孟小冬皺眉,這人到底醉沒醉?試探靠近,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,卻不見趙秉南有絲毫反應,心中瞬間松了口氣。
然而下一瞬卻被突然拉進懷中,臉上一股灼熱的酒氣傳來,“小冬。”
孟小冬渾身一僵,腦袋不由向后仰去,面上有些尷尬,“趙大哥……”
趙秉南眼底浮現一絲笑意,輕輕靠在她的肩上,感受著少女獨有的清香,心理十分滿足。
見他沒有回應,孟小冬嘆了口氣,算了,不和醉鬼計較,當下便掙扎著從他的懷中起身。
卻是錯過了趙秉南眼中一閃而逝的失落。
彼時,莫離站在不遠處,臉上神色莫名。
想到方才趙秉南的吩咐,沖著暗處打了個手勢,消失在夜色之中。
孟小冬此時只想將面前的這個醉鬼給送送回去,可是奈何太重,竟是搬不動。
心中默然嘆了口氣,罷了,還是等莫離回來吧。
便是這般等了良久,沒有等來莫離,倒是等來了巧娘二人。
見著兩人心中瞬時一松,巧娘兩人對視一眼,忙是上前,“怎么還在這兒?”
玉姨并未見到莫離,心中有些詫異,卻也未曾多說,滿是上前將孟小冬解救了出來。
趙秉南見著二人,心里有些失望,果然人多了就是不好。
雖然有些失望,卻也未曾松手,反倒是順著力道站了起來,靠在孟小冬身上,嘴角微微上揚。
見著巧娘二人漸漸靠近,冷不丁的丟了個眼神過去。
巧娘是個明白人,霎時便是拉住了玉姨,沖她使了個眼色。
玉姨一臉狐疑,有些不明所以,巧娘無奈,旋即便是哎呦一聲跌倒在地,“我腳歪了。”
玉姨這時終于是回過了神來,嘴角也是勾起了一絲笑意。
連忙將巧娘扶了起來,“小冬,我先把巧娘送回去,一會兒再過來。”
孟小冬感覺身上的重量,無奈點頭,“屋里有藥,可得仔細點兒。”
玉姨兩人忙是點頭離去。
剛剛踏出院門,巧娘便是站直了身子,完全看不出絲毫受傷的痕跡。
玉姨詫異的望著這一幕,指著巧娘的腳不可思議的道:“你……你怎么……”
巧娘勾唇一笑,“沒事兒。”
心里卻是有些無奈,玉姨什么都好,可是就是有點……
玉姨半天都未回過神來,眼中滿是詫異,直到躺在床上,這才緩了過來,“你這樣,小冬可怎么辦?她一個姑娘怎么搬得動趙公子?”
巧娘無奈搖頭,“你放心,用不著小冬扛!”
玉姨一時愣住,還是有些迷茫,巧娘也不再解釋,蓋上被子便是閉上了雙眼。
倒是讓玉姨擔心了半宿,時不時的望向窗外,良久未曾入睡。
對于兩人的識相,趙秉南心中十分滿意。
孟小冬心中隱晦不明,狐疑的看了眼趙秉南。
這人到底醉沒醉?
趙秉南忙是閉上眼眸,裝作醉酒的模樣。
見著他這副模樣,孟小冬嘆了口氣,費力的將人扛會房間。
生怕壓著了孟小冬,趙秉南只將自己四分之一的重量壓在她身上,心中恨不得這條路能夠再遠一些。
玉姨見孟小冬費力的扛著趙秉南,連忙便是穿上外套準備出門。
卻被巧娘一把攔住,“你干什么去?”
“我去搭把手!”玉姨頭也不回的道。
巧娘嘆了口氣,搖頭道:“趙公子沒醉,放心,他有分寸的!”
倒不是信得過趙秉南,而是她們這么多人在,他也不敢做些什么,更何況她還仔細聽著動靜呢!
聞言,玉姨一臉震驚,終于是回過神來,旋即便是捂嘴淺笑,“幸好有你。”
若是打斷了人家的好事兒,這可就是罪過了。
更何況,這個趙公子是個好的,況且家境不錯,小冬日后跟著他定能過上好日子的。
將趙秉南送回了房間,孟小冬松了口氣,“趙大哥?到了。”
將人扔在床上,有些費力的褪去他的鞋襪,蓋上棉被,又去打了水來,備在一旁。
一到折騰下來,面上也是出了些密汗。
望著床上的趙秉南,眼底滿是復雜。
良久,最終轉身離去。
在孟小冬離開后,趙秉南便是睜開了眼眸,眼底帶著些許笑意,抬頭看著床頂,心思漸漸飄遠。
孟小冬回到院中,慕小小卻是還未入睡。
見著孟小冬回來,眼底滿是擔憂,卻又不知該不該詢問。
好在孟小冬明白她的心思,當下便是開口笑道:“放心吧,大哥沒事兒。”
心里卻是有些好笑,慕小小分明就是在乎自家大哥的,卻又想得太多,真是不知該如何是好。
慕小小聞言,松了口氣,面上卻是有些泛紅,連忙是比劃道:我可不是在乎他!
孟小冬淺笑,“我知道,你是關心我!”
見著孟小冬這般了若指掌的模樣,慕小小咬牙,面上羞紅一片。
孟小冬見狀也不再作弄她,將人送去了房間,這才回了自己房間入睡。
……
鄭老板雖說城中的鋪子被知府奪了去,可是在其它地方還是有好幾處鋪子的,所以這些日子以來倒也是不愁吃喝。
想著用不了多久,李家酒樓的方子便會到手,心中便是一陣愉悅。
在城中最大的青樓中喚了好幾個歌姬,喝的酩酊大醉這才回了去。
一路上迷迷糊糊的打開了房門進去后再將其磕上。
倒了杯水,消了些許酒意,想著今日幾個歌姬的身段,心中一片蕩漾,寬了衣便是準備歇了。
閉上眼眸躺在床上,伸手便是準備去撈被子,卻是摸到了一處冰涼。
面上瞬時有些不耐煩,偏頭睜開眼眸,卻是猛然見著一面色發白,眼睛突出,口吐舌頭的女鬼正詭異的望著他。
鄭老板心中一驚,瞬間清醒,忍不住叫了出來,“啊!”
慌忙倒退,瞬時跌落在地,面上滿是恐懼。
良久才回過神來,見著這床上的女鬼似曾相識,忍不住咽了咽口水,忍著心中的恐懼上前查看。
這不是那桃紅?她的尸體怎會在這兒?
伸手戳了戳,察覺尸體的涼意,又是跌坐在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