盡管趙秉南說的很有道理,孟小冬還是覺得…離淑麗妃那個女人遠點比較好。
不是不好相處,而是一個盛寵幾十年不衰的女人…肯定是有天大的本事的。
女兒…跟些心思單純和她一樣的女人相處比較好。
溫酒哈了口氣,初春的京城還是有些冷,她披了件薄薄的外衣,周圍有大臣女眷的歡笑聲,她們不約而同穿的很艷麗,也很少,伯人眼球,以前不是沒有過。
她只想穿緊點她的衣服。
溫酒環顧身旁“溫雪呢?”
“溫雪小姐不和我們一道,她可能單獨過來。”二丫猜測道。
溫酒隱隱覺得心里塞的很。
但愿那經常惹事的丫頭這次能懂點分寸。
溫酒剛進午門,就被人攔住,是御林軍,他們攔在溫酒的面前,不讓進?
二丫正要呵斥一聲,暗處現出一道人影,溫酒退到二丫的身邊,視線移向二丫手上的燈籠。
“大人。”御林軍抱拳行禮。
莫離大步流星走到溫酒面前,她面上隱忍,一身素白衣衫,遠遠看去單薄的很,他就來看看,沒想到她真的來了,她竟然真敢來?!
“跟我走。”莫離鼻子貼近她的鼻稍。
“有人,別…”溫酒抗拒著。
二丫眼睛都看直了。
“我稍后和你解釋。”溫酒拉著二丫的手,警告出聲,“別胡亂說,只是朋友。”
朋友…呵。
莫離覺得這個字眼特別不舒服,停在耳朵邊就跟那一夜可以完全抹煞一樣,這個吃了不買賬的女人,要怒是他檢查衣袍發現有血跡,特地找大夫看了,要不是那天他沒暈過頭,就不知道她干了那檔子事。
如今,竟然還想入南越為妃。
癡心妄想。
莫離搞不懂這個女人在想什么。
“小姐,可他輕薄你了,要不要叫人來抓他!”二丫急性子,忍不了小姐受任何的委屈。
“夠了,讓你別說就不要說!”溫酒數不清第幾次吼她了,這是她從小到大陪著她的丫鬟,都是因為那個男人沒有他一切都不會發生。
“二丫,別逼我了,我很難受。”溫酒緊握她的手,她習慣了面上平靜,誰也無法讓她露出一絲一毫的皸裂,奈何…莫離就是有把他逼瘋的能力。
他竟然是御吏使,那個負責南越太子人身安全的就是他。
難不成讓他生生看著自己跟南越太子在一起。
溫酒咬了咬牙,嘴唇流出一點血來,她下嘴夠重的了。
遠處提燈宮女在她面前款款彎下身子,“小姐,該走了,皇上召見。”
“這就來。”溫酒的身影消失在拱門處,她一直覺得身后有個人在跟著她,直到溫酒在文德帝身前跪下,“皇上,臣女來遲,請恕罪。”
文德帝合上竹簡,“你這語氣不像是求朕恕罪的,敢讓朕等兩個時辰,好樣的。”
“溫酒有事耽擱了。”溫酒眼睛明亮,絲毫不懼都沒有,藝高人膽大溫酒敢這樣,是料中文德帝不敢動她。
“朕不跟你廢話了,朕問你,你是否心甘情愿嫁進南越?”文德帝似乎能急,手指敲打桌面,明顯是想知道溫酒心中所愿。
“皇上真想知道?”溫酒打馬虎眼。
“快說,朕好換人。”文德帝直接明說了,他不想溫酒去南越,如此有才有貌的女人留在南越終歸是個禍害。
“溫酒挺愿意的。”她能聽到耳邊呼嘯的風聲戛然而止,樹影微動,溫酒一旦沉下心,就不懼怕任何的存在。
“愿意?你告訴朕你愿意?溫酒,你知道你這是欺君之罪!”文德帝盛怒,他將竹簡丟在溫酒面前,上面的字跡還未干涸,溫酒撿起來,細細斟酌,上面蓋著的是南越君主國璽,屬名寫了要溫酒和親。
溫酒渾身徹骨的發冷,跟泡在冰水里一眼,將視線從竹簡上面移開,請罪道,“溫酒心有所屬,還請皇上收回成命!”
溫酒的識大度是文德帝所欣賞的,事情照著他的想法進行下去是最好的。
“朕打算在皇族給你選一門姻親,這么好的兒媳婦,讓給別人家太可惜了。”文德帝撫順胡子,這動作跟她家老爹一模一樣。
“溫酒說了心有所屬,皇上還不明白嘛。”溫酒攥拳,她聽見門外傳來雨打芭蕉的聲音,跌撞而至,宴會怕是不能照常了。
“看來不是皇族中人,可朕想的事情沒有做不到的。”文德帝意有所指。
“皇上想著吧,臣女告辭!”溫酒冷冷出聲,周圍的戾氣幾乎要將她整個人吞沒,她是怒了,被文德帝擺了一道,想破壞你當初的允諾,沒門!
溫酒將一切堵在文德帝承諾上面,自行選取婚嫁對象,擺脫皇族的束縛指日可待!
“溫酒!宴會上你可以選一個女子替你和親,朕希望你能更聽話一點兒。”
文德帝威嚴如洪鐘般的聲音還在溫酒的耳畔響起,她不敢回頭。
冷,冷的她想回家。
“小姐,小姐,王妃在前面等候許久了。”二丫將手擺在溫酒的面前,揮了揮,小姐失神了…
“幫我收拾收拾,我的棗紅色外衫呢?”溫酒的棗紅色外衫是宮里的繡娘做的,為的就是在這次宴會上大出風頭,她本不屑于這些,既然皇上都明說了,她倒不如順手…扼殺這個愿望。
“怎地久成這樣?”溫靜嫻牽著家妹的手,緩緩步入宴會,她很久沒見過這樣的溫酒了,脂粉撲面,胭脂紅的跟櫻桃一樣,
嬌艷欲滴,她身上的棗紅色老了些,顯得她大了幾歲,可就是大了幾歲,越發襯托出她女人的魅力,女人可以沒有青春沒有男人,但一定要有魅力。
“一些煩心事,解決了。”溫酒漫不經心。
心思完全不在身上。
溫靜嫻松開她的手,“我去跟母后請安,頭低些別讓人太注意。”溫靜嫻是在保護溫酒,她妹妹是京城第一美人兒,鮮少有人瞧見,養在深居。
溫酒珉唇。
孟小冬和趙秉南夫婦逗著女兒,見溫酒進來,孟小冬調皮地眨了眨眼睛,溫酒忽略不計。
只是跟著家姐請安。
“抬起頭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