袁紹怒道:
“劉景升,你這是什么意思!”
面對著袁紹的質問,劉表怡然不懼,道:
“難道我說的不對?竇公和陳公都為了抵抗閹豎的大業而死,你們袁氏三世富貴,又為大漢做了什么?”
袁紹重重地哼了一聲,冷笑道:
“好,那我問你,你劉表乃是劉氏皇族,眼下閹豎橫行亂政,你又為劉氏做了什么?”
“你若是有種,怎么不去給竇公和陳公收尸?”
劉表聞言不由放聲大笑。
“有何不敢?袁本初,爾且在這里看著,我區區就來!”
說完,劉表大步走向樓梯。
剛下到一樓,就聽一人叫道:
“景升兄且慢!”
劉表回頭,看著剛剛說話之人。
此人身材略矮,臉龐粗獷,看著不甚討喜。
不過有些眼熟,應該是剛剛跟隨在袁紹身旁的某人。
劉表疑惑道:
“閣下是?”
來人笑著對劉表拱手道:
“在下曹操,字孟德。”
“見景升兄高義,故而愿隨景升兄一起,去給竇公、陳公入土為安。”
劉表點了點頭,正打算說些什么,突然皺眉道:
“閣下莫非是宦官曹騰之孫,司隸校尉曹嵩之子?”
曹操愣了一下,苦笑道:
“景升兄,我其實……”
劉表斷然道:
“既然閣下乃是閹人之人,那你我道不同不相為謀,還請就此止步吧!”
說完,劉表拂袖而去。
曹操臉色漲紅,看著劉表離開,片刻之后喃喃自語。
“我曹操,也是愛國士人啊!”
劉表剛剛走出酒樓,卻已經看到有兩人搶先,抱起了陳蕃、竇武的尸體。
守衛在這尸體旁邊的宦官心腹們頓時厲聲喝斥。
“還不放下!爾等是想要被禁錮終生嗎?”
抱著陳蕃之人聞言一聲冷笑,將頭頂的官帽取下,直接丟在地上。
“去告訴那些人,我乃陳留人朱震,今日便棄了這铚縣縣令官職不要,只為讓陳公入土為安!”
抱著竇武之人放聲大笑。
“朱兄高義,好教朱兄得知,在下乃是大將軍門下府掾胡騰,今日也不要這勞什子官帽,送大將軍入土為安!”
宦官心腹聞言不由大怒,厲聲道:
“來人,把這兩個亂臣賊子拿下!”
劉表忍無可忍,一聲厲喝。
“閹豎黨羽,安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如此猖狂!”
劉表大步向前,拔出腰間長劍,護在朱震、胡騰面前,怒氣沖沖地開口。
“今日,我便豁出去,也要讓爾等這些閹豎黨羽知道厲害!”
就在此時,一名一直旁觀的士子也忍無可忍,站了出來。
“閹豎,若不讓竇公,陳公下葬,今日便是爾等授首之時!”
更多的士子站了出來,怒目而視。
“閹豎,當真要違逆天下民心不成?”
“閹豎,真當我等讀書人好欺負邪?”
“大家和他們拼了!”
士子們暴怒之下,紛紛拔劍和看守竇武尸體等人宦官黨羽、士兵們對峙。
一名宦官黨羽臉色大變。
“快,去通知宮里諸位大人,這些家伙想要造反!”
就在此時,長街之上,馬蹄勁響。
馬上騎士高聲大喝。
“我乃護匈奴將軍張奐,爾等還不退開,讓竇公、陳公得以下葬!”
宦官黨羽們認出張奐,知道這位乃是誅殺竇武的有功之臣,遲疑片刻之后,讓開道路。
張奐松了一口氣,對著朱震、胡騰道:
“兩位請快離開吧。”
朱震、胡騰冷笑一聲,也不感謝張奐,在士人們的簇擁下徑直離開。
張奐默然半晌,對劉表道:
“賢侄,你怎么還不走?”
原來兩人是認識的。
劉表昂然而立,用不屑的眼神看著張奐。
“張奐!爾助紂為虐,追隨閹黨殺害竇公,胡公,乃天下士人之恥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