桑弘羊賣官,本身就是劉徹授意的。
劉據這說法,分明是來反對劉徹的嘛!
但沒曾想,劉據的話竟然還不止這些。
“還有那個江充,純粹的酷吏,見誰就咬誰,讓大漢官場人心惶惶。”
“兒臣覺得江充也應該一并免職,發配去修長城!”
劉徹這下子,真是忍無可忍了。
“你來找朕,就是說這些事情?”
劉據有些莫名其妙地看著劉徹:
“父皇,難道這些事情不重要嗎?”
劉徹大怒,直接拍桌。
“朕看你就是讀書讀傻了,給朕滾出去!”
劉據一臉茫然不解地離開了。
劉徹呼出一口氣,對著身旁的金日磾緩緩道:
“你說,這小子為何如此冥頑不靈?”
金日磾想了想,道:
“太子殿下應該還是太年輕了。”
“年輕?”劉徹忍不住冷笑道:
“朕在他這個年紀的時候,都已經調兵遣將征討匈奴了!”
另外一邊,劉據悶悶不樂地回到了東宮,對著自家幾名大儒老師傾訴。
“父皇就是不愿意懲治桑弘羊和江充兩人,還將本宮罵了一頓。”
幾名大儒對視一眼,臉色都非常凝重。
“殿下,陛下執意開戰,勞民傷財,將會引發天下人的怒火,會導致大漢覆滅啊。”
“殿下應當想辦法據理力爭,一定要除掉桑弘羊和江充這兩個禍害。”
“為了天下人,還請殿下站出來!”
劉據重重點頭,道:
“本宮明白,明天本宮再去找父皇力陳要害!”
看到這里,漢初世界中,劉邦忍不住捂住額頭。
“這個劉據怎么和傻子一樣,幾個儒生一番話就能忽悠得團團轉?”
劉恒也是挺無語的。
作為一個心機深沉之人,真的看不得自家的子孫后代是這種小綿羊。
看在畢竟是自家曾孫的份上,劉恒還是稍微開脫了一下。
“劉據可能是有些理想主義了,其實他的話倒也沒錯。”
桑弘羊賣官鬻爵,江充更是個典型的酷吏。
弄死這兩個人,大漢內部的絕大部分人一定喜大普奔。
劉邦嘖了一聲,道:
“怎么,恒兒你也被劉據身邊這幾個壞儒生帶溝里了?”
“帝國既然要打仗,那就得搞錢。”
“桑弘羊和江充的確也不是什么好東西,但至少他們能幫助劉徹搞錢。”
“若是都按照劉據的辦法來,劉徹一點錢都別想搞到,更別想發動戰爭,成就千古大帝的偉業了。”
說到這里,劉邦明顯也是有些感慨。
“這個劉徹,還真是每一次都能讓朕吃驚啊。”
“窮兵黷武到這種地步卻沒玩崩,難怪既是千古大帝,又是敗家子!”
對這個評價,劉恒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么。
金幕中,視頻繼續播放著。
某個大漢農村之中,一名衣著樸素陳舊的年輕男子正在和家人告別。
剛剛結婚的妻子肚腹明顯隆起,非常擔心地對著男子道:
“阿郎,此去西域,一定要小心啊。”
男子爽朗地笑道:
“無妨,我只不過是給大軍搬運一點糧食,打打雜,上不得戰場的。”
年輕妻子并沒有因為這個寬慰而有所安心,憂心忡忡地開口道:
“三年前鄰居家的劉大郎也說是要去搬糧食,可后來聽說卻死在了西域。”
“阿郎,那陳三郎不是都逃進山里去當土匪了,要不你也進山吧。”
旁邊一直沒有說話的老母親抹著淚水,道:
“對呀阿郎,現在十里八鄉好多年輕人都已經去山上當那土匪了,要不然你也去吧,起碼是不需要服這死人的徭役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