容汐也突然冷靜下來。
“后悔什么?”她問道。
池宴忻眼神苦澀起來:“我不想當你哥哥,小汐,我要食言了。”
容汐倏地后退一步,盯著池宴忻眼神古怪地看了半晌,突然冷笑一聲:“你就是不想給我那一半身家是嗎?呵,男人說的話果然都是放屁。”
池宴忻:“……”
“還說什么以兄長之名為我送嫁,呸,虛偽。”容汐一臉早就知道你是這種人的神情。
“我不是那個意思。”池宴忻苦笑著解釋,“我喜歡上你了,小汐,我知道我這么說很無恥,可我根本沒辦法控制我自己,如果你愿意……”
“我不愿意。”容汐沒等他說完就直接開口打斷。
“為什么?”池宴忻不自覺攥緊了手。
“我早就跟你說過,我容汐……絕不會重蹈覆轍。”容汐昂著下巴,眼神驕傲又鋒利。
說出這句話的同時,那一點點悸動亦被容汐剝離。
池宴忻虧欠的不是她,愛的更不應該是她。
她這么努力的改變命運,連死都不怕了,為什么最后要被所謂愛情困囿。
見到容汐疏離淡漠的眼神,一股無力感自池宴忻心底升起,又化為銳利的刀扎在心臟上,直刺得他鮮血淋漓,眼睛里的光亮都黯淡下去。
“你有沒有想過老天給你再來一次的機會,或許不是為了讓你補償誰,而是為了讓兩個痛苦的人都能有新的人生。”容汐語氣緩和了一些,“你若是有那么一點心,就該離我遠遠的,畢竟前一世的容汐所有的痛苦都是來源于你。”
說完這句,容汐轉身離去。
池宴忻手無力的垂下,看著那道逐漸遠去的背影出神。
不,早就沒有新的人生了,這一世的池宴忻注定愛而不得,要用余生為自己上輩子驕傲和愚蠢贖罪。
……
賀父身體恢復了一些以后,賀朗像是換了一個人般,整個人都變得成熟穩重起來。
不過他沒有再回池宴忻手下,而是去了自己家的公司上班,有時遇見問題他便會約池宴忻和容汐兩人一起出來吃飯,再順勢向兩人請教。
容汐本不想再見池宴忻,可是賀朗好不容易有了些樣子,實在不好半途而廢,便只能裝作若無其事的去了。
賀朗看著不再斗嘴也不怎么說話的兩人,覺得自己這段時間似乎錯過了什么,可是對著容汐那個脾氣又不敢問出口,于是只能等容汐去洗手間時悄悄問池宴忻:“你倆怎么了?之前不是這樣的啊?”
池宴忻神情冷漠言簡意賅:“我被拒絕了。”
賀朗被噎了半晌,訕笑一聲:“那什么,當年容小汐被你拒絕多少次了,現在拿捏一下也正常。”
池宴忻眉頭一皺:“我以前真的很過分?”
“怎么說呢,要是身份對轉一下,你喜歡容小汐喜歡得要死,可是容小汐跟我天天出雙入對,郎情妾意,連一個眼神都不給你……”
池宴忻冷眼如刀掃向賀朗,嚇得賀朗一抖:“我這不是比喻么?”
“比喻也不行。”
“……你看看你,我估計你要遇見那種情況你能把我給殺了,這么說容小汐沒對徐可妍動手其實也算心地善良。”
池宴忻聽完,第一次開始深刻反省自己,另一邊,剛從洗手間出來的容汐卻是遇見了一個不速之客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