丞相一腳踹過去，他怎么就沒氣死在路上？

“好哥哥，你是想撇下弟弟一個人嘛。”孟大人面色冷峻下來，以為丞相是想將他踹的遠遠的，另尋他人。

“閉嘴！”他氣的兩眼發(fā)直，這個蠢貨！都不看看這是什么地方！皇帝的朝堂是什么話都能說的嗎？

揉著發(fā)痛的老腰，丞相險些和孟大人干起來，戲都看夠了，是該歇場了。

忍著憋笑，趙秉軒先一步勸道，“丞相和孟大人還是消停一點吧，父皇馬上就要到了，小心被一個個丟出去。”

文德帝人到中年火氣旺是真的。

就怕沒人給他當(dāng)出氣包。

“看在七皇子的面子上 老夫不和你這草莽計較！”丞相打定主意，回去之后先要做的就是把孟大人踹出自己的黨派。

“草莽？我可是正兒八經(jīng)的秋試狀元！”孟大人底氣十足，挺著豐膄的肚子，七皇子傻眼，他回過頭跟趙秉南問道，“他真是秋試狀元？”就這…胖的跟球一樣的孟大人，上看下看都沒發(fā)現(xiàn)他有文人的氣勢，乍看之下更像是屠夫。

“他說的沒錯，不過…那次出試卷的是…”趙秉南壓低聲音，“丞相…”

怪不得同流合污來著。

“狀元個屁！”人到這個時候，爆幾句粗口很正常就比如丞相，氣的渾身發(fā)抖，若不是徐公公一聲“皇上駕到。”他險些就要說漏嘴那年的秋試其實是有黑幕的。

文德帝穿著便服，一身明黃色的袍子，金冠沒有帶上，他如平常一樣隨意了些，坐在龍椅上，總覺得底下彌漫著不一樣的氣氛。

“是見到朕你們都激動的不想說話了？”文德帝等了片刻，還是無人敢上前請奏，那這早朝還有什么意思？聚一聚得了。

“不立太子了嘛。”文德帝招招手，“退朝吧。”

“等等！”丞相盡管忍著無與倫比的傷痛還是艱難朝前一步，“臣起奏，以皇嗣為重，立五王為太子！”

頓時，五皇子收到無數(shù)眼刀子。

“這…兒臣不敢跟哥哥們相爭，并無做太子之意。”他謙虛笑笑，試圖在文德帝面前挽回一個乖乖兒子的形象。

“你不必多說，朕知道你們都想做太子。”文德帝笑瞇瞇的。

“話說老五家孩子快滿月了吧？”文德帝跟嘮家常一樣。

“快了。”五皇子受寵若驚，沒想到文德帝竟然會注意到他的兒子，顯然心里是重視的。

“好好辦，畢竟是皇長孫。”他對兒子和藹可親，轉(zhuǎn)而隊丞相卻是…面如土色，“要論皇嗣，各府皆有郡主出生，丞相好歹也是一品文士，這觀念不能有啊。”

丞相被狠狠批了一頓。原因是他被扣上了一頂大大的帽子。

重男輕女。

“臣不敢。”丞相弱弱回應(yīng)一句。

“太子是要立的，皇上想必心中自有定奪，不如就索性明了，省的臣下幾個糟心。”溫太傅請奏，整天聽一幫老頭子商量立誰為太子，他耳朵快廢了迫不得已才順著他們一回意思。

“朕是有人選，不過得看看天意，徐公公，將東西拿上來。”文德帝悠閑靠在龍椅上面，整個朝堂就跟一只老狐貍在跟小狐貍兜圈子一般，最老的反倒是最自在的一個。

天意？怎么個看天意發(fā)？

徐公公裝模作樣從里側(cè)抱出一個筐子，是柳樹枝編的。

筐子里面好像有東西，趙秉軒伸著脖子要去看，被趙秉南按住，“別輕舉妄動。”

“哦。”心不甘情不愿應(yīng)了一聲。

“父皇這是何意？”作為長兄，趙秉珅帶頭。

實在想不通父皇弄個筐子如何看天意？

“筐子里面有七本冊子，你們一人閉著眼睛去摸一本，稍后朕會跟你們一一訴說原由。”

摸書？這不就跟以前玩的那種摸簽子一樣嘛？

趙秉珅斗膽上前到筐子隨意翻翻，逼著眼睛，是有幾本書厚度是一樣的。他直接拿了最底下的一本，拿在手中，是一本《秀兒》。

“老二你也去。”文德帝不想耽誤時辰，叫他們一個個去拿。

趙秉南拿到手就將書名給遮了耳根子有點紅。

倒是趙秉軒津津有味還翻開了看了小半頁。

“父皇可以告訴兒臣了吧。”趙秉珅嘆聲氣，一本《秀兒》能說明什么？

“拿到金瓶梅的到朕身前來。”文德帝招招手。

磕蹬，有什么裂開了。

父皇是想抽書立太子看天意？這么說…上前一步的就是太子？

趙秉南身子僵直，他…能不過去嘛？總覺得父皇是在玩人。

他腳步剛一抬就聽見太尉似笑非笑的聲音，“要恭喜二王了。”這聲恭喜不知道是真心的還是假意總之都過早了些。

“是二哥啊。”趙秉軒松了口氣，“二哥做太子弟弟們可以福享了。”

“第一個先去掉你。”文德帝冷不丁來了一句，將趙秉南的名字用毛筆沾了紅墨水劃掉。

趙秉南：“……”就說父皇是在玩人…

他又退了回去。

太尉笑容僵硬在臉上。

都說為時過早了，父皇怎么可能愿意讓他做太子就算是一向愛惹麻煩的七弟，在父皇心里份量都要比他重不知多少。

他連續(xù)報了幾個書名，最后只剩下趙秉寒的孫子兵法還有趙秉軒的論語。

文德帝視線在二人身上大轉(zhuǎn)。

立了小六依他的性子當(dāng)場拂袖而去不是沒可能。

立了小七…除非他想九泉之下被老祖宗們批死。

兩個人都不好。

“丞相剛剛說立誰為太子來著…”他裝作不知情。

丞相見來了機會，“五王。”

“對對對。”他故意大聲，“就小五吧，退朝！”

這么隨便的嗎？

孟小冬聽完整個人都不好了，這兒子是個奇葩，老子也是個奇葩。

“五王當(dāng)太子啊，這日子就更加難過了。”就沖他那王妃跟她是仇人見面分外眼紅，恨不得跟她打起來，背地里指不定想給趙秉南小鞋穿呢。

柳絮身價一抬，就算五皇子是弟弟，太子妃終究是要比王妃高一等的。

“王妃不用憂心。有王爺在天是不會塌下來的。”落十五說了句還算中聽的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