偏那些上位者還很享受的樣子,享受個(gè)毛啊,不覺得很…不舒服嘛。
“你們家夫人是在的吧。”她走進(jìn)門前,門上的紅木漆零零散散掉了幾塊下來,很久沒有翻修過了。或許外面看起來很是凄涼,里面或許是好的吧。
“在的,夫人半夜發(fā)高燒了,大人正陪著她呢,老朽正要去抓藥。”老管家扭了扭腰,骨頭咔吱咔吱的,哀嚎一聲,顯然力不從心。
“念丫,你去,順便給老管家請個(gè)大夫吧。”孟小冬看他才是最需要大夫的那一個(gè),一把老骨頭了,不在家養(yǎng)老給左右當(dāng)管家,還去抓藥,左府就沒人了嗎?
左府院子挺小的,就這門還算氣派,她沒法子想象溫酒那個(gè)…好吃懶做還喜歡享受日子的女人愿意在這個(gè)地方屈身。
她不哭著跑回去就不正常了嘛。
“扣扣。”孟小冬對著禁閉的一間屋子敲門,敲門聲音驚擾里面正在小睡的女人,她嬌吟一聲,惹的左右頻頻朝她看過去。
“頭還疼嘛?”見她蘇醒,左右索性放下手上那本泛黃的書冊。
“睡一覺哪里那么容易好,你去開門,估摸著不是老管家,是客人。”溫酒扶著額頭,隨口拿了杯桌上的茶壺就對著喝了起來,溫?zé)帷牟杷鬟M(jìn)喉嚨里,真不是一般的舒服。
“客人?我這地方能有什么客人。”左右邊說邊去開門。
“老管家是會敲門的人嘛。”
被晾了許久的孟小冬從左右身邊過去,一襲綠衣,屋里頓時(shí)多了點(diǎn)明亮的色彩。
溫酒靠在邊上,微微喘氣。
“你來了啊。”
“王妃…”左右恭敬彎身。
“得,你出去站著吧。”跟迂腐的文人聊天就跟對牛彈琴一樣能,i永遠(yuǎn)無法想象他下一秒會怎樣噎的你一句都說不下去。
“臣遵旨…”循規(guī)蹈矩的,一點(diǎn)兒趣味都沒有,孟小冬越發(fā)覺得溫酒是在鬧著玩兒。
“你們這…挺恩愛的嘛,宴會上還你推我抱的轉(zhuǎn)眼你床都下不了了?”孟小冬隨手拿起溫酒梳妝臺上一只銀簪子。
“是受了涼,生病不很正常嘛?”溫酒咳嗽出聲,這樣子還病的不輕。
“我記得你喜歡玉的,怎么換成銀的?”銀簪子到她手上都沒有重量,跟假冒偽劣產(chǎn)品一個(gè),她不由唏噓道,溫酒日子過得未免太清苦些了吧。
“銀的越發(fā)托襯我的雍容華貴…”溫酒呵氣一聲,笑的牽強(qiáng)。
“直接說你過得不好就行了嘛,左大人什么家境你又是怎樣的出身,門不當(dāng)戶不對的,你就是在置氣莫離根本沒把你們母子倆看在眼里嘛。”孟小冬直白道。
這樣會遭仇恨的。
溫酒的臉色變了變,不是變好,是變得更差。
“左右對我很好,他會照顧好我和孩子,至于莫離就當(dāng)我瞎了眼。”
“病的不輕。”孟小冬頭放在她額頭上面,“都開始胡言亂語了。”
“你放開,我是說真的。”
“你就該和孩子父親在一塊兒,別以為我看不出來你跟左右半毛錢關(guān)系都沒有,騙得了莫離騙不了我。”孟小冬跟她說正經(jīng)的,這刁蠻的小丫頭,真想在左府一輩子嘛。
對吧,左右…”她挑眉,左右在門口應(yīng)了聲。
“你不僅耽誤你自己還耽誤左右大人…”
孟小冬直擊溫酒的顧忌。
“既然這樣我回溫家好了。”溫酒捂著胸口劇烈咳嗽起來。
孟小冬看著心疼,不這樣刺激她她不可能會乖乖回溫府的,這是溫太傅對她唯一的請求了,就為了他寶貝女兒的幸福。
孟小冬拒絕不了一個(gè)老人這樣誠懇的書信。
人嘛心軟起來很容易。
“你來不僅僅是替我那老爹勸我回去的吧。”溫酒用帕子擦了擦嘴巴,眼睛朝上看出,就跟上垂吊眼一樣。
白色的單衣穿在她身上露出精美的鎖骨,她的肚子露了一邊,懷胎四個(gè)月就跟二個(gè)月的一樣,還沒有顯懷,吃的不好穿的不好睡的不好她圖啥啊,圖左右所謂的好?
“當(dāng)然沒那么便宜,曹雨熙來找我玩。”
嗯…溫酒瞬間面容肅然,“她來找你幫忙?”
“嗯,被我打發(fā)到你姐姐那里去了,你姐姐應(yīng)該能鎮(zhèn)住她幾天。”孟小冬,替她拉了拉被子,將溫酒的全身都蓋滿,她懷孕的時(shí)候是冬日,炭火燒的旺被子裹得跟企鵝一樣,悶的慌,她這屋靠水,本身就冷,被褥還薄。
女子性寒,一點(diǎn)冷氣都受不得。
“姐姐怕是也懶得搭理她,不過…她不會坐視不管的。”大皇子府亂作一團(tuán),姐姐心里惦記著肚子里大皇子的孩子就不會見死不救。
“我以為溫家大姐會恨我一樣。”
“不是所有人都恨你一樣沒心沒肺的,我…就不會做那茬子事兒。”溫酒將自己說的高高的,每個(gè)成功人士的后面都需要有一塊巨大的背景板烘托她的存在性。
“良心真痛。”孟小冬呵呵笑出了聲,跟溫酒待在一塊兒,不愁沒什么樂子。
“你回去看看我大姐吧,我怕她已經(jīng)跟曹雨熙回去了,曹雨熙性子不壞,就是太依賴大皇子了,看姐姐就跟看心底的刺一樣,會有敵意很正常,我就覺得她估計(jì)會對大姐下手。”女人就是如此,膽量都是如此練出來的。
“她還沒那種膽識。”孟小冬陪溫酒嘮了一會兒嗑,發(fā)現(xiàn)時(shí)間不早,緩步起身,將煮的苦兮兮的安胎藥放在她面前,“喝了就早點(diǎn)睡,我先回去了,改日來看你。”她走出門,左右還守在那里,慚愧的垂下頭。
“王妃慢走。”
“照顧好她,改日溫家來接她走,你就…不要難過了。”孟小冬安慰道。
這對左右無疑是一種打擊,他卻豁然道,“溫小姐是臣配不上她,換做別人會更好的吧。”
“等你跟了王爺就不一樣了,好歹是個(gè)大理寺少卿,不至于過這樣的生活。”孟小冬看著這瘦削的男子,微微一笑。
左右一詫,“恭送王妃娘娘。”
都是些虛禮,不過…溫太傅真是,所有的壞人都讓她來當(dāng)了,自己卻去當(dāng)了老好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