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看來伊稚斜這個老東西應該是躲到漠北去了。”
“傳令下去,全軍只帶必要物資,剩余輜重全部留下來,輕裝前往漠北!”
一旁的右北平郡郡守路博德聞言不由吃了一驚,道:
“冠軍侯,這樣是不是太冒險了?”
霍去病看了一眼這個名為副將實際上應該算是監軍的路博德,笑道:
“冒險?放心吧路大人,本侯打過比這還冒險的仗!”
一句話直接噎死了路博德。
縱觀霍去病出道以來的戰爭,無論是八百人突襲右賢王本部婦孺,還是兩次河西之戰,還真就每一次都玩心跳過來的。
穩扎穩打這四個字,從來都不會出現在霍去病的字典中。
路博德竭力勸說。
“冠軍侯,咱們這么一支大軍渡過大漠,隨身攜帶的后勤根本就不足以支撐歸來啊。”
在漠南草原這邊,其實霍去病和衛青都還帶著幾萬隨軍民夫的。
這些隨軍民夫主要承擔的就是為大軍運送給養的任務。
但要是去了漠北,肯定只能是騎兵前往。
縱然一人雙馬,但一匹馬又能駝多少物資?
別忘了,馬兒可不僅僅需要駝吃的,還有武器弓箭盔甲,還要承擔作戰任務!
霍去病哈哈大笑,看著路博德。
“路太守,你看來是真不懂本侯打仗的風格。”
“我們只需要能平安越過大漠就可以了,接下來的補給,完全可以搶匈奴人的嘛!”
“好了,本侯才是主帥,就這么辦吧!”
路博德聞言,也只能無奈應下,心中卻暗自嘆息。
陛下啊陛下,你給臣的旨意上讓臣注意勸說冠軍侯不要魯莽沖動。
可這真是超越了臣的能力啊!
五萬大漢騎兵在霍去病的率領下,斗志昂揚地從東部進入了戈壁大漠。
看到這里,大清世界之中,康熙忍不住搖了搖頭。
“當霍去病的皇帝,真的會被嚇死。”
就霍去病這種打仗方式,突出一個隨心所欲。
作為壓上國本去拼的皇帝,誰看到霍去病這樣子不慌的?
康熙都有點佩服劉徹了。
換成康熙,早在霍去病第一次無組織無紀律,脫離大軍私自出擊的時候,估計就要把霍去病給拿下。
縱然不治罪,也得臭罵一通,讓霍去病以后按照規矩來。
劉徹非但沒有管束霍去病,反而是一直縱容,一直讓霍去病想怎么打就怎么打。
這一點,康熙捫心自問,真辦不到。
胤禛也是哭笑不得,道:
“霍去病每次打仗看起來都是輕敵冒進的樣子,可偏偏每次都能打贏,只能說這位冠軍侯是真的太強了。”
弘歷也是忍不住感慨道:
“也只有劉徹這樣的千古大帝,才能……”
話到一半,弘歷突然警醒,不敢說了。
這句話可是有吐槽自家皇祖父的嫌疑!
康熙看了一眼弘歷,笑道:
“無妨。劉徹有劉徹的御下方式,朕也有朕的方式。”
“論到寬仁,劉徹那家伙比朕可是差遠了。”
弘歷一想,也是。
康熙皇帝在歷史上的評價就是“寬仁過度”,尤其是在執政后期,簡直變成了一個老好人。
換一個嚴厲點的皇帝,哪里有什么“九子奪嫡”?
正常皇帝應該是殺掉或者囚禁其中八個,讓自己最中意的那個上位。
而康熙呢?
到他死的時候,奪嫡的九子居然一個都沒死!
這也是歷史上絕無僅有的。
康熙不肯做殺兒子的壞人,不愿意用這種方式給胤禛鋪路,繼位的胤禛只能硬著頭皮自己上。
從某種程度上來說,雍正帝胤禛對待兄弟的惡名,其實有一部分是給康熙背鍋了。
就在弘歷腦海中思緒飄飛的時候,一名大臣急匆匆地走了進來。
“陛下,沙皇俄國的使者又來求見了,說是要抗議咱們搶占沙俄西伯利亞的暴行!”
康熙聞言,不由好笑出聲。
“搶占?這說的是什么話。”
“你去回復沙俄大使,就說那都是下面的人胡鬧,朕不知情!”
大臣趕忙又離開,回去找沙俄使者。
胤禛遲疑了一下,開口道:
“父皇,真的不擔心會和沙俄爆發全面戰爭嗎?”
康熙哼了一聲,道:
“朕怕什么?”
“朕能從新疆、烏里雅蘇臺和黑龍江三路出兵北上,沙俄那個傀儡沙皇能做什么?”
“朕現在也明白了,這些西方的紅毛蠻夷,他們是不講什么仁義道德的。”
“你就不能跟他們好聲好氣說話,一定要用拳頭說話。”
“拳頭越大,他們就越老實!”
“至于禮儀道德,等沙俄什么時候把整個西伯利亞割讓給大清了,朕不介意慢慢和他們講這些東西。”
胤禛只能無奈應是。
弘歷看到這里,心中又是一動。
自家的皇祖父,對內其實真的非常好,特別寬仁。
可在對待外族的時候,卻又是另外一副模樣。
凌厲、霸道、得寸進尺,不可一世!
這也讓弘歷腦海中情不自禁地涌起一個成語。
內圣外王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