要王爺安全,王府便是安全的!”孟小冬從未想過趙秉南出事是怎樣的,換言之她壓根不會讓那樣的事情發生。
趙秉南拭去孟小冬眼角的淚花,“就只是因為被本王能庇護王府?”
“我還不想年紀輕輕守寡。”孟小冬賭氣道。
“胡說!本王身體健全的很,王妃這話是想暗示本王嘛?”趙秉南手指彎曲敲了下孟小冬的額頭。
“疼唔!”她吼出來。天知道沒有比敲腦袋更痛苦的事了,就跟敲核桃一樣難受。
“以后不許這樣了。”脾氣鬧也鬧夠了,趙秉南如尋常一般將孟小冬納入懷中,感受懷中她帶著體溫的身子,趙秉南跟中了蠱藥一般,舍不得放開。
“不這樣王爺豈不是要跟太子殿下一起住宗人府了?”想起罪有應得的太子,再想想唄牽連丟進去的湘玉,孟小冬一陣慶幸,“還好,你沒跟湘玉同處一室,不然我可得進去陪你去!”
“宗人府的人不會傻成那樣…”男女…授受不親這個道理對誰都一樣。
除了夫妻之間。
“本王也舍不得小冬陪本王進去受苦,這些罪過交給太子和太子妃就夠了。”趙秉南冷笑著,這日是早就料中的結局,卻來的快了些。
“溫太傅回朝早了幾日,不然太子也不會這么容易被查出來貪張枉法的事來。”
“我見溫太傅身體不太好。”在朝堂上他咳了好幾聲,頭發更花白了。
“溫太傅二朝元老,身體一日不如一日,這次去荊州,難為他了。”趙秉南深有所感。
“父皇還不放人嘛。”溫太傅多年前就能告老還鄉了。
“父皇器重溫太傅,短年內是不會放入的,王妃不必憂心,太傅和父王都是有分寸的人。”總不會累死了一個朝臣,惹后人笑話死吧。
“也對,對。”孟小冬恍恍惚惚,好像有什么東西給忘了。
“對了我的銀子,幾萬兩銀子呢。”她嘟嘟嘴,跟失去了什么重要的親人一般,用力搖著趙秉南的身子,趙秉南任她抓著。
“國庫緊張,是要充國庫了。”
孟小冬:“……”
空氣中仿佛響過心碎的聲音,稀碎稀碎的。
“我的銀子…”她咬緊下唇,“都是太子干的好事兒!”她小拳頭打在趙秉南的身上不中不央。
“他聽話一點不去貪百姓的銀子,就不會連累到我的銀子了。”
“回府本王補償你。”
“再補也補不回我的十萬兩銀子。”孟小冬哀嘆,不抱任何的期望。
趙秉南攬腰抱起心神俱損的孟小冬,下了馬車,佟都尉守在豫王府門口,身后是原先從豫王府抬出去的箱子,孟小冬瞧見他就蹭蹭蹭火氣往上冒,就是這個男人搶了他的銀子,如今帶這些空箱子來羞辱她嘛!
很顯然她以為箱子里是沒有銀錢的。
“屬下奉陛下的命令將銀錢系數歸還豫王妃,王妃點點,數目可少!”佟都尉沒了之前的氣勢,完完全全一個服服帖帖的小侍衛,哦不,在趙秉南眼中,他就是個奴才。
銀子回來了?
孟小冬眼中仿若出現了幾對小翅膀飄來飄去,自己跟著騰空飛了起來,禁不住歡呼出聲,“父皇萬歲!!”
御書房內,文德帝對著淑麗妃精心栽培的小綠盆栽,莫名其妙就打了個噴嚏。
“陛下這是病了?”淑麗妃換上便服,紅色衣服奪目的很,她總是喜歡喜慶的衣服,這朝陽宮張燈結彩的,平白添了些紅色,文德帝卻總是感覺不到是否多了一絲半點的溫暖。
“阿嫻,先前是想穿朝服過去指責朕的吧。”
“臣妾只是閑來無事穿穿。”淑麗妃隨意將朝珠拿在手中,丫鬟將朝服捧著,淑麗妃用力一扯,珠子零零散散掉了下來,淑麗妃手上還留著最大的一顆。
“朕來幫你。”看她手忙腳亂的撿珠子,文德帝正要伸手,被淑麗妃打了回去。
“陛下幫臣妾拿著這珠子就成了。”原本那那顆最大的珠子轉而到了文德帝掌心。
“阿嫻是不是覺得朕很糊涂,隨意就指了五兒做太子,現在…卻要毀了他。”
“陛下是糊涂,不過…陛下說個明君,再糊涂,百姓都不會怪您的。太子做錯事兒,換做尋常孩子偷了雞摸了狗,都沒輕易饒恕這么簡單的事來。”淑麗妃不緊不慢道。
淑麗妃是要他嚴懲?
文德帝的確起了要重罰太子的心思,他叫大理寺查,坐定太子貪污都是遲早的事兒。
只是…五兒還有些作用,不能輕易就這么下去了。
“陛下實在覺得沒教好太子,不如就對寒兒好些,少把念頭打在他頭上。”淑麗妃冷厲著聲音。
突然的轉變就跟陽春三月就如嚴寒冬日一般。
“朕又做錯什么了?”文德帝每日記得事情多,就算做了什么愧對寒兒的事兒,也都拋之腦后了。
“將軍府那李湘是陛下安排的吧,真以為臣妾不知她是個什么出身,這不…寒兒側妃剛懷孕,陛下就迫不及待為寒兒鋪路了,臣妾可是…感動的很
呢。”
文德帝拉過淑麗妃冰涼的玉手,放在懷中,表露心意,“朕只想寒兒做太子。”
“可臣妾不想!”淑麗妃用力甩開,“臣妾給不了寒兒什么強硬的背景,能在宮中明哲保身就已是上天保佑了,陛下放著三皇子大皇子殿下二個皇后親生的兒子,是想逼皇后娘娘跟臣妾作對嘛!”
她算準了大多,卻算錯了文德帝竟真會二十年如一日的對待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