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闊見狀心中也是瞬間松了口氣,只是看著面前的胭脂,面上滿是復雜。
孟小冬也是皺眉,李大哥想要脫身,怕是不易。
知縣此時卻是冷聲開口,“本官再問你一遍,范仁被殺一案究竟與你是否有關(guān)!本官勸你如實招來!否則待本官查明,定要你好看!”
胭脂聞言卻是不拒,面上仍舊滿是嘲諷,“大人,您這是威脅我?”
一雙陰鷙的眼眸盯著知縣,讓知縣心中都是不由一寒,背后竟是沁出冷汗,卻是礙于自己的威嚴,不動分毫。
知縣大人此時也是覺得萬分頭疼,見著胭脂這般模樣一時也是不知該如何開口。
不由皺眉,“本官何時威脅你了?”
不過是讓她說出實情罷了,到她嘴里竟是成了威脅,當真是可笑。
孟小冬站在一旁,面上也是極其難看。
胭脂這人倒是格外難纏,李闊卻是沒有什么反應(yīng),仿佛身處困境之中的不是他一般。
“大人這般還不算是威脅嗎?想要討好別人也不用如此著急!”
知縣心中氣急,忍不住站了起來,“牙尖嘴利!本官倒是想要看看你能嘴硬到什么時候!”
旋即便是示意左右官差上前,準備嚴刑逼供。
他就不信,一個女人能夠扛得住!
見狀,胭脂面上滿是戲謔,毫不在意。
孟小冬眉頭又是緊了幾分,看著面前的人,沉聲開口,“住手!”
周圍官差聞言連忙便是停了下來,看著面前的孟小冬,眼神忍不住看向知縣大人。
知縣此時也是微微愣住,不解的看向一旁的孟小冬。
孟小冬上前拱手行了一禮,恭敬開口,“大人,民女覺得此事不可!”
這邊用刑,便是言行逼供,這般下來,怕是難以服眾!
知縣也是猛地回神,這確實不妥,只是這胭脂顯然是不想招供了,若是不用刑怕是……
胭脂嘴角帶著絲絲的冷意,范仁是她殺的沒錯,可是他們有什么證據(jù)?只要自己咬死了不說,他們也是沒有辦法!
到頭來李闊還得給她陪葬!
知縣大人此時也是萬分糾結(jié),這時一人卻是匆匆上前,低頭在他的耳邊說了幾句,知縣眼睛便是一亮。
心中也是松了口氣,看著底下的胭脂,手中的驚堂木一拍,冷聲喝道:“胭脂,本官一再給你機會,你不愿承認,如今本官倒是要看看你如何解釋!”
胭脂聞言心中一跳,眼底染上些許慌亂,難不成他們找到了什么證據(jù)?
不!不可能的!分明就沒有人看見!
這般想著,心中又是鎮(zhèn)定下來。
孟小冬心中也是帶著些許的疑惑,聽著知縣大人冷聲喝道:“帶證人!”
側(cè)頭朝著門口看去,便是見著上次那更夫被官差帶了進來。
面上不由染上了些許疑惑,孟默生等人面色也是一緊。
只聽著知縣大人高聲道:“還不快將你所見如實招來!”
那更夫連忙便是跪在地上,下意識的看了眼胭脂,眼中滿是忐忑。
胭脂心中卻是有了不好的預(yù)感,想要阻止卻已經(jīng)是來不及了。
只聽那更夫道:“大人,我說,我都說,那日晚上小人所見之人并不是李掌柜的,而是……一個女子!”
胭脂面上瞬間猙獰,掙扎著便是欲往那更夫的方向撲去,“你撒謊!”
見著胭脂這般模樣,那更夫忍不住跌坐在地,面上滿是恐慌。
“我沒有撒謊!那日……那日是你逼我的,若是我不指認李掌柜的便要殺我全家!如今好在老天有眼,終于是沒讓你這惡人逃了去!”
這話落在眾人耳中便也是說的過去的,拿胭脂既然膽敢綁架孟家人嫁禍孟姑娘,如今這般也是正常的。
只是沒想到這女人心思這般歹毒罷了!
知縣眼底滿是笑意,卻也是忍不住,冷聲道:“這下你還有何話可說?”
胭脂面上滿是冷意,死死的看著面前的更夫,眼中滿是兇狠,“你胡說,那日你更本就不在!”
不在的人怎么指證……可惡!
胭脂話音一落,那更夫面上便是露出了一抹笑意,“那日我確實不在!只是胭脂姑娘又如何知曉?”
見著他這般模樣,胭脂又如何不知她中計了!
眼中瞬間便是浮現(xiàn)了一絲冷意,“你到底是誰!”
那更夫卻是不作答,只是沖著知縣拱了拱手,笑道:“事情已經(jīng)查清,小人便告退了!”
聞言,知縣面上也是難得露出了一絲笑意,看著底下的人道:“不送。”
話落那人便是走出了衙門。
胭脂看著那人離去的背影,一口銀牙險些咬碎,她精心布置的計劃,竟是這般被毀之殆盡!簡直可惡!
李闊面上也是浮現(xiàn)了一絲喜悅,孟小冬也是展顏一笑。
終于結(jié)束了!
知縣心情也是著實不錯,孟小冬與李闊都盡數(shù)洗去了嫌疑,如此一來也不會得罪那貴人,這是再好不過的了!
眼神落在底下的胭脂身上,又是冷聲道:“范仁一案,殺人者胭脂,壓下去,擇日處斬!李闊實屬無辜,當堂釋放!”
話落,孟默生幾人終于是松了口氣,孟小冬嘴角也是微微上揚。
胭脂被帶下去之后,圍觀之人盡數(shù)散去,知縣卻是走了下來,看著孟小冬笑道:“這幾日著實是委屈孟姑娘了!”
孟小冬不知這知縣到底打的是什么主意,便也是不動聲色笑道:“大人說笑了!”
見她不愿糾纏,知縣倒也是識趣的離開,孟遠生二人也是走了出來。
面上滿是好奇,“結(jié)束了?”
不是說讓他們來當證人的嗎?
孟小冬聞言淺笑。
李闊卻是將眼神落在了李老頭身上,眼眶微紅,猛地跪在李老頭面前,“爹,孩兒不孝!”
李家祖?zhèn)鞯拿胤骄故亲屗獊G了去!
李老頭也是嘆了口氣,面上滿是無奈,顫抖著雙手,將人扶起,“快起來,不是你的錯!”
只能怪那賊人太過狡猾!
李闊見著蒼老的李老頭,心中越發(fā)的不是滋味兒。
沖著孟小冬幾人倒了謝,便是與小三子一起回了李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