彩云追月?
記憶中仿佛聽阿婆唱過,孟小冬想起了零散的一點片段。
“都走。”
孟小冬后背被人推了一把,盯著一眾壓力,緩步跟了上去。
她在中間旁邊前面后面都圍了人,一個圈圈。
“……”怎么跳啊。
她有模有樣的學起來,漸漸自己就跟會了一樣。
左右左…左右左。
上左右左左上右左。
廣場舞?尼瑪?!
她真是跳的起勁起來,一首柔和舒緩曲調(diào)綿長的彩云追月硬是被跳成了廣場舞即視感。
最為突出的孟小冬跳的忘了神。
趙秉寒咳嗽幾聲,拿起酒杯,對著跟在身側(cè)的巧嫣道,“添酒。”巧嫣是添了,添著添著就忘記收手了,酒灑在趙秉南的手上,順著袖袍,流到腳跟處。
“王爺…對不起,妾身不是故意的。”跟做錯事情的孩子一樣,她賣力垂下頭。
“等著本…爺自己動手?”趙秉寒恍然覺得在這種市井之民中沒必要說出自己的身份,就像幾位哥哥能含蓄就含蓄。
“這就來,這就來。”萬惡的男人,巧嫣在心里呸呸呸的罵他。
趙秉南眉頭猛地朝上跳了一下。
罵他?
“這舞挺別致啊,不過…是不是該停了小小姑娘…琴聲停了小半會兒了。”竟然沒人發(fā)現(xiàn)…
趙秉軒注意力全在千小小身上,琴聲一停,千小小呆滯的看著孟小冬,他也跟著看過去,場上那女人跳的的是個什么東西,有種異樣的…心血澎湃。
“停下吧。”趙秉珅抬頭。
孟小冬被人架了下去。
被人劈了一頓,還是很用力罵人的那種。
“你在干什么?!”
嚴厲的指責聲。
孟小冬還沒被人罵這么慘過呢。
“說話?!”
她一說話不就露餡了嘛。
對方八字眉擰的緊緊的,孟小冬吞咽了口水。
突然面上一涼,手帕被人扯開。
“你不是采蓮…你誰啊。”
手帕被丟到地上,孟小冬…該怎么解釋才能蒙混過關(guān)呢。
“采蓮她鬧肚子了我過來接替她,我是她娘家的七大姑侄子的鄰居的女兒,剛來京城探親。”孟小冬說了一大串,繞的人都糊涂了。
對方根本不是肯理智說話的人。
“采蓮無依無靠,根本沒有朋友和親人,你就是在胡謅!”
抬手,孟小冬捂住腦袋,“別打臉成不成?”
果然,舞房的女人全是惹不得的,光是這說話的聲響她就遙不可及。
“師傅,別打她了,這真是…我七大姑親戚家的閨女。”應采蓮晃了一圈過來替她說好話。
得救了。
孟小冬撫了撫胸口。
“我怎么沒聽過…”被稱作師傅的女人疑心病挺重的。
盯著孟小冬盯了有好一會兒才肯移開。
“師傅沒聽過沒代表我沒有啊。”應采蓮推著她師傅離開,朝孟小冬打著眼色,她撿起帕子圍在臉上,一個隨從做狀跑過來在舞坊主人耳朵邊嘀咕幾句。
應采蓮的師傅渾身一震,掐著蘭花指道,“小丫頭挺有福氣的嘛幾位貴人竟然點名點姓要你過去,還不去伺候著?!”
…
“師傅,她見識淺,我陪她過去。”應采蓮整個人比孟小冬還要腥風。
拉著她的手就要往前沖,孟小冬跟只木魚一樣死氣沉沉,就是不愿意挪動半分腳步。
“你不愿意去啊?那都是京城有頭有臉的貴人…我還沒靠近看過呢,就當…為了我…”應采蓮抽抽咽咽拿袖子捂臉。
前提是…應采蓮和她不過一面之緣。
“我…算了去吧。”她鐵下心,到時候半句話都不說,就這幅樣子,誰能認得出她來?
就怕應采蓮到時候多嘴…
“這才是好姐姐嘛。”
姐姐親妹妹親的。
孟小冬弟弟手臂就是被她拖著拽的,誰知這柔弱女人能有那么大力氣,拖她跟拖小雞仔一樣輕而易舉。
“你慢些,別…撞到柱子了。”孟小冬好心提醒。
這丫頭都不看路的嘛?
前面是跟柱子,撞上去腦袋都開花了,她還轉(zhuǎn)過頭和她說話。
叮囑她要少說話,不能頂撞貴人,對貴人要服服帖帖,為自己尋找一步登天的機會等等,說她想攀附權(quán)貴,可權(quán)貴也不是動動嘴皮子就能攀附來的。
“來了來了,就那姑娘,爺記憶深刻啊。”七皇子跟發(fā)現(xiàn)新大陸一樣看著孟小冬,激動地想跳起來。
“叫什么名字?”倒是趙秉珅沉穩(wěn)了些。
“她姓萌,萌小冬!”應采蓮搶先回答。
趙秉寒身形動了動,頗為無奈地撇過頭,“你的酒又淋爺手上了。”
趙秉南則是抓著酒杯的手緊了緊,看向那個蒙著帕子當然女人,看身形…跟她家小冬是挺像的。
“孟小冬,二嫂嘛…”趙秉軒后知后覺。
“是萌不是孟!”應采蓮積極的很。
趙秉軒轉(zhuǎn)過頭撫著胸口,“嚇死我了,我還以為是二嫂呢。”
趙秉南表示不想理這個蠢弟弟。
趙秉寒則是看著巧嫣,目不轉(zhuǎn)睛,盯得她臉色緋紅,其實余光還在瞧跪在地上的小小身影。
孟小冬感覺到幾十雙眼睛在看她,頭抬也不是,低也不是。
看趙秉南沒有要下來看她的意思。
猛地抬起一雙棕色瞳孔,瞪過去。
“還真是啊…”趙秉南唇角上揚,“不在府里好好呆著,來這做什么?”
他準備起身去扶孟小冬。
孟小冬沖上前,氣勢洶洶。
“你又喝酒,還出來嫖娼!”孟小冬揭開帕子,頓時嚇得趙秉軒從椅子上摔下去,“鬼啊這是…”
孟小冬胡亂摸了一把臉,全是粉。
“二嫂可算出夠風頭了。”趙秉珅靠在椅子上,饒有趣味的看好戲。
“大哥喝酒。”趙秉寒換了只新酒杯。
巧嫣低頭憋笑著。
“你早瞧出來了對不對?”她湊近趙秉寒耳畔。
“當爺眼瞎不成?”趙秉寒哼氣一聲。
對方連名字都報了,還能不知道是誰?
依孟小冬那脾氣,殺到太白樓完全是有可能的。
“我沒有喝酒。”趙秉南珉了口酒杯。
“那你手上是什么?不是白酒還能是茶不成…”孟小冬試探性的接過杯子,喝了幾口,澀澀的味道,還泛著絲絲甜味。
不是酒是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