岑大夫見到玉佩,拿上藥箱子跟上紅紹的腳步,紅紹輕功一躍,他坐著馬車,駕車的也是他,竟然…兩人同時到達王府,紅紹很懷疑是不是自己退步了。
竟然連個清面小生都比不過。
這岑大夫很年輕,進去的時候,念丫拉著紅紹的一袖子,“紅紹姐姐,會不會不靠譜啊,我看這人不行,你是不是找錯人了。”
紅紹也想質疑,但淑麗妃…沒有理由要騙她。
“等著吧,他治不好王妃丟出去喂狗!”紅紹惡狠狠道。
岑大夫背后發麻,下針的手一點抖動都沒有。
念丫的手指顫顫的,“他跟那些大夫有什么區別,這樣扎過去,王妃都成刺猬了。”
她心疼道。
岑大夫留了一額頭的汗,用衣袖擦擦站起身,“紅紹姑娘是吧。”
“是,王妃怎么樣?”
念丫好奇地湊過去。
岑大夫目光幽遠,“王妃…應該不是生病,應該…應該是中了巫蠱,我朝開朝以來,是絕對不允許使用巫蠱的,是死罪!”
“王妃一直被好好看著,怎么會…這不太可能,你是不是看錯了。”念丫著急道。
她以為王妃就是驚嚇過度,很快就醒過來了。
“王妃雙目無神,除了有呼吸外沒有任何反應,很想我以前游歷四方聽說過的巫蠱之術。”岑大夫還算靠譜些,畢竟是太醫院醫術最高超的了,估計整個京城都找不到比他話更有信服度的了。
“怎么治你告訴我。”紅紹努力記得王妃昏迷前發生的事情,似乎…有這么一小段插曲。
“找到蠱蟲,將它弄死,王妃就能醒過來了,時間一久,王妃和世子都會…餓死。”
餓死聽上去是最殘忍的死法,念丫叫起來,淚流滿面,“王妃說她最怕餓死了,紅紹姐姐,想想辦法。”
“去查查白日那只黑狗的來歷。”紅紹甩開念丫的手,“現在不是哭的時候,一定要找到下蠱的人才行。”紅紹神神叨叨的,她腦子里只想著一件事情,就是王妃必須完好無損的站在她的面前。
“那…我就回去了。”岑大夫人也看了,他是淑麗妃身邊的人,不便久留。
“你留下來,不準走!”紅紹喝止住他的腳步,岑大夫一只腳才邁出門檻,就被叫了回來,心情很差。
“我留下來也沒有用,還是找個丫鬟伺候著王妃。”岑大夫說話文文弱弱的,總讓人覺得他一絲脾氣都沒有,真是這種慢吞吞的性子,直讓紅紹抓撓。
“淑麗妃說了借你給我三天。”她亮出玉佩。
岑大夫見到那玉佩,神情帶著一絲不忍,“我要趕著回去照顧娘娘。”
他心里記掛的總歸只有一個淑麗妃罷了。
“讓你陪王妃幾天就這么難嗎?還是說淑麗妃的話你…不想聽?”紅紹是個比較強勢的女人,她要準備出門了,府里沒人護著不行,而岑大夫是淑麗妃心尖上的人,他在王府一日,王府就不會有事。
“好,我留下,容我給娘娘知會一聲。”
紅紹給一旁的丫鬟使了個眼色,丫鬟應下,“大人跟我來。”她在前面引路,將岑大夫帶到客房暫且住下。
念丫的本事能力不差,說孟小冬的心腹,她出門一趟就帶來了還算可靠的消息,不過那時候紅紹握著孟小冬的收,漸漸發覺透涼。
“是…大皇子府一個老仆養的。”念丫四周瞅瞅,在紅紹耳邊道。
“大皇子府?跟大皇子府有什么關系?”就一次,前大皇子妃針對了孟小冬,現在的大皇子府應該先養精蓄銳才對,是個有腦子的人都不該對孟小冬和她肚子里的孩子下去的,換做是…丞相府倒還有可能。
“狗是大皇子府養著的,我們是不是應該去看看…”
紅紹應下,“你陪著王妃,我出去見一個人。”
“這…會不會太危險了?”念丫一直把紅紹當普通人來看,現在卻多了一絲別扭,總覺得她和她們不一樣,行事不像一個丫鬟,跟王妃跟閨中密友一樣,和王爺大喊大叫,王爺也不會處罰她,換做她連想都不用想就是不敢。
“我能應付!”她在大皇子府潛伏了快一年了,對那里了如指掌,連棵樹在什么方向她都知道,更何況一個小小的蠱蟲,大皇子得書房和密室她都去過。
“紅紹姐姐…”她繳著帕子,幽幽嘆了口氣。
大皇子府門前掛了紅燈籠,一個老仆在掃雪。
紅紹悄無聲息握緊最靠大皇子書房的一間屋子,一個年輕女人正在看書,樸素的裝扮,頭上釵著一根簪子,裝飾很普通
“是我。”紅紹出聲。
溫靜嫻放下手中的女戒,看向和自己五官有三分相似的紅紹,“想喲什么便說,我給你就是了。”
“你看起來過的不是很好。”紅紹有些心疼她現在的處境。
“我自己選的路,自然要受著,你想知道什么便問,問完就離開罷,”溫靜嫻催促著她離開,像趕人又像是在保護她。
“巫蠱…王妃中了巫蠱,巫蠱的來源是大皇子府后院的一只黑狗,我希望你能盡快給我個答復。”
“我應下了。”溫靜嫻臉色變了變,“巫蠱竟然…出現在京城,怕是…要出亂子了。”光看溫靜嫻的臉色她是被蒙在骨子里的,紅紹有七分確認大皇子府跟巫蠱無關,只是個擋箭牌。
“你好生保重,實在不行就回家,老爹會護著你的,咱也不怕皇族。”紅紹翻開窗戶,撲面冷風吹的她劉海上揚,張揚驚艷當然美麗。
“你回去看看老爹,他挺想你的,你走的時候小雪被關起來了。”
溫靜嫻斂下眸子,“老爹心很軟的,你回去他肯定會原諒你的。”
“不需要,回去只有一條路。”紅紹坦然笑笑,她躍上屋頂,窗戶紙上襯著女人單薄的身子在瑟瑟發抖著,紅紹伸出手,一片雪花落在掌心,再看東閣樓燭火搖曳,不自覺的拳頭攥緊,她朝閣樓掠去,一跳上三樓,能聽到里面女人的嬌笑聲,和溫靜嫻的處境相比,里面的女人才是風光無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