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星豆大的淚珠如雨般落下,緊緊的抓住他的手不肯松開。
“對不起天城,我知道我這么做很糟糕,但我沒得選,我要給孩子一個名正言順的身份,就必須讓顧喬念跟你離婚!”
“所以你一次次的想毀掉她的名譽,讓殷家容不下她,逼走她,對嗎?”回想起過往的那幾次,殷天城恍然大悟,原來,都是她的杰作。
“對,是我的錯,如果給我一次重頭選擇的機會,我還是會那么做!彼暵暢槠,淚珠低落在他的手上,流入了他的心底。
“我問你,從你被綁架、出軌丑聞、車禍、還有這次的牛郎……這些全都是你做的,對嗎?”盡管他心里已經有了答案,但他還是想親耳聽她自己說出事實。
“嗚嗚嗚......”
沈星低聲哭泣,沒有否認的抬頭看向他,眼眶像是決堤似的,淚流不止。
但殷天城已經不想在面對如此的她,她太陌生了,她已經不是他心里那個溫柔善良,善解人意的小星。
“你讓我太失望了,其實我和顧喬念之間根本沒有感情,我跟她不止一次的向奶奶提出過要離婚,如果不是礙于家族利益的關系,我們早就形同陌路,而你做那些,無非是多此一舉,只會讓我討厭你!”語畢,殷天城甩開沈星緊握住自己的手,轉身欲要離開。
可沈星不放棄,一把抱住他的小腿跌坐在地上,聲聲的哀求,“對不起天城,我錯了,我錯了,求求你不要走,不要離開我,看在孩子的份上好不好?”
“孩子?”殷天城呢喃,低頭看向她,又想到了那天她告訴要做爸爸的畫面。
“我們的孩子,是我和你的孩子……”沈星以為他的心有所觸動。
但殷天城的臉卻變得越加冷冽,“孩子,從來都不是我想要的!”
“什么?”
晴天霹靂,沈星的哭聲沒了,她呆呆的看著他,不相信那句話是從他嘴里說出來的。
殷天城收回視線,沒有給出任何解釋,快步開門離開,留下一臉愕然的沈星。
原來,原來那不是他想要的,可那是他們一起孕育的愛情結晶,他肯定可以那樣說呢?
怎么可以......
撕心裂肺的痛在她身體蔓延,她撐在地板上,撫摸著那還在孕育中的孩子,心如刀割!
……
宮海集團
聳立在商業中心的宮海大廈,猶如是那直插云霄的巨人,宏偉壯觀!
大廈的最高層,也代表著最高權利的象征!
宮祁肆銳利的冷眸,全神貫注的凝視著手里的這份文件,當視線掃落完最后一行,他將文件合上,丟棄在辦公桌上。
“宮總,您打算怎么做?”高毅東一身筆挺的西裝,坐在他對面的空位上。
宮祁肆假寐一笑,從抽屜里拿出一根雪茄,點燃,抽了一口,緩緩說道:“像這種小企業,最缺的就是資金和業內資源。”
“那我先給銀行那邊打聲招呼!备咭銝|機智的說道。
宮祁肆點點頭,繼續說,“切斷所有銀行對“華中”的融資貸款,再者,你在放出風聲,要是哪家公司敢給華中資源,那就是跟宮海作對,如果不想惡意收購,就繞道而行!”
“另外,資料上我圈了幾個人的名字,你交代人事部,雙倍薪資把那幾個人挖到我們公司策劃部去!睕]錢沒人,宮祁肆要慢慢玩死沈家。
高毅東拿起那份被他扔在辦公桌上的文件夾,打開后,找到了那幾個人的名字,都是華中廣告公司幾個能力不錯,能獨挑大梁的職員。
“好的,這事我會交代人事部去辦,不過還有件事,我也是調查資料的時候聽說的,宮總您應該會有興趣!
“呃?說說看?”能引起他興趣的事情,可不多呢。
高毅東組織了下語言,說道:“業內人士說,很多廣告公司在試用模特的時候,一些主權人,經常會對來面試的模特提出個別特殊要求,進行業內黑暗交易……”
他的話說得比較書面客套,說明白一些,就是業內潛規則!
宮祁肆從商多年,這點暗門還是知曉的。
眉頭微挑,思考了一會,嘴角勾笑的看向高毅東,“如果華中陷如黑暗交易事件,那么銀行那邊,是不是能更順理成章呢?”
高毅東點點頭,“這是必然!”
“只是我不太明白,像華中這類型的小企業,宮總您為何要花心思在它身上?我完全看不到這家小企業能給宮海帶來任何利益?”高毅東跟在宮祁肆身邊多年,他的心思和手段,自己能猜到六七成,可這次,他完全摸不清宮總的方向。
“呵呵~”宮祁肆冷笑,起身走到高毅東身邊,拍拍他的肩,感嘆道:“有時候,利益不是我們肉眼所能看到的!
這話對高毅東而言,顯得有些深奧,他還是不明白,慫慫肩,起身離開,去把剛才落實的幾個計劃交代下去。
窗外暖色正濃,正午時間,金燦燦的陽光灑進辦公室。
宮祁肆走到窗外,不由自主的朝某個方向看去,嘴角咧笑,拿出手機撥出一個號碼。
等待的間隙,一張緋紅迷離的臉龐出現在他眼底,瞬間讓他心情大好,卻又在無意間,加深了對她的思念。
“喂。”電話接通,顧喬念清澈的嗓音在他耳畔響起。
“在哪兒?吃過午餐了嗎?”他說的每一個字都帶著暖心的關切,儼然電話那頭的女人,是他的情人或妻子。
“吃過了,我現在在回家的路上!彼恼f話的聲音很輕,偶爾還夾雜著一些車鳴聲響起。
“手臂上的傷口有沒有上藥,小心不要碰到水。”
顧喬念正開著車,帶著藍牙耳機,他的蜜汁關心自己能感覺到,但兩人的身份尷尬,此時讓顧喬念都不知該如何回答。
“好多了,我會自己處理的。”她說得很客套,盡力想要拉開兩人的距離。
“對了,棕櫚泉那邊,你打算什么時候搬過去?”聽出了她的尷尬,宮祁肆迅速轉移話題。
顧喬念的車來到紅綠燈前停下,她看向車窗外,應聲回道:“今晚,我現在就是要回去收拾東西,下午余夏會替我上公司找財務過賬!
“那我現在過去幫你。”聽到這,宮祁肆轉身欲要馬上趕過去。
但卻被顧喬念一口回拒:“不用了,我整理東西估計得花兩個小時,你現在過來也幫不上忙。”
“那我就兩個小時后過去,你手臂有傷,不能提重物,就這樣決定了,不可以拒絕我!”他話里的柔情帶著霸氣,完全不給她拒絕的機會。
顧喬念無奈,只能順著他,但不忘叮囑他,“寇靜不知道昨天的事情,也不知道我手臂受了傷,所以,希望你能替我保密!
“她不知道你手臂的傷,那昨晚是誰給你上藥包扎的?”寇靜知不知道他不在乎,他在乎的是她手臂上那三條血痕。
電話那端沉默了一會,顧喬念清澈的聲音才再次響起,“我自己呀,你別忘了我另外一只手還是健全的!
宮祁肆聽在耳際,心底極為心疼,這個女人,到底要把自己偽裝得多堅強?