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誰稀罕，又不是南哥哥的孩子。”柳絮眼眶蓄滿眼淚，“我只想要生下南哥哥的孩子。”
當著她這個正王妃的面子上…柳絮還能這么說。
“不知道這話讓五弟聽了會是什么個反應。”孟小冬腦補的津津有味兒，卻不知柳絮突然變了臉色，對著孟小冬又撓又抓，跟個瘋婆子一樣，孟小冬險些摔倒在地。
“外面這么些人，你瘋了嗎？！”孟小冬沒想到她對自己的仇怨這么深，還真到你死我活的地步了。
外面人聽見動靜，以為出了大事，緊跟著湊近來，見到的就是孟小冬抱著皇長孫，柳絮在榻上閉著眼睛的場景，哪里有什么打斗的痕跡。
孟小冬邊抱著邊走走，“小孩子嫩氣，不好好養最容易夭折，就算你不想要這個孩子，他也得活著，不然五弟拿什么把柄呢呵呵。”
孟小冬低沉的笑聲幾乎刺激柳絮不得不強撐起精神。
“你…你胡說八道什么，我和五郎根本沒有那個念頭！”柳絮反駁道。
“有沒有到時候不就真相大白了嘛？”孟小冬眉眼帶著笑意，嘴唇嘟起來哄孩子。
柳絮手里捏了一把汗。
“對了，我那側妃妹妹馬上過來了，你去瞧瞧，說不定就知道為什么進不了豫王府的大門了。”孟小冬放下孩子，掩著嘴巴，看得出她心情不錯。
“側妃，你竟然允許納側妃…”柳絮念念道。
“這有什么干系？男人三妻四妾不是很正常嘛。”孟小冬睜著眼睛說瞎話，那個三妻四妾改成三夫四寵，或許更恰當一點，她也犯不著跟一個男人吃醋。
“公子，穩住…”阿紫試圖想甩開涼珠握著自己的手。
天殺的孟小冬…
涼珠暗自罵道。
穩了穩身形，全當里面如潮水涌動的女人們不存在。
“哎，誰家小姐，真漂亮啊。”三皇子妃指了指從門檻外面跨進來的兩個女人，她無聊的很，眼神四處亂瞟，正好瞟見一身素衣的涼珠，生的好生秀氣。
“沒看見頭發挽起來了估計是哪位夫人。”承恩夫人道。
“涼珠你過來。”孟小冬攙扶著還不能走動的柳絮，朝她遞個眼神。
涼珠溫溫順順走過來，柳絮心一窒。
她自認為很漂亮了自己，雖然比不上京城第一美人兒，可不至于差太多，其實是差很多。
可面前的姑娘…她咬住下唇，孟小冬存心來羞辱她的。
涼珠恭敬的朝孟小冬行禮。
“這是我們家側夫人，怎么樣？不錯吧。”孟小冬眼皮微抬，整個一炫耀珍寶的模樣，人家炫家財，她炫側夫人…不太對啊，不過這側夫人對孟小冬的確是服服帖帖的，連大氣都不吭聲一個。
幾位王妃皆是眼紅，她們府里的幾個不爬到她頭上來就不錯了。
回到屋中，柳絮抱起一只古瓷瓶就準備朝地上用力，高舉過頭頂了。
“你也就這點本事了。”孟小冬本意不想刺激她，是她自己仗著剛生完孩子就開始和她蹬鼻子上臉，五弟還沒有當太子呢，在她面前，柳絮就是個小的，她教訓幾句，沒人敢說她半點不是。
“孟小冬，你存心讓我不好過！”
“先把東西放下，你想…”孟小冬努努嘴，“外面一幫人等著看好戲呢。”
“都是你害的，給我走，走！”柳絮將瓷瓶放回去，縮進床塌里面，露出一雙怨毒的眼神。
孟小冬嘴皮子不爭氣的添了一句，“改日我再來看你。”可不把柳絮給氣個半死，孟小冬就是來給她招罪受的。
柳絮用力咳了幾下，喉嚨火辣辣的疼。
“王爺呢，王爺死哪里去了，人家都欺負到咱頭頂上來了！還不回來。”柳絮叫器著，她身旁的皇上孫也哭，她用力掐了那孩子一下惡狠狠警告著，“再哭把你丟出去！”一眾丫鬟嚇得不敢吭聲，卻又不自覺同情那個被柳絮不管不顧的孩子。
“娘娘快別掐世子了，世子柔肉嫩，會掐壞的！”大丫鬟上前阻攔，啪的被甩到一巴掌。
身體僵直在原地，“王妃饒命。”
“你這又鬧什么？外面一大幫嬸嬸看著你還鬧？”趙秉軒被她鬧騰的受不了過來收拾場面。
“我就鬧，鬧到整個京城去，那個女人太仗勢欺人了！我要她聲名具損！”柳絮手緊緊抓住被褥，眼睛里面全是紅血絲。
趙秉軒的心在受不了她的邊緣徘徊著。
“她又怎么你了？她來看咱們孩子有問題嗎？非要撕破臉跟二哥絕交對不對？你長點腦子，現在還不是你夫君一手遮天的時候！”趙秉軒若還有娶妻的可能，他一定會去求溫家的女兒，柳家的這個上不得臺面。
“沒用的是你！”柳絮喃喃道。
“五妹妹這是瞧著氣性蠻大的嘛？”溫靜嫻從走廊對面的茶廳晃悠過來，剛巧聽到了一些，關鍵是那孩子的哭聲太招疼了，她聽著聽著都是要做娘的人，于心不忍。
“把孩子給我抱抱。”溫靜嫻隨性接過皇長孫。
鼻尖哭的紅紅的，這小可憐。
“皇嫂，叨擾你了。”趙秉軒有點自覺，知道她就算成了側妃，身份如同正妃，對她還算客氣。
“既然孩子都生了，還鬧什么？都是五皇妃了，你還打算去豫王府認小？”溫靜嫻不怒反威，端著長嫂的架勢，“當年你想嫁給豫王的事鬧的滿城風雨，名聲都沒了，如今好不容易嫁了五弟，女人學著點安分守己，別搞的家宅不寧，讓五弟也難做。”
“就是皇嫂說的對。”趙秉軒附和，這女人的氣勢他都不敢插進去說半分不是，只能在一旁恭恭敬敬候著。
人比人不如人，柳絮這個草包女人跟溫靜嫻…一個天上一個地上。
“你一個側妃憑什么…”
“嗯？”溫靜嫻一個眼神，柳絮住口，話無論如何都說不出來了。
“柳絮知道，多謝皇嫂教誨。”這是必須要服小了。
“孩子抱著，就算不喜歡，也是自個兒懷胎十月掉下來的。”皇長孫生的唇紅齒白，眼神烏溜溜的，很是有神，在溫靜嫻身上摸來摸去，許是餓了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