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武摩挲著手中的中郎將袍服,輕聲自語。
“吾友,你也希望看到我能歸鄉(xiāng)的那一幕,對吧?”
片刻后,蘇武穿著嶄新的中郎將袍服離開房子,鄭重地對著南方的長安跪下,長拜不起。
一年又一年,蘇武一次又一次地朝著長安方向跪拜。
他的容顏不停衰老,但回歸長安的夢想,依舊遙遙無期。
看到這里,大秦世界之中,秦始皇不由動容。
“這蘇武,能在如此逆境中堅貞不屈,令人佩服。”
扶蘇點頭道:
“若是兒臣在這樣的環(huán)境下,恐怕早就因為一個人的孤單寂寞而發(fā)瘋了。”
人,是群居動物。
和外界沒有任何聯(lián)系方式,多年如一日。
夜里只能待在小木屋中,和公羊為伴。
甚至不知道什么時候匈奴單于就改變主意,派人來取走自己的性命。
這樣的生活,絕大部分人堅持不了多久,精神就會出現(xiàn)異常。
蘇武卻憑借著心中對大漢的忠誠信念,年復(fù)一年地堅持了下來。
這就是大漢外交官,中郎將蘇武!
就連一直以來沉默寡言的項羽都點了點頭,道:
“是個漢子。”
項羽說話時,目光偶然在對面的劉邦身上掃過。
劉邦露出一個笑臉。
項羽看都沒看劉邦,自顧自地回到了日常發(fā)呆的表情。
劉邦:“……”
項羽這臭小子,天天擺一副臭臉作甚,好像本侯欠他錢似的。
真那么厲害,歷史上還能輸給本侯?
算了算了,本侯不和你一個輸家計較。
想到這里,劉邦心情變得愉快,重新露出笑容。
金幕中,視頻繼續(xù)播放著。
【李廣利此次出擊的失敗,讓劉徹大失所望。】
鏡頭中,年邁的劉徹看著眼前誠惶誠恐的李廣利,沉默良久,發(fā)出一聲嘆息。
“也算是打擊了一番匈奴氣焰,不錯。”
劉徹并沒有給李廣利什么賞賜,但也沒有懲罰李廣利。
但一旁的桑弘羊惡狠狠地盯著李廣利,雙眼之中都要冒火了。
鏡頭一轉(zhuǎn),桑弘羊和霍光走在一起,抱怨連連。
“霍大人,你知不知道,那可是全天下三成半的財富啊!”
“一次性全部都用在了李廣利的身上,他竟然就只和匈奴人打了個平手?”
“唉,若是令兄長尚在人世,又怎么會有這樣的事情發(fā)生呢?”
霍光表情十分沉靜,對著桑弘羊道:
“桑大人,勝敗乃兵家常事,當(dāng)年衛(wèi)青大將軍第一次領(lǐng)十萬騎兵出擊漠南,不也是沒有尋找到匈奴主力嗎?”
桑弘羊搖了搖頭,道:
“霍大人有所不知,此一時彼一時也。”
“衛(wèi)青大將軍出戰(zhàn)時,匈奴單于退避三舍,我軍客場作戰(zhàn)無法在遼闊草原上尋找到匈奴大軍蹤跡,實屬正常。”
“可這李廣利呢?那且鞮侯單于擺明了就是引誘他去決戰(zhàn),他竟然沒打贏!”
“氣死老夫,氣死老夫了!”
桑弘羊是真氣壞了。
這一次收天下鑄幣權(quán)于中央,一次性盤剝天下人財富的方式,是桑弘羊僅剩的唯一一個斂財大招。
下次劉徹再讓搞錢,桑弘羊就真的是一點辦法都沒有了。
作為天下人極為痛恨的搞錢小能手,一直以來都是皇帝護著桑弘羊的命。
這要是搞不來錢,可能都不用其他臣子彈劾,劉徹第一個就要了桑弘羊的命。
霍光自然知道桑弘羊的想法,忍不住笑了一聲,道:
“桑大人,就算李廣利大司馬打敗了且鞮侯單于,他也不可能從匈奴人手中繳獲足夠的戰(zhàn)利品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