窗外月落星沉,房中的蠟燭也快燃盡了。
君時月半死不活的望著屋頂,臉上掛滿了淚痕。
——這根本就不是什么江湖救急,而是趁火打劫。!
整個人像是被徹底拆了一遍,一動也不能動了……
帝尊大人心滿意足的將她撈過來,柔聲哄道:“以后別去夜市了,好好呆在本座身邊,就不會發生這種事!
“……”君時月抽噎了一下,說:“不,我今晚還要去!去找那個賣麻婆豆腐的……保證不打死他!”
“還有力氣出門打人?”男人的長指挑起她的下顎,要笑不笑的說,“看來昨夜,仍是對你太過留情……”
“沒有沒有!”君時月立刻顫抖道:“我就是那么隨便一說,實際上根本去不了的……別說出門了,我現在連下地的力氣都沒……”
“嗯,這才乖!钡坩屽让倥哪,慵淡的笑。
君時月心中百味陳雜,滴溜溜的轉著眼睛。
話雖如此,但她還是抱有懷疑——那藥,當真是下在麻婆豆腐里的?
云千朵也吃了不少麻婆豆腐,到時候只要問問她,就真相大白了。
……
一大早,君時月就差人給云千朵送消息,問她有沒有覺得昨天在夜市吃的麻婆豆腐有問題。
云千朵收到問訊之后,激動的直拍大腿。
當時她比君時月吃的麻婆豆腐還多,回家之后就渴的要命,一整夜都在不停的喝水上茅房,回來再喝水……如此反復,無法入眠……
小廝很快就把云千朵的回信送來了。
“君君,都怪那該死的麻婆豆腐,把我給難受的,一宿都沒睡!早知道會這樣,打死我也不吃……
我一邊難受一邊就想,我要是有個夫君該多好,這種時候就能派上用場了,可以好好的安撫我,照顧我!”
君時月攥緊了信箋,心情很沉重。
——如此看來,還真是那麻婆豆腐里有媚藥!
那個賣麻婆豆腐的,君時月隱約記得是個圓臉大叔,看著還挺憨厚的,想不到居然暗中給小姑娘下藥……
簡直是惡劣,下流,沒有底線。!
君時月真想去把他的買賣砸了,奈何那是一個流動的豆腐車,沒有固定攤位,茫茫人海,根本無處找尋……
只能默默的吸取教訓,以后再在外面吃飯,得多加提防才是,小心安全隱患。
帝釋迦昨夜也對她說,以后就不要自己在外面吃,想吃什么都跟他一起,這樣才不會出問題……
現在想想,真的挺有道理的!
……
君詩雅那邊,裕王府整日烏云籠罩。
軒轅裕在宮宴上當眾展現光頭,惹得老皇帝大怒,被關了禁閉,簡直是人生低谷……回府之后就把君詩雅一頓臭罵。
“要不是你把你堂妹領進府來,本王也不會出這等丑!”
君詩雅冤的要死,這一切明明都是君時月毒計,怎么能怪她呢?何況當初是軒轅裕色迷心竅,非要將君時月留下的……
可是軒轅裕不管這些,他就覺得君時月是君詩雅的妹妹,出了事,她就有連帶責任!
君詩雅做夢也沒想到自己居然會被君時月連累,一邊委屈,一邊也只能使出渾身解數安撫軒轅裕……最后跪的膝蓋腫痛,嘴皮子都磨破了,軒轅裕才聽了她的話。
都是君時月那個小賤人惹的禍,必須將她抓回來,報仇雪恨!
然而幾天下來,君時月就像人間蒸發了一樣,她沒有再回御史府,軒轅裕命人將京城所有客棧都打探了個遍,也找不到她的蹤影。
昨晚在夜市,有人說看到了她,再派人去逮時,又已不知去向……
“真他媽活見鬼了!”軒轅裕光著頭,拍著桌子,咬牙道:“京城就這么大,她一個大活人,還能藏到哪里去?”
“王爺別急,那個死丫頭一向狡詐,或許是喬裝打扮藏在某處……時間長了,總能讓咱們找到的!本娧帕⒖虛嶂男乜诎参。
“本王被她害的丟了權職,又禁足王府……這鬼日子也不知什么時候是個頭!”
軒轅裕暴躁的摔碎了手中茶盞。
“還有軒轅傲天那個王八蛋,本王一心擁護他,他也不說幫著在父皇面前求求情……就任憑我這樣關著禁閉!”
君詩雅道:“皇上還在氣頭上,八王爺他們或許也是束手無策……”
“你的意思是,我就只能這么坐以待斃?”軒轅裕大為不滿。
“當然不是,如今王爺想要翻盤,應該設法拉攏國師大人……”君詩雅幫他出謀劃策:“只要有國師一句話,父皇肯定痛痛快快原諒您!”
“你說的都是廢話!你不說本王也知道,如果能得到國師青睞,還有什么好擔心的!”
軒轅裕不耐煩的道:“但是想要拉攏國師,談何容易?”
老皇帝如今緊緊抱住國師的大腿,國師在朝中地位可謂一人之側萬人之上,其態度必然左右朝中局勢,也就成了兩個黨派爭相獻媚的對象!
奈何國師大人的背景身份讓人望而生畏,各家派出去的暗哨都是一天到晚在國師府外晃悠,卻沒人敢第一個上前敲門攀附。
都怕觸怒了這位魔教帝尊,適得其反……
軒轅裕道:“你說,你有能拉攏他的辦法嗎?”
君詩雅思索良久,說道:“或許可以從他身邊那個姓君的太監著手……聽說國師大人對那位君公公很是信任,咱們不妨去賄賂他,讓他幫忙在國師面前美言幾句。”
提起那位君公公,軒轅裕也陷入了沉思。
他派人打探過,那只是一個出身于偏僻鄉野的小太監,剛進宮沒兩天,偏偏就撞上大運,被國師一眼看中……如今掌管著國師府的內務,隨身伺候在國師身邊,深得寵信!
當然他所查到的君公公的背景出身,都是軒轅墨辰一手安排的。在軒轅澈的請求下,太子爺給君公公的身份做好了善后,任誰也查不到她真正的來歷……
軒轅裕沉吟著。
國師高深莫測貴不可攀,而那君公公幾乎是唯一能與他說上話的人,的確應該去賄賂一下!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