趙秉南挑眉,看著孟小冬不語。
孟小冬皺眉道:“我見你這兩日有些不對勁!
趙秉南心中一緊,淺笑,“沒事!
他又怎會有事兒?
孟小冬有些狐疑,卻也不好發問,抬眸又是看了眼隱在月色中的莫離。
莫離神色莫名。
當即便是點頭,回了西院。
趙秉南看著那纖細的背心,握緊了茶杯,直至那人消失不見,這才回眸。
淡淡月光打在身上,說不出的靜謐。
良久,莫離聽到他說:“莫離,你說我該如何?”
抱劍的手臂一緊,面色微沉,“這蠢丫頭怕是不夠那些人玩兒的。”
趙秉南長長嘆了口氣,看著月光,心緒混亂。
兩人又是陷入靜默之中。
莫離垂下眼眸,看了眼光禿禿的劍柄,終是沉默。
兩人在院中呆了一夜。
慕小小起床時還有些詫異,但也只是看了兩人一眼,便是去了廚房。
燒好熱水,給兩人添了一些,便是如同往日提著水桶去了孟默生的屋中。
誰知孟默生這日竟是比往日要早些。
慕小小推開門時,見著孟默生光著上身,這些日子的幸苦也不是白費的。
孟默生身上已是有了幾分看頭,慕小小慌亂轉身,卻是忘了手上提著的熱水,瞬間全灑在了她的裙擺上。
灼燙感霎時襲來,忍不住跌坐在地,眼眶濕潤。
孟默生忙是上前,掀開她的裙子,一臉擔憂,“可是燙著了?”
恰好這時張叔回屋,見著這一幕,忙是轉身,嘴中念叨著,“非禮勿視!
慕小小顧不得旁的,尷尬的壓下裙子,面紗下嘴唇輕咬。
孟默生卻是顧不得旁的,按住她不讓她動彈,只覺得那白皙肌膚上通紅的一片格外灼人。
“張叔,可有傷藥?”
張叔這才回神,轉頭看了眼皺眉,“等著!
旋即越過兩人回到屋中,不消片刻便是出門,遞給孟默生一個瓷瓶。
孟默生接過就要往慕小小腿上涂去,好在張叔及時攔住。
“你做甚?”
孟默生面帶焦急,“涂藥!還能做甚?”
張叔只覺得這人愚蠢至極,簡直比孟潭生還要笨上幾分。
也不知這孟老頭怎么生的,難不成腦子全長小冬哪兒了?
“男女授受不親,去尋玉姨或巧娘過來幫忙!
孟默生這才回神,抬眸看了眼面色通紅的慕小小,面上也是有些尷尬。
“小小,你忍著些,我去尋玉姨過來!
玉姨與巧娘此時洗漱完,一聽孟默生這話,忙是跑了過去。
將兩個男人哄了出去,在房中替慕小小上藥。
巧娘是過來人,見著羞澀的慕小小,瞬間了然,乘著玉姨上藥的空檔,握住慕小小的手,輕聲道:“小小,你可是喜歡默生?”
玉姨手上動作一頓,看向慕小小。
慕小小咬唇,沉默良久搖頭。
她這般模樣有何資格談論喜歡?
巧娘見她搖頭,卻是淺笑,好歹她們也是呆了一段時日的,她又怎會不知慕小小的心思?
“小小,若是介意你容貌的男人也不值得你喜歡,這女人啊,終是會有老去的一天,我看這孟默生是個老實的,何不告知?”
況且這孟默生對小小也不是全然沒有意思,想到此處,便是勾唇一笑,說不出的妖嬈。
玉姨卻是給了她一個白眼,輕輕替她上藥開口:“小小,若是你喜歡,玉姨便去幫你探探口風,若是不,那玉姨養你一輩子!
巧娘不以為意的道,還用問,這丫頭每日這般,豈是不喜歡?
雖說她旁的不怎么會,不過這看人的功夫還是有的。
當即便是起身,準備去問問那孟默生究竟是什么心思。
慕小小忙是拉住巧娘的手,連連搖頭,眼底滿是祈求。
巧娘嘆了口氣,“我去給你拿衣服!”
這孩子總是讓人這般心疼,罷了!
玉姨見狀也是嘆氣。
孟小冬還想著今日去摘些桃花用以釀酒,聽聞慕小小受傷,驀然一驚,忙是前去查看。
“好在處理及時!”
此時那紅印已是消去,白皙的皮膚有好幾處冒了水泡。
“怎的傷成這樣?”
孟默生面上滿是羞愧,“都怪我……”
慕小小卻是拉住孟小冬搖頭,面上滿是淺笑,示意孟小冬不必擔心。
孟小冬最后還是問清楚了情況,心中微凝,眼眸在孟默生與慕小小身上來回打量。
孟默生面色尷尬,慕小小卻是咬唇。
見兩人這般模樣,孟小冬心中漸漸明了,嘴角勾起一抹笑意,看來大哥的婚事是不用愁了!
然而被孟小冬這般看著,孟默生腦袋一抽,開口道:“我會負責的!”
巧娘眉眼含笑,玉姨卻是一驚,慕小小與孟小冬也是愣在原地。
張叔面上也滿是笑意。
旋即孟小冬回神,笑道:“那敢情好!”
神色沒有絲毫不悅,巧娘兩人相視一眼,皆是松了口氣。
原以為孟小冬會嫌棄小小,如今看不過是她們多想了。
然而慕小小卻是搖頭,握住孟小冬的手寫到:不用。
她這般模樣,他若是娶了她,只會讓人笑話的。
孟小冬愣住,有些不明所以,“為何?還是小小看不上我大哥?”
這話便是有些嚴重了,慕小小忙是搖頭,卻也是不松口。
孟默生眸子一暗,心中堵得慌。
玉姨兩人卻是嘆了口氣,面上滿是無奈。
見她這般模樣,孟小冬也不好多說什么,只得讓她在家好好休息,同時將菡萏留了下來給她解悶兒。
臨走前,孟默生看了眼慕小小,見她仍舊低頭,心中滿是失落。
菡萏雖小,卻也是懂事了的,有些不明白小小姐為何拒絕,當即便是問道:“小小姐,我看孟大哥挺好的,你為何不愿意?”
然而慕小小只是搖頭,旋即沉默。
孟小冬走在路上時不時的看著自家大哥,神色莫名。
孟默生也是心不在焉的。
一整天,孟默生都是魂不守舍的模樣,孟小冬無奈,只能喚他去廚房幫忙。
趙秉南依舊充當著賬房先生,竟是引來了不少閨閣小姐前來,孟小冬自是樂見其成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