佟玉瑤指了指看臺最中央坐著的粉衣少女,帶著面紗,身姿聘婷,隱隱瞧出美人的輪廓。
“那就是寧遠王郡主,趙合意,寧遠王當初給她取這名就是希望她能有個稱心如意的夫君來著。”
問什么佟玉瑤都能說出一點點。
孟小冬對坐在上首的女人不敢興趣,比起招親,她更在意的是底下放著的三口缸,缸上各寫著幾個大字,一個是都尉的名字還有個是將軍府小兒子的名字,再然后就是空。
缸旁搭了個棚子,有個年紀偏大得管家在數銀子,丟進去。
“那是競猜嘛?”孟小冬看著絡繹不絕的人下去給銀子。
“競猜?好像是下注,賭誰贏來著,小冬,不能賭。”她瞧見孟小冬眼底閃爍的精光,抱著她得胳膊不放,身為女人,賭博是大忌,被婆家丈夫知道,會跪祠堂甚至休妻的!
“寧遠王真撈啊。”舉辦個什么對決挑女婿還不忘在女兒身邊撈回一筆,說是奸商也不為過。
“你怎么知道是寧遠王安排的,或許是校場自作主張…”
“皇家的校場只能皇家人來辦,不是皇家人連條腿都塞不進去,玉瑤,要不要下去投投?”孟小冬半拉辦就,想帶佟玉瑤一塊兒。
“王爺不讓。”她余光瞥見趙秉煜的身影,越發膽怯沒有主張。
這怎么能行?
“而且我身上就只剩下一點碎銀子了,王妃是沒有份例的,就算有,我也存著給家里母親補貼家用了。”佟玉瑤囊中羞澀,不僅是她,身為王妃的孟小冬亦是不會帶著幾張銀票出來招搖過市的,天下王妃一般苦。
“上次玉瑤你入股布莊的銀錢還未給你,我們拿一錠銀子去下注如何?”孟小冬錢袋里鼓鼓的一塊,都是銀錢,佟玉瑤再次回首瞧著趙秉煜,眼神帶著一絲為難,趙秉煜察覺到佟玉瑤的視線,不知名的可能會當做她是在深情款款瞧著她,其實就是拿不定注意。
“王爺…”她咬著嘴唇,下意識呢喃一聲。
趙秉煜身形一閃,就到佟玉瑤的身旁了。
“想說什么?”趙秉煜不太愛和婦人坐在一塊兒,只得和趙秉南坐在上頭。
女人愛在女人堆就跟男人愛窩在一塊兒一樣。
“我想拿點銀錢去下注。”佟玉瑤說的頗為沒有底氣,就跟要錢這件事情是非常不理智不成熟的表現。
佟玉瑤壓根不會是去下注的人,鐵定是孟小冬。
趙秉煜將視線放在孟小冬身上,有些灼熱,孟小冬輕聲咳了咳,“這有什么關系,你總不能讓你女人出個門銀錢都沒有吧,不然別人知道了你三王窮到女人都養不起了。”
公…公然挑釁王爺?!!
佟玉瑤不可思議的看著孟小冬,似在佩服她的勇氣。
趙秉南從懷中掏出一個黑色銀袋,朝佟玉瑤手心丟個正著,“你隨意花,以后…別讓本王被人笑話了就成。”這三王骨子里果真是個悶騷鬼。
“謝過王爺。”佟玉瑤小心翼翼捧過銀袋。
“小冬,你可真棒呢,我都不敢喝王爺大呼小叫的。”佟玉瑤撫了撫亂跳的心臟。
“怕什么?我是皇嫂,他那才是沒大沒小,改日有機會我就給他小鞋穿。”孟小冬撇撇嘴,不太樂意,拉著佟玉瑤一路躍過人群下去,老掌柜瞇瞇小眼盯著兩個婦人卻還是個小姑娘的孟小冬和佟玉瑤。
孟小冬帶著佟玉瑤果斷投了第三口缸。
老管家眼睛睜開了些,這是唯一一個在場投了第三口缸的人,還是個年輕女人。
“夫人是不是投錯了?”他確認道。
孟小冬擺頭,“就是第三口,我不瞎。”
“可他們…”
“他們投什么跟我無關,我要投的就是第三個。”孟小冬拉著佟玉瑤果斷回到看作,一張巧嘴硬是沒被管家給說動開,管家對著一旁的黑衣侍衛吩咐著,“去跟小姐說。”
趙合意聽著黑衣侍衛的稟告一茬,要說只有女人才懂女人的心思這是絕對的,可她怎么就料定自己不會選這兩個人為夫婿?
眼底深意一分,她側目往底下擁擠的看臺上去,因為父皇有了命令,有些普通的商家出生的普通老百姓都可以進來觀看決斗
趙合意卻一眼就看出了當日在宏正賭館的青衣男子。
還是那么不容忽視。
他抱著一個女娃子,離她稍遠些,面容輪廓模糊了些。
丫鬟小環見小姐失神,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,“是那日的公子?!”她驚呼出聲。
“噓,小聲點,有人看著呢!”趙合意骨子里還是個黃花大姑娘,當著眾人的面去議論一個男人還是自己的心上人怕羞正常。
“小姐這是緣分啊,一定是上天注定你們有好的結果不如…”小環在趙合意耳邊嘰嘰咕咕幾句。
“不行,他都有孩子了,我不能做拆散人家夫妻的壞女人!”趙合意嚴辭抗拒著。
滿腦子都是些仁義道德。
“夫人當初不也是擠掉了前女人才坐上王妃的位置的,像小姐一樣溫柔漂亮的整個京城都找不出來幾個,小姐何不博一把,這可是一輩子的事兒。”小環勸服道,有她那個從小妾逆襲成王妃的母親做例子,趙合意的膽子大了些。
校場上兩位青年才俊選擇嘛最原始也是醉公正的比試方法,打架,沒有什么比干一架更能分辨出實力高低更好的辦法了。
孟小冬瞧得津津有味。
“右將軍的小兒子…看著挺健壯的呀,竟然打不過孱弱的都尉。”孟小冬恍悟道,看來身板并不能決定人實力的高低,哪怕是趙秉煜那樣瘦削的身影,依舊…能打十個。
“看著都尉大人肯定是贏了。”快結束了,佟玉瑤遺憾地垂下頭。
“你看著不太高興啊。”孟小冬推推她的胳膊。
佟玉瑤無精打采應了一聲,“都尉大人算是我娘家的表哥,我是看到對面坐著我的嬸娘才記起來的。”
“那你不是該高興嘛?你那表哥要娶郡主。”
“高興什么啊,寧遠王郡主就是個刁蠻任性的女人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