墨衍哭笑不得,“這是你的關(guān)注點嗎?”
莫離輕輕一笑,“既然這樣,那我得快點趕回去,把這事告訴我家王爺,若只是江湖紛爭倒也罷了,若是有人打算生事,那就要好好查查。”
“這些年,敢與墨夜山莊為敵的人,恐怕也數(shù)不出來了。”墨衍淡然一笑,透著幾分自信。
莫離望著大哥,雖然他眼睛看不見,但除此之外,他的氣勢魄力以及睿智,足以統(tǒng)領(lǐng)整個山莊。想到這兒,莫離也覺得放心許多。
他這就回自己院子里跟藍(lán)衣商量準(zhǔn)備回程的事情。
另外一邊,趙秉南收到京城來信,說是孟小冬找到了,但人卻一直昏迷不醒。
他趕緊安排好剩下的事情,也準(zhǔn)備回京事宜。
臨行之時,趙秉南囑咐人將葉憐瑛送回牛家村去,可她居然不肯回去,非要跟著自己。
趙秉南也不知如何勸說,他耐著性子解釋了半天,這丫頭捂著耳朵死活不聽。他干脆硬起心腸,“那便隨你吧!贝蟛筷爢⒊讨,葉憐瑛就一直跟在后面。
趙秉南已經(jīng)下令,以急行軍速度往京師趕,而且自己更是快馬加鞭先走一步。
連寬猜出京中可能出了什么事,但卻不知道到底能是什么事情叫豫王這般心急。
那葉憐瑛一直跟在隊伍后面,起初還能勉強(qiáng)跟上,但男女體力畢竟有差別,走了半日,她就被遠(yuǎn)遠(yuǎn)落在后面。這要是跟到京城去,不知道會成什么樣了。
連寬有些惜香憐玉,便把自己的馬讓給了她。
“謝了!比~憐瑛道了聲謝,便打馬追了上去。
有人才在邊上進(jìn)言道,“連將軍,聽說豫王可是獨寵王妃,你這舉動恐怕會引起王爺不滿啊!
連寬抓了抓腦袋,“總不至于讓一個小姑娘家追在后面,連氣都喘不過來,好歹她也是救了牛家村幾十戶人家性命的!
本是兩三日的路程,趙秉南日夜兼程,一日多功夫便到了京城。
他回到豫王府時,一雙眼里全是血絲,白伯親自來迎,“主子,這么快就回來了。老奴已經(jīng)請了太醫(yī)過來瞧了,太醫(yī)也查不出是怎么回事。”
“怎么回事,你細(xì)說說!壁w秉南皺起眉頭,問道。
“是前日夜里,有人在外面敲門,等門房的小廝過來開門之后,便見人躺在門口的石階上,他過去一看,才發(fā)現(xiàn)是王妃。當(dāng)時還以為沒氣了,都嚇壞了……”白伯嘆了口氣,繼續(xù)說道,“沒人看見是誰送王妃回來的,但她雖有微弱氣息,卻如何都喚不醒。”
“宮中專治疑難雜癥的姜太醫(yī),今晨來查看過之后,懷疑是中毒之兆,但也說不出到底是何種毒。他說回去再查查,明日再來瞧瞧。”白伯說完,又嘆了口氣。
趙秉南不顧風(fēng)塵仆仆,就想先去看看孟小冬。
邊上小廝才勸道,“王爺一路辛苦,馬不停蹄,不如先去更洗一下,干干凈凈再去看王妃吧!
趙秉南這時才意識到自己灰頭土臉的,一身的塵,便輕輕頷首,先去換洗,稍做整理。
月至中天,夜深人靜。豫王府內(nèi)全像是被縈繞著一股壓抑而令人郁結(jié)的氣氛,連院中的下人都神色凝重,如臨大敵一般。
等趙秉南再來孟小冬房中時,見她睡在榻上,臉色如常,倒沒什么病相,只是呼吸特別微弱。他坐在床邊,伸手探了探她的體溫,又摸了摸她的脈搏,確實虛浮。
雖然趙秉南醫(yī)術(shù)并不算精通,但也能感覺到她這樣的狀態(tài)很是危險。
一股深深的自責(zé)讓他不由得低下頭來,正如當(dāng)初孟遠(yuǎn)生來跟他說的那番話,若不是他身為皇子,若不是他深陷于大周皇權(quán)的爭奪漩渦之中,怎會連累她次次受傷……
“豫王殿下,想救她嗎?”一個低沉的聲音,忽然從屏風(fēng)后面的暗影里傳來。
趙秉南心中一驚,此人何時入的屋,他居然都沒察覺到,是太累了嗎?
他起身轉(zhuǎn)頭望向那身影,“閣下何必藏頭露尾,為何不現(xiàn)身相見?”
那人走了兩步,露出正臉來。
趙秉南看清對方之后,冷笑了一聲,“果然是你!”
孤山一身玄色夜行衣,望著趙秉南,輕笑道,“王爺神機(jī)妙算,可算出她是被何人所害?”
“難道不是你嗎?”趙秉南幾乎想出手,長袖下的手掌不禁攢成拳頭,若不是孤山引人來,里應(yīng)外合夜襲了王府,孟小冬如今還好好的。
孤山舉起雙手,將雙掌展示給趙秉南看。
趙秉南看到他兩個掌心的痕跡,微微一愣,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,不再說話。
“如果要救她,王爺要快些行動了。那毒是來自大涼的奇毒雪消,再過四天,若沒有解藥,她便永遠(yuǎn)長眠了!惫律秸f完,轉(zhuǎn)身要走。
“你的意思是,在他身上會有解藥嗎?”趙秉南追問著。
“肯定會有!惫律胶V定地答道,這計劃原本就是趙秉煜想出來的,所有的后招他都有留存,解藥不可能不留。
趙秉南見他準(zhǔn)備離開,便喚住他,“慢著,你為何要告訴我這些?你不是為他效力嗎?”
“被主人棄之,絕之,殺之,狗也是惜命的。”孤山自嘲地笑了笑,頭也不回地出去了。
他的身影像是一道黑色煙霧一般,一閃便出了門口,越過墻頭就不見了。
趙秉南深深做了一個吐納,他沒料到三弟居然跟大涼一直有所勾結(jié)。
難怪自父皇登基以來,處理北境邊關(guān)糾紛,與大涼打了盡二十年的仗,都拿那些蠻子沒辦法,趙秉煜到了邊關(guān),不過三年時間,居然能讓他們退兵。
原先他是真以為這三弟是有奇謀在手,勇武過人,所以才能讓大涼吃了敗仗,是以退兵。
看來他是做了交易,收買了大涼,甚至把大周的一些什么重要東西交換了出去。
而眼下,只要找到這些證據(jù),一切都好解釋了。
趙秉南闊步走出房間,到了院子里,輕拍了三下手掌。王府里的暗衛(wèi)都出來了,聚集在院中,單膝跪下,“主子有何吩咐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