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臣以為,只有單于親率王庭主力征討車師,才能一舉懾服西域諸國,順便清除鄭吉這個漢朝布置到西域的棋子!”
虛閭權(quán)渠單于聞言,頓時陷入遲疑。
他的哥哥壺衍鞮單于,就是因為親征烏孫遭遇了天災(zāi),回來之后一病不起,憋屈而死。
虛閭權(quán)渠單于可不想重蹈哥哥的覆轍。
沉吟良久后,虛閭權(quán)渠單于做出決定。
“左大將,你和左右奧鞬一起去進攻車師國,務(wù)必要將鄭吉驅(qū)逐或者消滅,給漢朝一點顏色看看!”
左大將站起身來,信心滿滿地開口道:
“請大單于放心,這一次一定能完成任務(wù)!”
很快,左大將就帶著三萬多匈奴騎兵,浩浩蕩蕩地進入車師境內(nèi)。
“衛(wèi)司馬,不好了,大量匈奴騎兵進入車師境內(nèi)!”
在取得了之前收服車師國的功勞之后,鄭吉就被朝廷晉升為衛(wèi)司馬、護鄯善以西南道使者。
鄭吉仔細聽完了哨兵的匯報,立刻下令。
“所有人進入車師城中,讓車師王全力征兵,配合我們一起抵擋匈奴人的進攻。”
“再立刻派人前往長安城求援!”
鄭吉也不傻,自己麾下就這么七千多人,而且平日里都還需要種田,論訓(xùn)練和戰(zhàn)斗力是遠遠不如內(nèi)地大漢常備精銳的。
敵眾我寡,固守待援是最佳選擇。
匈奴左大將領(lǐng)兵趕到,將車師都城團團包圍。
“快,派人去附近搶奪糧食。”
“漢朝人種了那么久的田,肯定有足夠的莊稼供我們食用。”
“順便再把所有城外的漢人都搶來當奴隸!”
左大將的安排,讓匈奴人一個個雙目放光,急速離開。
過不多時,外出搶掠的諸多匈奴人又垂頭喪氣地回來了。
“左大將,漢人在城外的農(nóng)田全部都收割了,連莊稼的桿都沒了!”
“所有城外的漢人都不見了,跑了!”
左大將聞言,臉色頓時變得極為難看。
“這些漢人,行動這么快?”
以前匈奴搶掠西域諸國的時候,西域諸國可從來都沒有這么快速的反應(yīng)!
這只能說明鄭吉早就有所準備,甚至可能提前演練過。
左大將臉色陰沉,惡狠狠地開口道:
“那就攻城!”
“我就不信了,幾千漢軍民夫再加上小小的車師國,能抵擋大匈奴的進攻!”
數(shù)以萬計的匈奴騎兵立刻在城外散開,擺好陣勢開始攻城。
鄭吉站在城墻上,表情冷峻。
在鄭吉的身后,許多車師士兵戰(zhàn)戰(zhàn)兢兢,拿著武器的手不斷顫抖。
漢軍士兵則沉著冷靜,臉上幾乎沒有什么表情波動,就和指揮官鄭吉一樣。
馬蹄聲密集響起,匈奴人開始迫近城墻。
鄭吉下令。
“弓弩手準備,等匈奴人進入射程二十步后,立刻發(fā)射!”
嗖嗖嗖!
強勁的弩矢破風而至,將一名又一名匈奴騎兵身體洞穿,釘在地上。
匈奴人繼續(xù)向前。
嗖嗖嗖!
大量箭矢劃著拋物線從天而降,把匈奴騎兵扎成一個個刺猬。
“好強的弓弩兵!”左大將看到這一幕,心中暗自震驚。
他本以為鄭吉帶來的這支屯田兵戰(zhàn)力無非也就是尋常大漢郡國兵的水準,匈奴人隨隨便便就能亂殺。
可如今看來,鄭吉麾下屯田兵的戰(zhàn)斗力遠在左大將的想象之上!
在漢軍士兵的迎擊下,匈奴人第一波的攻城騎兵甚至都沒有抵達城墻之下,就被迫撤退了。
左大將冷哼一聲,怒氣沖沖地開口。
“繼續(xù)攻城,我就不信漢軍的箭矢是無窮無盡的!”
三天后。
左大將表情茫然,看著城外躺倒一片的匈奴人尸體,有氣無力地開口。
“圍城,我們活活圍死他們!”
八百里加急一路奔馳,抵達大漢皇宮。
“匈奴人出兵了?”
得知這個消息之后,皇帝劉詢火速召集了群臣進行商議。
常惠有些憂慮,開口道:
“匈奴人來得太突然了,此刻再派人去征召西域各國兵馬是來不及了。”
后將軍趙充國想了想,開口道:
“既然來不及,那干脆就按照之前的辦法,征調(diào)大軍直接北上,和匈奴人再做過一場!”
趙充國說這番話還是很有底氣的。
上次大戰(zhàn),漢軍十五萬大軍沒碰上匈奴人,毫無損失。
雖然有點尷尬,但這也代表著大漢此刻依舊擁有出動巨量騎兵的能力。
劉詢聞言,頗為心動。
不管怎么樣,車師那邊總是要救的。
西域本地兵馬來不及,大漢不出兵還能咋辦?
便在此時,一個聲音響起。
“陛下,臣認為此刻出兵,乃是下策中的下策!”
劉詢抬頭望去,發(fā)現(xiàn)說話之人不是別的,居然是大漢丞相魏相!
劉詢心中疑惑不已,便開口問道:
“丞相此話怎講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