群臣見勢不妙,趕忙雙袖掃過膝蓋,齊刷刷地跪下。
“皇上息怒!”
這種時候,誰要是跪得晚了,被皇上記在心里,那可是要出人命的!
康熙干枯如同樹枝一般的手指緊緊地抓住龍椅扶手,臉上青筋畢露,冷笑連連。
“好好好,這就是咱們大清的京師禁衛軍,這就是大清后世的直隸總督和八旗郡王!”
“打得真好啊,真是給朕這些老祖宗們長臉了!”
胤禛和弘歷兩父子的臉色也相當難看。
胤禛雙目中殺機四射,惡狠狠地開口道:
“天津是大清京師沿海的唯一屏障,竟然就這么輕易地丟掉,譚廷襄和僧格林沁其罪難逃!”
弘歷更是氣得想當場拔劍。
若可以的話,弘歷能直接沖進金幕中,將這些不中用的大清后代全部斬了!
康熙大罵了一陣,突然泄了氣,緩緩靠在椅背上,發出一聲悠長嘆息。
“才剛剛得了一個好消息,現在就變成這種樣子。”
“咸豐這臭小子,到底還能不能好了?”
金幕中,視頻繼續播放著。
深夜時分,從大沽炮臺逃回天津的直隸總督譚廷襄連夜給咸豐皇帝寫奏折。
“夷人火輪船只迅若飆風,炮位精良,子藥充足。我軍炮臺射程不足,準度不夠,完全無可奈何……”
“……統觀事勢,細察夷情,炮械之精非我所有,水師之利非我所長。不能戰,不易守,而不得不撫!
這封奏折以八百里加急的速度,第二天就送到了圓明園中。
咸豐皇帝看著這份奏折,臉色逐漸鐵青。
“這該死的譚廷襄,朕讓他給朕守住天津,他倒好,一天時間就把大沽炮臺給丟了!”
“立刻把這個廢物免職,朕不想再看到他!”
咸豐怒吼時,臉上諸多麻子不斷顫抖,恨不得變成子彈,突突地將譚廷襄這個廢物臣子給直接射成篩子。
吼完之后,咸豐總算是回過氣來,看著面前的幾名軍機大臣。
“你們說吧,接下來該怎么打?”
幾名軍機大臣聽完這句話,頓時目瞪口呆。
打?
大沽炮臺都沒了,還能怎么打?
是,沒錯,京津地區號稱“二十萬守備禁衛軍”沒錯。
但這二十萬的數字是怎么來的?
答案是——旗人。
問題是,如今可不是大清立國那段時間了。
這些個京津地區的旗人,每天不是瞎逛就是遛鳥,不是看相聲就是看快板。
嘴里要么就“爺您吉祥,這道菜那叫一個地道”,要么就是“咱們天津衛,北京的爺們來了也得跪下!”
指望這二十萬廢物來保衛京師?
那還不如您咸豐爺親自拿著火槍去大沽口和英法鬼子們對射呢。
起碼您是真心想要保衛大清的,這二十萬廢物旗人看到英法聯軍不當場嚇得尿褲子都算好了!
之前大家說點場面話,那是覺得不過區區兩千英法聯軍,大沽口炮臺再怎么爛也肯定能守住。
如今大沽炮臺都完犢子了,北京和天津等于不設防。
這打個屁。
彭蘊章稍微思考了一下措辭,小心翼翼地開口道:
“皇上,臣覺得譚廷襄的話或許言過其詞,不如讓僧格林沁郡王前來匯報?”
鏡頭一轉,僧格林沁已經站在了咸豐面前。
至于為啥僧格林沁能在一天內從天津跑回北京……
別問,問就是大清郡王英勇無敵,兵貴神速!
此刻的僧格林沁,臉上還帶著幾分對昨天那一戰的恐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