寧譽見著面前的孟小冬眼中幽光一閃而逝。
“這位是?”
“小可孟冬,冒昧前來,還望寧老爺莫要見怪才是。”
寧譽面上帶著笑意,絲毫不敢小瞧面前這個少年。
從阿杜看他的眼神便知,這人才是七色紡真正的主人。
雖說他心中早有預料,阿杜背后有人,可是卻也沒有料到,這人竟然會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孩子。
他不免有些吃驚,心中也有些好奇,這人的身份。
一旁的福伯自然是有眼色的,當即看向孟小冬的眼中多了一絲警惕。
寧譽狐貍般的笑著,“孟公子,請坐!”
旋即又是淡淡的撇了眼阿杜,冷聲開口,“你也坐下吧。”
阿杜聞言,這才落座,心中卻是有些不自然,對于寧譽,他天生有一種敬意。
或許,是因從小的教導有關。
孟小冬倒是不曾在意阿杜面上的不自然。
嘴角含著一抹淺笑,“聽聞寧老爺富甲一方,如今一見,當真是名不虛傳。”
寧譽面上滿是笑意,“過獎,過獎,富甲一方,不過是傳言罷了,更談不上什么名不虛傳了。”
孟小冬卻是搖頭淺笑,旋即將眼神落在了阿杜身上,“不知寧老爺今日喚阿杜前來有何貴干?”
寧譽見狀,眼眸也是看向阿杜,眼中滿是平淡,阿杜不由挺起了胸膛,心中滿是緊張。
正要開口說話,寧譽便是已經移開了視線,沖著孟小冬笑道:“不過是一件小事罷了,不足掛齒。”
聽了這話,阿杜忍不住握緊的拳頭,卻也是未曾開口。
孟小冬面上依舊含笑,“既然如此,我們便先行告退了,七色坊還有要事需要處理,還望寧老爺見諒!”
話落便是起了身,沖著寧譽拱了拱手,準備離開。
阿杜見狀,忍不住皺起了眉頭,顯然是沒有想到孟小冬會如此。
她不是沖著老爺來的嗎?怎么還沒有說上幾句話,便是要走了?
一旁的寧譽心中也是有些詫異,難不成是他想錯了?
這位孟公子究竟想做什么?
孟小冬嘴角仍舊帶著淺笑,帶著阿杜便是離開。
寧譽看著阿杜離去的背影,眼底暗光一閃而逝,看來只能再找機會了。
不過今日也不是一無所獲,至少讓他見到了這七色紡的幕后之人,小小年紀便是能做到如此地步,當真是一位奇才,只是可惜不能為他所用。
福伯見狀忍不住皺眉,“老爺……”
這話都還沒說呢,怎么就讓人離開了呢?
然而寧老爺卻只是擺了擺手,福伯便也是識相的閉了嘴。
心中也是默默嘆了口氣,這阿杜倒也是跟了一位好主子。
阿杜看著孟小冬的背影,眼底滿是復雜。
孟小冬察覺到他的目光,猛得停住了腳步,“今日如何?”
阿杜聞言面上瞬間一緊,沉思片刻,當即便是明白了孟小冬的用意,想著方才寧譽看他的眼神,忍不住握緊了拳頭,他還不夠資格!
“孟姑娘,我明白您的意思。”
聽了這話,孟小冬滿意點頭,眼中也是不由浮現一絲笑意,“凡事需得循序漸進,不過這話卻不太適合用在你身上,你等得,蓮音卻是等不得!”
阿杜聽了這話,心中又是一緊,眼中滿是珍重,“還請孟姑娘指一條明路。”
孟小冬嘴角帶著一抹淺笑,“阿杜以為商人如何?當真如他們所說的低賤?”
聽了這話,阿杜忍不住皺眉,士農工商,商排末尾,從古至今,商被人所不恥,最是低賤無比。
得知趙秉南身份時,他的心中滿是好奇,憑著趙秉南,孟姑娘便能成那枝頭的鳳凰,可是又為何繼續走這低賤之路?
感受著阿杜的沉默,孟小冬回頭淺笑,“阿杜,你說待我將百味居與七色紡開遍每一座城市會如何?”
在現代,她不敢說這話,可是在這古代,她卻是很有自信。
這古代輕商,卻是不知這商人究竟有多大的是用處,開遍每一座城市,就算是當官的想要動她,也需得仔細思量一番。
更何況,她想要的可遠遠不止于此!
阿杜看著面前的孟小冬,眼中滿是震驚,開遍每一座城市?
就算是老爺也未曾做到,可是他的心中卻是莫名相信面前的這個少女并不是誑語。
不過卻也恭敬開口,“不知。”
若當真如孟姑娘所說那當是何種場面?
想到此處眼中也是不由浮現了一絲向往。
孟小冬面上含笑,“阿杜,半年時間,你可愿幫我?”
阿杜微微愣住,旋即很快便是回神,鄭重點頭,“但憑孟姑娘吩咐!”
孟小冬聞言,嘴角忍不住上揚,“這大周朝,一共有三十七座城池,半年時間,我要七色紡開到十個城池,你可能做到?”
阿杜臉上滿是喜悅,眼中也帶著激動,堅定點頭,“能!”
這樣一來不肖兩年七色紡便是能夠開遍整個大周!
孟小冬見狀,面上也是淺笑,“懷城便交給云輕吧。”
這段日子看云輕的模樣也是挺喜歡這七色紡的,倒不如將她放在這兒磨練一番。
阿杜也是仔細的想了想,便也是明白了孟小冬意思,當即點頭,“好。”
孟云輕性子開朗卻也是小心謹慎,磨練一番倒也是好事兒!
此時孟云輕站在柜臺前,便是忍不住背脊一涼,忍不住打了個哆嗦,心中一陣誹腹,莫不是有人惦記她?
將一人送過來的布匹登記在冊,便是準備過去幫忙,方才抬頭,便是見到了趙秉祺不知何時出現在了她的面前。
手中搖著一把折扇,面上滿是不懷好意,“本公子對著懷城不甚了解,孟姑娘可否幫忙帶路?”
孟云輕聞言,嘴角忍不住一抽,不甚了解?之前他去哪兒了?
“趙公子,真是抱歉,云輕也不過剛剛過來幾日,也不是很熟,不若我喚旁人為公子指路吧。”
旋即便是開口叫來了一伙計,趙秉祺見狀,面上瞬間一沉,低聲開口,“本皇子說讓你帶路,你別不識好歹!”
當真是以為他不敢動她嗎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