呸呸呸,孟小冬罵了自己一句,這不是在咒自己嘛,不能這么說。
她也是趙家的一員。
“王妃…”阿紫略有些為難拘束的模樣。
孟小冬懂她那點心思,“去瞧瞧你師傅吧,我去拜訪一下各宮娘娘。”
得了恩準(zhǔn),阿紫謝過,便是朝太醫(yī)院而去,孟小冬一個人孤零零站在原地,后悔沒有把念丫一同帶出來,做個伴也好啊。
哪門子王妃出門一個人出的。
到了朝陽宮,來一次氣派一次,文德帝就差沒給淑麗妃把屋子蓋天上去了,不然這屋子里光是擺設(shè)就得堆上一堆,還擺不下。
淑麗妃沒興趣見她,主要是她懶的動動骨頭。
慵懶的靠在塌上,衣衫半解,身旁服飾的全是年長的宮女和嬤嬤,一個太監(jiān)都瞧不見,如此可見,淑麗妃不是一般的避諱男人。
“淑麗妃娘娘金安。”孟小冬見禮。
“別,起來,拿點東西給她,你可以回去了。”淑麗妃打了個哈哈。
就有宮女送上一碟精美的糕點,宮女瞧了瞧孟曉蘇身后,手足無措,總不能讓王妃親自拿著東西回去吧。
淑麗妃抬了抬眼,“你跟著王妃走,送她出午門。”
“奴婢遵旨。”
孟小冬就這樣被請出去了。
與其說是請不如說是不待見。
“你家主子是不是經(jīng)常這樣?”孟小冬趁著人少,問上一番,誤會大了結(jié)仇可不好,淑麗妃她還是斗不過的。
“就算皇上來了,娘娘不想見也都是攔外面的。”
果然…她是夠任性的了。
或許就是這份任性讓她入了文德帝的眼睛。
才成了名副其實的后宮第一寵妃。
“這些年來父皇就沒有寵過其她妃子?”舊的不去,新的不來,這秀女一批批的,就沒見哪個女人能把住文德帝什么的?能被選進(jìn)宮的女人雖說不是什么聰慧非常,可腦子不是笨的,連個爭寵的念頭都沒有?
“回王妃,是有過,但屈指可數(shù)…”婢女不知是該哭還是該笑,“娘娘趕了皇上很多次了,皇上大多都歇息在書房,偶爾去其她宮里坐一坐。”
“那你跟本妃講講七皇子是如何出生的?”孟小冬倒是好奇了。
“六皇子是早產(chǎn),所以大了七皇子一個月。”
越聽越糊涂,這么說每三年一次的秀女大選就是…在開開玩笑,將一堆堆年輕貌美的女子送進(jìn)來當(dāng)擺設(shè)的?怪不得皇后謀算著各王府送幾個,敢情是在賣賣人情,好搪塞那幫女人。
“你下去吧,本妃等等侍女。”孟小冬揮手叫她離開。
“這…沒有王妃等侍女的例子的。”
婢女很識趣的站在原地,不肯走開,淑麗妃的命令她不敢違抗,說是要送到午門就是要到午門,是個耿直的丫頭。
阿紫匆忙跑過來,氣喘吁吁,手里提著幾包,該是藥材之類的,孟小冬嗅了嗅就能聞到那藥香。
“王妃,奴婢該死,讓您在這兒等奴婢。”
阿紫緊張。
孟小冬攤攤手,“才過來,走吧。”
她沒有任何要責(zé)怪的意思。
婢女和阿紫一道兒走在身后,阿紫感激不盡,越發(fā)乖巧跟在孟小冬身后,大氣都不敢出一聲兒。
“你們家王妃可真好。”婢女語氣中帶著些許艷羨。
“換作我家娘娘怕是要挨幾十個板子的,朝陽宮的下人伺候娘娘都是小心翼翼不容許任何差錯,王妃能等你…是你的造化。”
在宮里生活不容易,阿紫在太醫(yī)院還好些,給師傅打打下手,沒人會為難她一個小藥仆,她們這些在娘娘身邊盡心盡力伺候的丫頭才是最苦的。
稍有不慎,小命不保,過的好得到主子賞識是你的運(yùn)氣,運(yùn)氣不好就去辛者庫過著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,若哪一天飛上枝頭作鳳凰了,呵呵,還是不要有這個念頭,有淑麗妃的恩寵在先,無沒有圣眷,你也會那些娘娘們給弄的慘慘的。
她們可恨恨的,想找人出氣呢。
孟小冬不是第一次被人夸好,她兇起來也是有模有樣的。
阿紫隨著孟小冬上了車,她輕巧一躍,不用踩著馬夫的背上去就能跳到里面,阿紫搭把手,把孟小冬拉了上去,淑麗妃給的糕點自然是極好的,濃濃的奶香味兒,可以給挽玉吃點點,那丫頭最喜歡奶香味兒的東西了。
“王妃,沒有問題,可以放心食用。”阿紫竟然翻來覆去看了看,確認(rèn)無誤,才肯給孟小冬這么一塊兒。
孟小冬嚼在嘴里就跟蠟一樣,她不說下毒還好,一說下毒她整個胃口都沒了。
防人之心不可無。
還是不要給自家閨女遭罪了。
作為娘親全給她分擔(dān)了才是王道。
“你也嘗嘗。”
孟小冬丟了一塊給她,阿紫伸出那雙黑黝黝表面覆轍一層黑皮的手背,拿過雪白的糕點,直接丟到嘴里,謝恩什么的,她還未開口就被孟小冬給堵了回去,“你再說就讓你下去走路!”警告是有用的。
阿紫不像那些得了主子賞賜的東西就藏著掖著留到以后吃,藏到以后都發(fā)霉了,白白糟蹋美食,她是有什么吃什么也不挑。
孟小冬身邊的侍女各個日子都是過的美美的,有她吃的一份就不會忘了她們。
這也是念丫想讓阿紫跟著她的原因,光是看阿紫的那雙手,就知道這是個可憐人兒,不多點疼愛怎么行?
“阿紫,你等會兒去庫房取點布料來,做些針線活兒,留著自己穿,我正好也給挽玉做幾件小衣。”
“奴婢不會針線活兒。”
不對啊…這么大的姑娘連針線都沒碰過,不是說女子都要會女工的嘛?見孟小冬訝異,阿紫解釋道:阿紫是孤兒,師傅只要求阿紫學(xué)習(xí)藥材,從不曾讓阿紫學(xué)這些。”
“讓你念丫姐姐好好教教你,她的女工可是出挑的。孟小冬那上不來臺面的針線功夫就是念丫一點點提上來的,別看她小小的一只,會的東西雜七雜八,多少都能弄出一點名堂來。
“念丫姐姐一直都很厲害。”阿紫肯定道。
念丫聽了肯定要飄起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