君時月直勾勾的望著坐在地板上的帝釋迦。
現在跟他懺悔……還來得及嗎?
然后她就看見帝尊大人牽唇笑了一下。
那種笑容極度陰暗,殘酷,就如同一只無形的大手,猛然扼向了她的咽喉。
一瞬間,君時月有種想要奪路逃命的沖動!
她迅速的目測了一下從這里到大門的距離,需要穿過整座寢房以及外面的廳堂……并且在那之前,還得先從這男人身上跨
越過去!
這難度系數,簡直跟登天差不多啊……
君時月果斷放棄了,轉而裝出關切的樣子來:“帝尊大人,地板上是不是挺舒服,挺涼快的?”
“……”
“唉,你看這夏天這么熱,我就知道這松木地板觸感清軟,特養生……”
君時月苦口婆心的感嘆著,“坐在上面肯定特舒適涼爽,要不然我也不能推你下去!”
男人目光緊緊鎖著她,片刻后,薄唇一掀,要笑不笑的說:“的確不錯。”
“你看看!我就說是這樣吧!”
君時月一臉激動,高興道,“所以你非但不能生氣,還得感謝我……啊!!”
話沒能說完,化成了一聲尖叫。
帝釋迦一把將她也從塌上拽了下來,君時月直接撲摔在了男人身上,額頭撞上他凌厲的下顎,兩眼直冒金星。
她還沒回過神來,位置就猛然倒轉,男人一個翻身就把她壓在了清涼的松木地板上。
“既然你厭倦了床榻……”長指撫摸著她的臉頰,帝尊大人深暗的目光邪魅噬人,慢慢的沙啞道:“那這舒適的松木地板,也
不是不可以。”
君時月的瞳孔驟然張大。
嘩啦啦……
庭院中的一樹鳥兒,被驚的從枝頭飛起。
下一秒,燭火晃動的寢房里,已經傳出少女歇斯底里的嚎叫。
“啊啊啊救命啊!!!”
“誰來救救我——”
遠處另一處院落,輝夜正仰面躺在青石階上,悠閑的納涼,看星星。
雪皇神獸沒精打采的枕在他肚子上,像條無聊的傻狗一樣。
倏然,它的耳朵豎了豎。
剛剛好像聽到那個死女人在呼救?
雪皇支棱起耳朵,又仔細聽了一會,卻又什么動靜都沒有了……
只剩一片死寂。
雪皇神獸:“……”
連忙起身拱了拱輝夜。
“怎么了?”輝夜坐起來。
雪皇神獸抬起前爪指了指國師寢院的方向,一臉驚悚。
——不會出人命了吧?
“想啥呢?”輝夜嗤笑一聲,不以為然道:“尊主對媳婦多好你又不是不知道,沒事兒瞎操什么心!”
雪皇焦急的轉著圈,用表情和動作說道:但那丫頭是作死小能手,萬一真做出什么過分的事,惹得帝尊對她不再留情……
輝夜說:“放心吧,死不了。”
雪皇神獸不放心,原地瘋狂打轉。
“……”輝夜嘆了口氣,這狗子估計也是閑的。
單身就是這么無聊,只能把注意力放在別人的戀情上。
“那走吧,反正咱倆呆著也沒意思,去偷摸瞅瞅!”輝夜爬起來道。
輝夜帶著雪皇神獸,又雙叒來到國師的寢院外。
大門緊閉。
輝夜和雪皇神獸同時深吸一口氣,做足了心里建設,然后一起紅著臉,躡手躡腳的將耳朵貼在了門板上。
里面是死一般的安靜,一點聲音也沒有!
毫無生機!
雪皇神獸嚇得跳了起來。
——臥槽!難道真的出大事了?
輝夜劍眉緊鎖,繃著臉思索了一會,將雪皇拖到遠處的假山后面。
“你別急,你聽我說,我猜房間里的情況應該是這樣的——尊主某些寵妻的方法不夠得當,把媳婦惹生氣了,所以此時尊
主正在默默的跪搓衣板,等待原諒,所以就靜悄悄的沒有任何聲息。”
雪皇:“……”
忍不住用一種關愛智障的眼神看著他。
你怕是活在夢里。
還跪搓衣板……你他媽是第一天認識帝尊???
那個惡魔要是肯跪搓衣板,老子愿意把腦袋擰下來給你!!!
輝夜嘆了口氣,攤開手說:“咱們只能這么想,不然還能怎樣呢?難道要沖進去救人?你敢嗎?”
雪皇立刻堅定的搖頭。
不,老子還沒活夠。
“那不就得了!”
輝夜道:“想開點吧!就算真粗事了,你一個連肉都吃不上的,又能發揮什么作用?”
一句話讓雪皇神獸直接進入抑郁狀態。
——你說的對,老子就是一頭沒有狼權的狼!
既吃不上肉,也幫不上忙。
輝夜摸了摸它的狗頭,說:“走吧,回去睡覺了……大半夜的居然來聽墻角,要是讓尊主知道了肯定拍死咱倆。”
雪皇還在猶豫。
它擔心君時月,其實主要還是在擔心它自己……因為帝釋迦要是真把那丫頭弄死了,八成也得用它一起殉葬!
“放心吧,君姑娘保證沒事!等尊主跪完搓衣板,就會好好跟她相處了……”
輝夜念叨著自己幻想中的爽人劇情,拖著雪皇神獸回去了。
他們兩個并沒有想到,他們之所以聽不到任何聲音,是因為帝尊大人很英明的設了一層斷聲結界。
她的嗚咽求饒太惑人了,只能給他一個人聽,不允許別人聽到。
一點點都不行。
第二天,云千朵早早來到解憂坊,提前整理好一切。
君時月卻一直沒有來。
時間已經過了,云千朵不禁驚恐起來:君君還不來,不會出事了吧?
畢竟國師府是個非常非常危險的地方,在國師大人身邊,那可是伴君如伴虎!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