君時月的眸子閃了閃,旋即一臉恍然大悟的樣子,目光從宮女太監們臉上掠過:“如此說來,這毒若不是你們所下,那就是五
王府之人所下!”
宮女太監們一聽,立刻同時搖頭:“不是奴婢下的!奴婢有一萬個膽子也不敢謀害公主啊!”
“這件事情與奴才無關,不是奴才下的!”
“求陛下明察!”
宮女太監們嚇的瘋狂磕頭。
其中有個聰明伶俐的太監,眼睛一亮道:“陛下,這碧海朱砂,前幾日就都給國師府送去了,宮里根本沒有!這毒,一定是
在五王府下的!”
老皇帝沉著臉——軒轅裕和君詩雅,會給瓊珠公主下毒?
君時月聽太監們說完,立刻冷靜的道:“陛下,不如派人去五王府搜一下,看能不能找到碧海朱砂,就真相大白了。”
老皇帝沉吟了剎那,冷聲道:“來人,去五王府,搜!”
“……”事情發展的太快,傲貴妃在旁邊干瞪著眼睛,根本插不上話。
瓊珠公主聽到這里,連忙掙扎著起來,虛弱道:“父皇,不必了……我與五皇嫂一向交好,我相信她,她是一定不會害我的
……”
君時月笑了,說:“按照公主所說,這毒既不是宮人下的,也不是五王妃下的,那能是誰下的?難道公主還會自己給自己下
毒不成?”
輕飄飄的一句話出來,瓊珠公主不禁一抖,咬緊了下唇。
老皇帝也瞥她一眼。
瓊珠公主心頭一緊——若是父皇知道她為了陷害君時月,做出這種欺君之事,一定會大怒!
當務之急,只能棄車保帥了,于是啜泣一聲,就松了口:“父皇,女兒只是不愿懷疑五皇嫂,女兒從來沒有得罪過她,她應
該沒理由給女兒下毒才是……”
君時月淡然笑道:“公主不必著急,若這毒真是五王妃下的,她自會有理由。到時候一審,就什么知道了。”
老皇帝陰沉沉的,并不發話。
瓊珠公主攥緊了床單。
帝釋迦慵懶的坐在軟座上,旁觀著這一切,盡管君時月帶了面具,但他還是能看到她眼中的笑意。
那般明澈自如。
……
五王府。
“奉陛下命令,搜查王府!”
軒轅裕正在與小妾們尋歡作樂,褲子都脫了,禁軍們破門而入。
這太禿然了,軒轅裕又是一臉懵逼。
連忙套上衣服,瞪著禁軍統領質問:“這是怎么回事?本王犯了什么罪?”
“王爺稍后便知。”禁軍統領鐵面無私。
君詩雅一看出事了,心中頓覺不妙,剛隱約猜到了什么,禁軍們就先闖了進來。
隨后就順利的在她的房間里,搜出了沒用完的碧海朱砂。
禁軍統領冷冷道:“請五王爺和五王妃,隨屬下走一趟吧!”
軒轅裕還活在夢里,一直被禁軍拖出王府,還在嚷嚷:“你們干什么?憑什么抓本王!?”
沒有人回答他的問題。
軒轅裕忍不住問君詩雅:“你知道他們為什么抓咱嗎?”
“……”君詩雅面如死灰。
她根本沒心思跟軒轅裕解釋,只是拼命的想,等會該怎么辦!
皇宮里,老皇帝見到人證物證,勃然大怒。
伸出去指著的手指都有些顫抖:
“你們竟敢毒害珠兒……說!你們為什么要這樣做!”
“父皇,兒臣冤枉啊!兒臣根本什么都不知道!”
軒轅裕已經哭成狗了,這是真冤。
哭嚎了兩聲,就轉頭罵君詩雅:“你說!你到底干了什么好事!?”
君詩雅百口莫辯,只能跟著喊冤:“陛下,妾身冤枉!這不是妾身做的!”
老皇帝怒道:“不是你做的,你房里怎么會有碧海朱砂?”
瓊珠公主也表現出難以置信,顫聲道:“五皇嫂,我一直那么相信你,將你當成姐妹……你,你為何要害我?”
君詩雅一口老血梗在心頭。
這是她與瓊珠公主兩個人的計劃,本以為是天衣無縫,沒想到竟會變成這樣……瓊珠公主這意思,分明是想讓她一個人背
鍋!
但她若把事情都抖出來,就更是死路一條了!
君詩雅心思亂轉,只得先把鍋攬過來,但卻一口咬死不是自己干的,哭道:“陛下,妾身也不知為何那碧海朱砂會出現在妾
身房里啊……一定是有人給公主下了毒,然后想要加害給妾身!”
她哭,軒轅裕也哭,老皇帝被嚷的頭都疼,擺手怒道:“來人,把五王府所有人都押進大牢,挨個審訊!”
軒轅裕和君詩雅哭喊著被拖了出去。
老皇帝痛苦的揉著太陽穴,這回可算清凈了!
咳嗦了一聲,老皇帝轉頭對君時月和和氣氣的笑道:“這件事確實冤枉你了,公主被下毒,你協助找出真兇,功不可沒!既
然你喜歡醫術,那正好今日南方剛進貢了一株白玉太歲,世所罕見,就賜給你吧!”
君時月也沒客氣,大方的領了賞:“謝陛下隆恩!”
瓊珠公主躺在羅帳里,呼吸急促。
好端端的計劃,到最后君時月竟撇的干干凈凈,反倒君詩雅一家被關進了大牢……
更可惡的是,君時月居然還得了賞賜?
至于那株白玉太歲,聽說是世間少有的大補之物,上品中的上品,更有傳言說,入藥服之可以容光煥發,青春永駐,陛下
原本是有意賜給她的,現在卻用來安撫國師府了!
瓊珠公主本就中了毒,想到這些更加急火攻心,喉嚨里一陣腥甜翻涌,猛的吐出一大口血,昏死過去……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