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等到湘軍水師打算沖入水寨之中時，麻煩來了。

沖在最前方的幾艘湘軍戰船，接連撞上了什么東西，發出了響亮的斷裂聲。

緊接著，一個個大洞從船底出現，船只開始不斷進水。

“不好，水底下有暗樁！”

原來陳玉成事先派人在水寨的外圍水下用巨大的削尖木樁，將其打入江底。

從水面上看去，完全看不出任何跡象。

只有等到湘軍的大船行駛過來，沉重的船底才會接觸到這些暗樁。

還沒等曾國藩反應過來，水寨之中突然撲出了幾十艘小船。

這些小船一下子就聚攏到了那幾艘進水的湘軍大船周圍，有的射箭，有的放火。

很快，這幾艘湘軍大船紛紛著火。

許多湘軍水兵被迫無奈，只能跳江逃生。

剛剛從江水之中冒頭，這些太平軍小船已經飛速而至。

船上的太平軍揮舞著長槍、長矛，對著水中的湘軍水兵就是一頓亂捅亂刺。

短短片刻時間，上百名湘軍水兵慘死當場。

曾國藩見狀大怒，跳腳罵道：

“開炮，都愣著干什么，開炮啊！”

后方的湘軍戰船們回過神來，紛紛對著這些小船開炮。

然而這些小船一艘只能容納三四個人乘坐，目標實在是過于狹小，在水面上又極為靈活。

湘軍稀里嘩啦一頓亂轟，不但沒有把太平軍的戰船打下幾艘，反而將之前那些正在燃燒的湘軍戰船給擊沉了兩艘。

曾國藩見狀，表情都扭曲了。

“換個方向，繼續進攻！”

湘軍的大船很快就從另外一個地方發起進攻。

初時依舊還是非常順利。

甚至，好幾艘大船已經突破，進入水寨之中。

曾國藩這才露出笑容。

“哼，這四眼賊終究只不過也就是在這邊打下暗樁，其他地方水深一些，他可就沒辦法了！”

話音剛落，水寨中那些原本看似無人的吊腳樓上，突然出現了諸多人影。

這些人將火油等物紛紛拋灑到了從腳下駛過的湘軍戰船上。

“不好！”曾國藩腦海之中警兆大作。

下一秒，他眼睜睜地看著太平軍的士兵們熟練地取出火種，隨之丟下。

轟！

大火再度于湘軍戰船之中燃起。

這些太平軍的士兵們引完火，一個個猶如魚兒般噗通噗通躍入水中，很快消失不見。

水寨就在岸邊，一口氣就足夠太平軍士兵們上岸了！

幾艘熊熊燃燒的湘軍戰船不得不停下腳步。

剛剛一停，四面八方的太平軍小船又一次出現了。

熟悉的場景再度上演。

曾國藩木然地看著自己的第二批戰船在江面上變成一個個大型火把，看著自己的士兵們渾身著火躍入水中，然后被小船上的太平軍士兵舉著長矛長槍，好像叉魚一樣一個個活生生叉死。

曾國藩：“……”

岸邊的水寨中，太平軍諸多將官親眼見證了這兩幕，不由士氣大振。

“陳將軍果然厲害！”

“陳將軍，了不得啊！”

“陳將軍打得好啊！”

十八歲的陳玉成微微一笑，故作矜持，一臉沉穩地開口道：

“各位都守好自己的陣地，這才是第一天呢！”

當晚，蘄州城外湘軍水師大營之中。

曾國藩咬牙切齒，惡狠狠地開口道：

“這個四眼小賊，本官明天就要弄死他！”

翌日。

曾國藩再度發起進攻。

但在陳玉成層出不窮的戰術下，湘軍再度被擊退。

翌日晚上，曾國藩怒火萬丈地開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